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狗仗人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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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吃飯的時候,周大毅跟著周正明他們一起,拿著飯盆朝著七小隊的大食堂走過去,七小隊的老鄉,看到周大毅,都在哪裏指指點點。
    劉大興激動的說道:“大毅,你真的回到我們小隊啊?以後,我們是不是還能一起放牛啊?”
    劉全海拉住劉大興,教訓的說道:“大興,別亂說話。”
    放牛,那麽好的事情,怎麽還輪得到劉大興呢,劉家和羅家打的不亦樂乎呢,羅先義可是處處針對劉家,也就是劉家的身份好,怎麽打,怎麽鬧,羅先義也沒有辦法。
    羅先義能拿著過小資生活的大帽子,扣在周正明和其他老爺出身的老鄉身上,可是,你扣在劉家的身上試試。
    劉家的人,能夠豁出去,和你幹個你死我活,所以,羅先義隻能打擊和針對劉家,想把劉家一棍子打死,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七小隊,已經不是以前的七小隊了,周大毅在老鄉的眼裏,看到隻有冷漠兩個字,特別是那些身份不好的老鄉,他們簡直一條夾著尾巴的土耗子,誰看他們不滿意,就能踹幾腳。
    羅先義夠狠啊,好好的一個村子的老鄉,經曆多少風風風雨,幾十年的交情,才幾個月的時間,硬生生變成了冷漠,無視,冷血的場麵。
    大食堂裏麵,吃飯的時候,都是悄悄的捂著自己的碗,生怕別人看到了什麽?
    為什麽啊?
    還不是因為不公平。
    吃飯定量,定量到人?
    開玩笑,隻要飯勺在別人手裏握著,你就別想公平,陳勝林多大的孩子,就能明目張膽搶周大毅的房子,沒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你覺得,公平在哪裏呢?
    上麵的政策是好的,可是,這些出身泥腿子的老鄉,在他們眼裏,那就是我的一條土狗,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特別羅先義,不但是一條土狗,還是一條老公狗,整天瞄著別人的老婆呢,據說,傅家友已經屈服在羅先義這條老土狗的牙齒之下了。
    傅家也是大戶頭,傅家的男人呢?
    傅學浩也是七小隊的狠人,怎麽不給傅家出頭呢?
    雖然都姓傅,雖然都是本家,可是,不是一個老祖宗,傅家友和傅學浩他們相距十萬八千裏呢。
    切,還不是你沒種,還不是你自私?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何必說的那麽好聽。
    當初傅家友風光的時候,傅學浩他們不是左一個佬佬,右一個佬佬的討好著,那個時候,怎麽不說不是一個老祖宗呢?
    趨炎附勢的渣渣而已,不說說的那麽好聽?
    不過,周家也是,周正揚和周正威他們也不是好東西,當初周大毅風光的時候,遇到好事情,周正揚和周正威厚著臉皮上門了。
    現在,周正明遇到坎了,周正揚和周正威,又開始裝縮頭烏龜了,要是周正揚他們團結起來,羅先義也不敢為難周大孝啊,至少要收斂很多。
    飯勺在別人眼裏,除了少數幾個狠頭,臉色有點得意的神情,其他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神情。
    是啊,累死累活,怎麽吃飯,自己還不能做主,這樣的話,誰還願意出力呢?
    難道自己的賣力幹活的最終結果,就是讓你們吃飽肚子,在哪裏冷嘲熱諷,冷眼旁觀看熱鬧嗎?
    大食堂吃飯,那是要排隊,輪到周家的時候,羅光輝在大飯盆上麵輕輕的一勺,隻見水,不見糧,這就是所謂的定量。
    周大忠在外麵,就是老好人,就算碗裏全部都是水,可是端著自己的飯,不敢吱聲,忍氣吞聲的默默走開了。
    周大孝這個愣種,現在也老實多了,被整的厲害了,憋著一口氣,敢怒不敢言,老老實實端著碗離開了。
    輪到周大毅的時候,羅光耀高傲的說道:“周大毅,這裏沒有你吃的,你的糧食關係,不在我們七小隊。”
    “羅光輝,你麻的養豬的嗎?”周大毅不客氣的問候道:“老子的糧食關係,一直在這裏,隻是以前老子不在這裏吃飯而已,看來你媽不但養豬,還是一個瞎子。”
    “周大毅,你找死吧?”羅光輝氣憤的吼道:“這裏是七小隊大食堂,不是你周家,不是耀武揚威的地方啊?”
