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什麽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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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揉了揉眉毛,聽不懂。嗯,他的牙齒掉了,說什麽聽不清。
“砰”許願隨手把人往旁邊一甩,找到捂著肚子的劉天奇,蹲在他麵前,剛要開口,就聽劉天奇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是陳哥……哦不,是陳誌祥讓我,威脅我把你請來的。願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嘖,有點狗腿啊。”陳年舔著嘴唇低聲評價。敲著酒瓶的聲音低沉入耳,極其富有韻律,卻讓人聽來毛骨悚然。
“哎哎哎,陳年差不多行了啊!瞅把人嚇成什麽樣了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特像一個變態?”黃邈吐槽著,一邊擦著手,“你們真行,打架不講衛生的麽?”
“閉嘴你!嗶嗶個沒完了你!架都不敢打,廢物一個。”陳年被吐槽的心情十分不美麗。就開始語言攻擊黃邈。
“嘿!”黃邈擼袖子朝著陳年走過去,“我這不是不敢打,你倆不都哢哢撂倒了嗎?有我出手的餘地嗎?!”
“喲,你這還挺理直氣壯的。把膽小的理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的就你一個了吧?”陳年似乎幹什麽都是漫不經心的,連嘲諷人也是,卻十分具有殺傷力。
“行了!回家了。要不你倆再打一架?”許願站起來,抓了一把瓜子和糖果,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就直接推開門出去,一堆人還在牆角瑟瑟發抖。剛才的場麵真的是永生難忘。忒……凶殘了。
三人出了愛皇大門,已經十點多了,夜色漸濃,微風拂過,到讓人清醒不少。路燈下的人影清晰可見,難以忽視。
“哎,累死了。”陳年伸個懶腰,“下次打架我可不幫你了,累死我了。”
“我看你活得好好的,可以跟那綠色的生物比肩。”黃邈哼哼。
“嘿,黃大喵你可真是給臉不要,越來越皮了啊你!說誰像王八呢你!”陳年作勢要打他,黃邈立馬躲在許願身後,“就說你呢!”
“得了,你倆幼不幼稚!”許願拍開黃邈,無視路燈下站著的人,大步走開。
陳年跟在身後,走之前朝著那個方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遂隻笑笑。
許願往家的方向走,那人就綴在後方,不遠不近,像是一個保護者的角色,安靜的守護著。
許願快要進單元門也沒跟他說一句,倒是那人先沉不住氣。
“許願,你沒什麽要跟我說說的麽?”
許願推門的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班長好,謝謝班長大晚上送我回家。好人一生平安。”
“許願!”鬱忘大步過來,許願下意識向後退了退。“真的沒什麽想跟我說的?當初……”
“班長!很晚了,該回家了。”許願顯然不想提什麽。
“……好。不說。”鬱忘調整一下情緒,“為什麽打架?”
“打架哪裏有為什麽?看不順眼搶我對象,無非就這幾個原因。”
鬱忘沒理會她的胡扯,反而小心輕柔的拿起她的左手,拇指上赫然有一道傷口,不大,也不太深,應該流過血,都已經幹涸了。
“疼嗎?”鬱忘隨身帶著濕巾給她擦了擦,然後給她粘上創可貼。一切動作都輕柔的不像話。
“鬱忘你犯賤呐?”許願甩開他的手,“勞資都說過了,勞資不喜歡你了,一年前說的分手說得還不夠明白麽?現在你又來獻什麽殷勤?”
鬱忘低垂著頭,看起來十分可憐,“嗯,犯賤。但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裏割舍不掉。”
“你別纏著我了。”許願似是有些不忍的轉過頭,“你走你的光明大道不好嗎,求你別招惹我了。真的,求你了。”
“許願……”鬱忘還想拽著她的手,被她一下子甩開。
“你懂什麽是喜歡嗎?你丫懂什麽啊!你無非就是占有欲,一年前是我先提的分手你心裏過不去!一直放不下念念不忘,把這個當成喜歡了吧?現在我告訴你,是你甩了我行嗎?鬱忘你放過我吧!”
許願說我也不敢看鬱忘什麽反應,什麽表情,直接拉開門跑上去。跑了幾樓就跪倒在樓梯上,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在沒有人的一方小天地裏訴說著屬於它的哀傷。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影似乎是哭夠了,一點一點爬上樓去,像是個布偶,被人奪走了精氣神。
外麵的人攥緊了拳頭又鬆開,周而複始,最終一拳打在牆上也還是無可奈何的離去。
在這個本就不懂情愛的年紀,他們似乎做了最懂的人,最先嚐到了悲傷,一個愛而不得,一個有苦難言。大概吧,他們還是少年,人生路還很長。
許願回了家,開燈換完了鞋子就看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優雅的端著紅酒杯,也不開燈,就那麽在客廳坐著。穿著睡衣,雙腿交疊,坐姿優雅,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她的父親,許言生。
“你們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沒去上晚自習。”男人把酒杯放下,十分具有壓迫性的看著她,聲音卻很溫和,不帶一絲責備,“你去哪兒了?”
現在終於知道許願身上的黑社會氣質哪裏來的了,妥妥的遺傳。不太一樣的是,許父是常年上位者的打磨,讓他攝人於無形,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而許願呢,是帶著煞氣,讓人一見到她沉下臉不高興的樣子就會感到害怕。
“許先生回來幹什麽?”許願沒回答,反倒是問他,拿著茶杯直接拿著桌上的紅酒瓶到了一大杯,喝了一口,似乎帶著諷刺的笑,“品味還真不錯。”然後仰頭一口喝掉。
“這邊來開個會,順便把你姐姐韻雅接過來,哦對,你準備一下。”
“嗬,我說怎麽突然回來了。”許願自嘲的笑了一聲,“許先生你是不是進錯家了?我哪裏有什麽姐姐。你在外邊養的哪個家的私生女啊……”話沒說完就被打了一巴掌,頭一偏,許願反倒是笑了,“打得真好。”
“許願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烏煙瘴氣不成體統,成天打架惹是生非!”許父站起來,指著她,“收起你那副鬼樣子!”
“子不教父之過,更何況,您也沒教過我啊。”許願拿著酒瓶走過,邊走邊喝,“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人模狗樣斯文敗類……不都還是裝模作樣?”
“許願!你!”許父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敢接她來,我就敢讓她豎著進來,”許願眼神一凜,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然後笑嘻嘻的看向他,“橫著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上樓回房間。“許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可說到做到。”
許言生盯著樓梯的方向很久,最後隻能低歎一聲。紅酒流了一地,碎渣滿地都是,他自己收拾了爛攤子,顯得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