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人也要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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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孝的事情,對於周家的影響非常大了,周大忠直接和周家分道揚鑣,這個年代,父子鬧矛盾很多,周大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或許,周大忠早就等著一個機會吧,周家的難兄難弟太多了,對於周大忠來說,都是拖累,早點擺脫早點好。
    再說,父子分裂,兄弟決裂,那是周家的傳統,當初周老爺活著的時候,和大兒子周正根就鬧分裂了,後來,周正揚和周正威,也和周老爺鬧分裂了。
    周家的傳統不能丟,到了大字輩這一代,這個傳統也要保持下去。
    現在農閑,秋收還沒有到呢,按道理,會手藝的人,都可以出去掙點閑錢,可是,現在風聲緊了,因為那個管理費的問題,很多人鬧事,雖然是少部分人鬧事,可是,倒黴的都是大部分人,所以,現在,所有的人,沒有社裏的批準,私自出去幹活,扣你的口糧。
    看看你幹活的幾個工錢,能不能讓你活下去?
    你閑著就會出事,所以,不能讓你們閑著,組織人手拔草和捉蟲子,反正你出工,就給你算工分,都是點工,至於幹多少活,那個不管。
    捉蟲子,可能還好點,可是拔草的人,麻的,真夠辛苦的。
    彎著腰拔草?
    你想得美,劉大田一鍬把砸過去,把你的腿砸斷了。
    所謂的拔草,那是兩個膝蓋跪在田裏,一攏一攏的爬過去,我的天啊,300多畝水田,用膝蓋跪著走路,水田還有水呢,會不會有關節炎啊?
    關節炎?
    你還想那麽遠?
    先顧著眼前的吧,要是晚季稻的產量低了的話,你都活不到得關節炎的那天了,所以,跪著田裏幹活,比較有誠意。
    跪著幹活,有儀式感,一是幹活比較方便,二是祈求老天可憐可憐我們,老鄉的日子真的不好過了,你可不能千萬折騰大家啊。
    100多號人,跪在田裏拔草,那個場麵真的悲壯啊。
    不,那不是悲壯,那是崇高。
    他們為的不隻是他們自己,他們為的這個公家,為的整個民族,雖然他們不懂得那麽多大道理,可是,他們一直都在默默的付出。
    貢獻最得多的,是他們;回報最少的,也是他們;遇到艱難,衝在最前鋒的,也是他們;遇到災難,遭難的也是他們;遭人鄙視的,也是他們。
    這是貢獻,這是付出。
    沒有老一輩的付出,哪有後世的幸福生活?
    今天的付出,那是為了明天的幸福,今天雖然辛苦,可是,明天更加會有,所有的勞動人民,都有一顆樂觀的心靈,所以,不懼任何困難。
    至於收獲的問題,他們能夠不被餓死就行。
    在老鄉的眼裏,苦難永遠是昨天,艱辛永遠是今天,幸福永遠是明天,因為期待明天,所以,大家都樂觀,大家都充滿幹勁。
    產品的所有權,重要嗎?
    別的不說,工廠的工人,難道對他們的產品有所有權嗎?
    工人對自己生產的產品也沒有所有權,他們拿的工資,和農民拿的工分,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麻的,你拿農民和工人比嗎?
    為什麽不能比?
    隻要老鄉認真幹活,努力奮鬥,說不定,老鄉比城市裏麵的工人過的更好呢。
    廢話那麽多,還是好好幹活吧。
    糧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地裏種出來地裏,現在連自留地都沒有了,老鄉也不用惦記自家的那點心思,還是好好的一起努力吧?
    自留地沒有了,那是為什麽呢?
    還不是你們自己私心太重,不自覺,出工不出力,總是想著自己的那點心思,舍本逐末,那是你們的私心在作怪。
    私心啊,那是禍根啊,會連累很多人的。
    現在,還不吸取教訓,又來作怪啊。
    老鄉雖然本分,可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好好的一鍋粥,總有幾顆老鼠屎,惡心的大家都沒有日子過。
    哎,一幫作孽的人,其中也包括周大孝,折騰吧,折騰吧,現在像牛一樣,被穿在牛鼻子,看你們怎麽折騰啊?
    當初為了一點管理費,興師動眾的鬧事,現在事情鬧大了,就算你上交管理費,也不讓你出去幹活了?
    哎,怪誰呢?
    都不知道怪誰?
    管理費合理嗎?
    出去掙手藝的錢,一天掙到2塊錢,可是要交1.4元給社裏,很多人心裏不平,活自己找的,活也是自己幹的,和社裏有什麽關係呢?
    憑什麽收走1.4元呢?
    現在好了,上麵下通知了,不允許任何個人,以自己的名義出去幹活,否者,就算個人分子,企圖走資本分子的道路,那是立場的問題。
    這個帽子扣下來,誰敢出去幹活?
    村子那些被教育的人,都是走資本分子道路的下場,你想試試那個下場嗎?
    我們是集體,集體主義的最大特征之一,就是集體勞動,所以,必須集體勞動,任何個人分子,都要取締。
    拔草,集體勞動,點工,出工不出力,隨你,反正,必須集體勞動,一天幾畝田,一天一畝田,都是看你的自覺性。
    懶牛懶馬屎尿多,很多幹活的人,一天幾次去拉屎,每次半個小時,沒人管你,要是農忙的時候,你敢這樣拉屎,社長能夠把屎塞你嘴裏。
    拔草拔的差不多了,就去編織草繞子,組織人手編織籃子和各種常用的勞動工具,反正都給你算工分。
    就算一天編織一個草繞子,那也可以,反正是包工呢,幹多幹少,那都是你自己的工分,可是,不能缺工。
    沒有社裏的同意,就算親爹死了,你都不能缺工,否者,扣你的口糧。
    爹死了,你還能活下去呢,可是,口糧被扣了,看你怎麽活下去,所有,口糧比你親爹都親啊。
    人是鐵,飯是鋼,再牛氣的人,麵對口糧的時候,都是一條搖尾可憐的土狗,所以,誰也不敢缺工。
    哎,人麽,都是賤皮子。
    當初社裏管的鬆,廢話和破事一大堆,有180個不滿意,整天氣呼呼的,好像社裏欠了你的一樣。
    可是,現在社裏管得緊,所有人,都想牛一樣,被拴了牛鼻子,口糧就是牛鼻子,不聽話,扣你口糧,不服從,扣你口糧,做錯事情,扣你口糧。
    告狀無門,走投無路,老老實實聽話,服從管理,現在社裏的大門都出不去,這下子滿意了,所謂的不滿意,所謂的不公平,統統的沒有了。
    牛,需要牛鼻子,人,也需要人鼻子,放縱你,你的破事就多,栓著你,你就聽話了,老老實實的認命了。
    當然,也有比較輕鬆的分工,比如說放牛,那個社裏不管你了。
    放牛好啊,自在啊,不用集體勞動啊。
    當然,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啊,剛開始的時候,放牛也要集體放牛,好啊,集體放牛,結果,公牛打起來了,母牛也打起來了,打的一團糟。
    公牛打架扯不開,別的社,居然來人請周大毅去分開打架的公牛,奇葩的事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還別說,周大毅的牛娃不是白叫的,打的再凶猛的兩頭大公牛,六情不認,簡直是不死不休啊,可是周大毅去了,沒有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