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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朋友。在轉學去育才之前他倆還在班級裏撒狗糧，現在願姐一聲不吭就轉學了，這讓鬱學霸很生氣。”黃邈想想，又試探性接著問，“你去過禁閉室嗎？禁閉室是什麽樣子的？”
    “高一的時候關過，是一個地下室，裏麵有老鼠和蟑螂，不過就是嚇嚇你。哎對，鬱學神是個什麽樣的人？”
    “隻對願姐好，跟別人就拽，為了願姐什麽都幹過。哦對，我有幸看過鬱學霸打架，賊狠，為了願姐打得。”黃邈說的不屑，同時也在想，這裏也踏馬太恐怖了，願姐總不會是寫信消遣他玩的吧？為了出去可真能編瞎話，但是報假警啥罪來著？這麽想來想去還是把手機開了機。
    楚魏聽見他說的鬱忘，突然覺得三觀崩塌了，神一樣的學霸啊！就這麽崩了？
    黃邈打開手機看錄像，看到一半變了臉色，“你們學校……”他忽然頓住，轉身往樓下跑。手機裏還傳來陣陣尖叫。
    “哎？幹嘛去？”梅舞站在樓梯口見黃邈被狗攆了一樣往下跑。
    “有事。”
    “老阮的課也逃，吃熊心豹子膽了？”梅舞佩服。
    “可能是願姐給他的勇氣。”周祁站他旁邊咬包子。
    “梁靜茹都不敢這麽說。”俞泉也站在樓梯口，剛好楚魏一頭霧水的下來，樓梯口的這三位就把他“請”到班級裏了。
    對願姐的事感興趣，對他感興趣，對育才的妖魔傳說更加感興趣。
    眾人七嘴八舌的圍著他，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鬱忘就那麽坐在哪裏，看著他，表情若有所思。
    早自習上課他們才放過他，一哄而散，阮回舟進來，看著他們感覺莫名其妙的。楚魏偷偷從後門在一幹人等的掩護下溜走，剛到門口，就看見鬱忘站在他前麵，“有件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楚魏回頭看看班級，還是那麽安靜，不是，學神，這麽光明正大的逃課好嗎？
    隻見鬱忘比黃邈還輕車熟路，帶他繞到小操場隱蔽角落，從底下摸出一包煙來，楚魏瞪大眼睛連忙擺手不要。鬱忘又放回去，“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鬱忘。是許願的男朋友。”
    “你好你好。楚魏，和許願同班，算是朋友。”楚魏誠惶誠恐。
    “許願讓你給黃邈帶的東西是什麽？”
    “一個迷你智能機，還有信件吧。畢竟她現在出不來，想要聯係隻能靠這個。”
    鬱忘還想問，但是顯然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麽。“聽說貴校很嚴格？許願沒惹什麽麻煩吧？”
    “呃，願姐，哎，是真倔啊。頂撞樓長，頂撞老師，挑釁主任，毆打同學，關了好幾次禁閉室。”
    “禁閉室？”鬱忘皺眉，“禁閉室是懲罰嗎？有沒有挨過其他的懲罰？”
    “沒有了吧，”楚魏思索，“哦，有一次她倒是被咬了，不過是同被關在禁閉室裏的高三血姐咬的，好久都沒好。”
    “被咬了？她有沒有按時塗藥？”鬱忘很緊張，“她和室友關係好嗎？宿舍住宿環境怎麽樣？夥食好不好？她有沒有按時吃飯？”
    楚魏徹底傻眼了，謔，著怎麽和剛才那兄弟一毛一樣。
    “抱歉，有些失態，想必她受了你不少照顧，我替她謝謝你。”
    “啊，沒關係沒關係。”楚魏想了想，說，“她應該很想八中的同學，如果你們認識她家長，還是趁早把她接出去轉學吧，哪裏不是一個好地方。活得很壓抑，”
    “前段時間是不是有警察去過了？可是貴校有什麽科普講座？”鬱忘不動聲色套話。
    “有一個高三學姐受不了壓力，跳樓了。現在消息封鎖，外麵估計都不知道。”
    “多謝。”鬱忘目光沉沉，臉上已然沒有了剛剛的和煦。
    而黃邈，拿著東西直接翻牆出去，打了個車去警察局找他爹。
    “死小子，你又逃課！”這是黃父見到他的第一反應。
    “你別打你別打我！願姐給你的。”黃邈喘著氣拿著信封，“這裏麵都是真的？”
    “許願那丫頭回來了？”
    黃父想接過信封，奈何黃邈直接反手藏到身後，“你先回答我。願姐給過你什麽？”
    “沒什麽，你給我。”
    “願姐是去上學嗎？！那是去了半條命！我想去找願姐。”