    “哎呀,你要不說這是七小隊的大食堂,我還以為這是你親爹羅老爺家裏呢,我們都是你家的長工。”周大毅大聲刺激的說道:“老爺的大少爺,拿著飯勺,施舍的神情,賞賜家裏的長工一碗米湯。”
    “哦,也不對。”周大毅挑撥的說道:“就算是你老爹羅明通,當年也沒有你狠毒,你老爹給長工吃飯,還是可以看到糧食的,哪有你狠毒啊,隻見水,不見糧食啊。”
    咦?
    對啊?
    這個場麵,好熟悉。
    頓時,在一邊看熱鬧的老鄉,想到以前的恥辱一幕,心裏有點憤怒了。
    是啊,給老爺幹活,一碗稀飯,還能立得住筷子呢,可是,現在呢,這一碗稀飯,裏麵有什麽東西呢?
    特別劉大地,新仇舊恨一起算,一口吃完碗裏的湯水,默默的把屁股下的凳子拿在手裏,隨時準備幹架了。
    梅家的人,也是同樣的表情,恩怨大多了,數不清,隻要幹羅家的人,不問緣由,打了再說,所以,梅家的小夥子,飛快的霸占幾張凳子,眼神交流一下,死死的盯著幾個羅家的人。
    經常打架,打架的經驗十分豐富,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老鄉都有點明白了。
    不參與,看熱鬧的老鄉,自覺點,向後退,退遠一點,要不然,打起來,傷及無辜,那是你活該了。
    “周大毅,你別亂說。”羅光輝著急的吼道:“我和老爺羅明通已經劃清界限了,我現在的勞動人民的一員了。”
    “哈哈。”周大毅嘲諷的說道:“真是笑話,你姓羅,叫羅光輝,還是光字輩,你怎麽劃清界限了?你糊弄小孩子吧?”
    “我這個羅,不是羅明通那個羅,是羅隊長那個羅。”羅光輝著急的解釋說道。
    “是麽?”周大毅譏笑的說道:“既然是羅隊長的羅,那你應該羅誌輝,和羅隊長的兒子一個輩分啊?”
    “周大毅,你別太過分啊?”羅光輝有點憤怒的說道。
    “我過分什麽?”周大毅刺激的說道:“你的老爹,拿著剝削老鄉的血汗,養活你長大,供你讀書到15歲。”
    “也就是,你的15年的生活,花的都是老鄉血汗錢?”周大毅高聲說道:“你的出身,都是帶著勞動人民的債,你憑什麽說劃清界限?那你把你15年花掉勞動人民的血汗,還給勞動人民之後,才能說劃清界限。”
    “對,羅光輝,你這個養狗,麻的,還是老爺的狗崽子,憑什麽那麽牛啊?”劉大地氣呼呼的說道。
    周大毅看著激動的劉大地,十分鄙視,劉大地這個蠢貨,老子給你使眼色,是讓你抄家夥幹羅光輝,不是讓你耍嘴皮子。
    這麽好的機會,一口咬定羅光輝是老爺的狗崽子,打了再說,這個劉大地,爛泥扶不上牆,關鍵時刻,抓不住機會。
    “三哥,打死老爺家的狗崽子。”劉大興經常和周大毅一起放牛,對周大毅的眼神比較熟悉,看到自己的三哥不明白,馬上大吼一聲。。
    劉大地愕然了一下,馬上明白了。
    一根草,原來是要幹架。
    早說麽,幹羅光輝,自己要是第一個上才行啊。
    劉大地二話不說,一把抄起自己屁股下的板凳,朝著羅光輝腦袋砸過去。
    養狗的家夥,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呢,劉全堂他們也是憋著一口氣,一個眼神,劉家的小一輩,紛紛朝著羅家的人打過去。
    周大毅拉著劉大興,小聲說道:“把鍋砸了,讓羅家的人砸。”
    劉大興一聽,頓時激動了,扯了一把幾個堂兄弟,朝著羅智友幹過去。
    羅先義聽到大食堂打起來了,急急忙忙扛著鐵鍬,殺氣騰騰的趕過來了,這幫刁民,這次一定要打死他們。
    劉全堂搬了一張凳子,坐在門口,等著羅先義呢。
    羅先義真的是渣渣,故意為難幾個老爺家庭,拿著吃飯的事情,卡著幾個老爺出身的老鄉,然後逼著他們在指點的時間吃飯,可是,把老爺的老婆留下來,趁機戴綠帽子呢。
    老鄉吃完之後,羅先義也完事了,往後悠哉的到食堂,吃自己的小灶。
    這樣的渣渣,早就應該弄死他了。
    可惜,老鄉的血性,早就被糧食折騰消耗盡了。
    劉全堂看著羅先義看著鐵鍬來了,默默的站起來,把屁股下的凳子抄在手裏,板凳對鐵鍬,誰也不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