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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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晴雪初乾,幾回惆悵東闌。”
風雨初晴,正是晌午,一道彩虹隱現於天邊,距離城中心不遠處有一處莊院,此刻雨後泥土氣息清新,一樹梨花綻放,陣陣花香縈繞。
一位容貌甚是美麗端莊的女子此時正坐在院中的一方秋千上,在雨後的微風中晃晃蕩蕩。
她一邊蕩著秋千,眼睛卻凝望著前方的一張石凳,目中盡是慈愛。
過了許久,她抬起手理了理幾縷揚起的鬢發,對著那石凳溫柔地道:“醒來啦?”
原來石凳上正趴睡著一個稚童,才剛剛睜開惺忪的睡眼,一雙小手不停地揉著,嘟囔著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呢?”女子微笑問道。
“我夢見你會變戲法。唔……你會變戲法嗎?”稚童從石凳上爬坐了起來,還帶著朦朧的睡意,仰起紅紅的小臉蛋,望著女子問道。
“嗯,會一點點的。想我變什麽呢?”女子微笑道。
剛巧石凳旁的花叢中飛來了一隻美麗的大蝴蝶,庭院裏的色彩頓時就生動了起來,暖意融融的。
稚童一見到這隻大蝴蝶飛來,馬上伸出圓滾滾的小手去捉,可是那蝴蝶撲著翅膀,大搖大擺地飛走了。
女子看到,笑著問:“那我給你變蝴蝶,好不好?”
“好,我喜歡蝴蝶。”小童開心地拍了拍小手,聲音稚嫩清脆。
“我給你變幾隻。你先閉上眼睛。”女子微笑道。
稚童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女子柔聲道:“好了。”
那小童才剛一睜開眼睛,就驚呼了一聲:“好多蝴蝶。”
隻見眼前有許許多多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蝴蝶在迎風飛舞——
小童歡呼了一聲,跳入蝴蝶中間,開心地喊著:“我要抓蝴蝶。”邊說邊伸出圓滾滾的小手去夠那些蝴蝶,但是無論怎麽夠、怎麽蹦,還是一隻都摸不著,於是幹脆就跑著追趕起蝴蝶來;跑著跑著不小心摔了一跤,磕了一下頭,“哇”地大哭了起來。
此時卻聽見一個聲音說道:“醒來啦?”
稚童睜開眼睛,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唔……原來是個夢。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會變蝴蝶?”女子微笑道。
“嗯……你會變蝴蝶嗎?”
女子半蹲下來,柔聲回道:“我不會。”
她說著,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稚童的小腦瓜:“好了。你該醒來了。”
稚童睜開睡眼。
再也沒有風雨初晴,沒有一樹梨花,甚至沒有一個人,視野處隻有荒野砂石,獵風吹過,黃沙漫漫,前方一座無字碑,不知已無聲地矗立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