    黃父直接搶過信封，看著紙上的內容變了臉色，又歎了一口氣，“沒有證據，這所學校不會那麽輕易被查辦。你願姐之前給我應該砸碎了的手機，還有一個儲存卡，手機還沒修好，儲存卡壞了，識別不出來，現在正在全力修複。事情很複雜，你別管，就當不知道。”
    “我知道！那就是殺人學校！東西給我！我得去給許願她爸看看，看看這是去管教願姐還是讓她送死。”
    “黃邈！這件事很複雜，你別管。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找局長。”黃父大步流星，又想起什麽，摸出手銬來把他鎖在門上，“你少給我惹事。”
    黃父看著信封，一時很複雜。手機當然修好了，但是隻有禁閉室的環境，而那個儲存卡也沒什麽實質性內容，不過是一陣嘈雜的錄音，像是學校矛盾。現在這個手機裏傳出來的確是實實在在的打人的錄音。他覺得，這不僅僅是學校暴力的案件。
    那小手機裏的錄音是許願在刑具室搞來的，那是第二次進刑具室，手機藏得很隱秘，他們沒有發現，要論藏手機，許願這方便可相當有發言權。還有不經意錄到的打別人的視頻，極具侮辱性。
    而這頭許願在他們走後，就老老實實的乖乖呆在宿舍，哪裏也沒去，也沒惹事。樓長寸步不離的看著她，警告她別惹事。許願好幾次甚至想晃悠到高三區去看看，高三到底是什麽樣子，把他們搞成那樣。但是無奈進不去，刷臉機，指紋認證層層關卡，看得比軍事基地都嚴。
    但是不知有意無意，她看見了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她看見，一個人被從高三的教學樓裏抬出來，裹得嚴嚴實實，但是掩不住滴落在雪白的地上那一簇簇鮮紅刺眼的血跡。她剛想跟上去，樓長就麵無表情的出現在她旁邊，“看什麽？不過是死了一隻老鼠。”
    “老，，老鼠？”那麽大？
    “快點回去，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別亂打聽。”
    許願不知道她是怎麽回到寢室又是怎麽上床的，她隻記得她看見的那雙絕望的眼睛，和，一截傷痕累累的手臂。她知道這所學校有多危險了，或許，高三真的是絕望又無助的一年，因為，會折磨死人，是真的，死人。
    她竭力製住發顫的身體，強製自己閉眼睡覺。
    傍晚，學生陸陸續續回來了，許願坐上床上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願……”徐知知開門進來，拎著一堆東西，卻喊著她。“我給你帶了飯菜，我媽媽做的，很好吃。”
    許願看了她半響，才回過神來似的，嗓音沙啞道：“謝謝。”而後慢吞吞的從床上下來，接過保溫桶拆開，手一直在發顫。
    “你……還好嗎？”徐知知感覺她狀態不對，皺眉問她，“你有沒有惹惱樓長？沒被關禁閉吧？”
    “沒事，”許願扯出一個笑來，“你們都放假了，我自己無聊。”
    “啊。”徐知知不太相信。
    “你那個袋子是什麽？也是給我的嗎？”許願把手背到後麵，轉移話題。
    “啊這個啊，是我給你帶的。”徐知知不太好意思的把本子給她，“這是我以前寫的小說，不是很好看，就給你解解悶。你藏好了，如果被發現了也不要自己扛，別再去禁閉室了。”
    “嗯。”許願強打起精神，“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對我這麽好？”
    “才不是，別瞎說。”徐知知紅著臉去整理東西。許願吃了兩口飯菜，的確很好吃。
    “知知，”
    “嗯？怎麽啦？”
    “你小說寫那麽好，為什麽學理科？”
    “我家長不喜歡我寫，認為我是不務正業。”徐知知低著頭，眼裏的光芒似乎都消失了。“我要是不把這些偷偷帶來，如果被他們找到，他們一定會給我丟掉的。”
    “還好你是一個學霸。”許願想，還好是個學霸，選那條路都不難走。“飯菜很好吃，下次回去替我謝謝阿姨。”
    “你喜歡就好，多吃點，都瘦了。”徐知知搬個凳子坐她旁邊看著她吃飯，唇角彎彎的，很是可愛。“許願，我很喜歡你這種女孩子呀，想做什麽做什麽，也很會交朋友。張揚而恣意，我要是有你的性格就好了。”
    “害，你都不知道從小到大我挨了多少打。還是你這種好，安靜的乖學霸，家長眼裏的別人家的孩子。”許願很喜歡這種小姑娘，她們安安靜靜，或許不含言辭，或許沒有太多朋友，但是她們心地善良，待人真誠，永遠真心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