養孩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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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急著回車上,夏日的夜晚蟬鳴聲悅耳。周圍花壇雜草肆意生長,也許最終一切都會被植物包裹,回到自然的懷抱中,人類文明的痕跡終究抵不過時間啊!
我坐在地上看了一會星星,多想就這樣坐一夜,可是還有責任,還有李兒。
孩子每三個小時就要吃奶,這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孩子吃了就睡,被吵醒的大人基本就睡不著了,從她出生到現在我就睡了四個多小時。缺乏睡眠整個人頭腦發沉,焦躁到喉嚨發幹,喘氣都帶火星的程度。
“你餓了嗎?”
我補覺四個小時,透過窗外看天光大亮,這個時候的陽光是柔和的,早上七點整。我都沒有換下防護服昨天就直接睡了,臉上全都是被壓出來的印子。先喝了一口水,才從疲憊中清醒。
頭發蓬亂,睡眼惺忪。我邊拍嗝邊照了照鏡子,這哪裏像二十幾的少女,枯萎得如同失水玫瑰。雖然五官皮膚還是極好的,但整個人失去了滋養軀體的精氣神。我一陣傷感,都說養孩防老。防止活到老還差不多。
小家夥的針孔恢複得不錯,臍帶還沒有結痂,消毒水塗了塗封上防水貼,發炎了可是很可怕的。估計有點刺激,塗上了以後扁嘴哭。帶上她的衣服沐浴露一起去棚子裏,小孩子要天天洗澡。
棚子裏漆黑一片,孩子反而覺得舒適。洗澡換衣服都很乖的,我連夜洗的被褥都幹了,順手收起來和洗白白的李兒回去了。她吃奶身上總有一股子腥膻味道,沐浴露是橘子味道的,李兒現在是散發柑橘味道的小天使了。
把孩子放回去後我用熱水簡單擦浴,換上睡衣梳理長發。鏡中的我膚如凝脂,柳眉杏眼,我擦了一點麵霜。五官沒什麽變化安全,原來眼神真的影響神態。我不如以前溫潤天真,多了一絲殺氣。
也好也好,必竟“溫和”,“純真”之類的形容詞不會帶給我任何好處。末世裏可不能傻等著別人救你或者躲在角落哭自己的不幸,大家都能做到的事情不會有特別的價值。
我的早飯很簡單,空間裏兩個三明治就夠了。今天九點開始掃蕩最後兩層,十一點前必須完成出發去商場。我在小桌板上麵打開電腦,好久沒看幸存者論壇了,無非就是討論青龍幫解體基地很多勞動力跑回來。
。我滿意得眉毛都揚了起來,倒不是説為自己驕傲,看著我的同胞過得好,我們一家子吃香喝辣才沒有負罪感。救贖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心靈。
我在筆記紙上寫好計劃,今天醫院,明天商場,後天去工業園區。工廠估計人口少,白天掃蕩就可以了。車子窗簾都拉上,營造晚安的氛圍。我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我的這些東西要洗白啊!不然總會引人懷疑。
得搞一個大倉庫,用作開醫院之類的。還可以藏些糧食物資,我出門肯定不光這一次,得做好即使我死了也能讓他們生活得很好的準備。比如孩子的學習資料就不用放空間了。
我有些無聊,看著李兒的睡顏超神。水蔥般的手指輕撫她細嫩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李兒,你說阿姨該怎麽辦啊。”。小姑娘嘴巴動了動,眼睛都沒睜開。李兒長得不算好看,希望她將來能健康吧。
在涼爽的被褥中伸開腿,整個靈魂都被放鬆了。尤其在早飯後更容易犯困,除了總會被打擾醒來真的是沒有辦法。我要盡量多多補覺,身體鎖緊被子裏臉上浮現幸福的微笑。
下午兩點我才徹底睡不著,我躲在被子裏揉眼睛迷迷糊糊見了一眼手機。給李兒喂奶時間還早,趴著看電腦邊吃水果。家裏的桃子真甜,輕咬一口果肉就化在嘴裏汁水豐沛。對話框閃了閃,是劉兵。
他找我幹什麽?
我要不點開是不是少個麻煩?幾乎條件反射般點了開,劉兵他們日子也好過不少,劉兵母親中暑問我能不能幫忙。我鬆了一口氣,就這麽點事,回複他:沒問題。
劉兵秒回:“多謝,早上六點見。”。
有些不悅地合上電腦,“又要起早,煩死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蹤隻得答應。簾子拉開的一瞬間刺得我眼睛疼。爬到副駕駛吃點東西解氣,全身怨氣全部發泄在排骨上,生生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