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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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俠鎮。
    臘月二十三,小年夜。
    客棧裏沒有客人,能回家的都回去了,就連大嘴都請了假回家陪老母親去了。留在客棧裏的其他人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老白父親去的早,老娘又被關在六扇門(至少老白是這樣認為的)。小貝自從哥哥死了之後就剩下佟湘玉一個親人,偌大的衡山派隻剩下大貓小貓三兩隻。掌櫃的是嫁出去的女兒,也不想回家。秀才倒是七俠鎮人士,可如今也是孤身一人。馬英就很不用說了,穿越客哪來的家人,上輩子倒是父母健在可現在身處明朝。就這一點看來大嘴比客棧裏的其他人都要幸福,至少還有個老娘在家裏等他。
    “不過沒關係,同福客棧可是給了我一點家的感覺。”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麵都處出感情了。
    “來來來,小貝你也拜拜灶王爺。”掌櫃的把香點燃一一分給眾人。
    “給灶王爺多貢點糖,上天跟玉帝述職多說甜言蜜語。”掌櫃的拍了拍正在擺貢品的秀才說到。
    灶王爺神像前,眾人一排站好,掌櫃的代表客棧眾人向灶王爺祈福“灶王爺在上,保佑新的一年客棧大家夥身體健康,生意紅紅火火。保佑小貝快點長大,不要這麽調皮咧。保佑展堂、大嘴還有小馬都能找到自己滴幸福(說到老白是還拿眼睛撇了眼他,大家也望向老白,老白無奈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保佑秀才科舉高中……”
    “行了掌櫃的,你這太貪心了。人灶王爺吃完飯還要上天庭述職呢。”老白見掌櫃的嘚啵嘚啵說個不停。
    “就是,我要是灶王爺我都覺得你煩。”小貝也是一臉無語“什麽叫保佑自己不要這麽調皮,我很調皮嗎?”
    “不要瞎說。”掌櫃的嗬斥了一聲小貝,轉頭又對著灶王爺的神像說到“小孩子不懂事,您老人家有怪莫怪。”說完把香插進香爐。
    客棧大堂,眾人圍坐著吃飯。
    麵對滿桌的菜,眾人卻興致寥寥。
    “吃啊,怎麽不吃啊?我做的不如大嘴的是吧。”馬英看著眾人都不動筷子問到。
    “哎呀,還是大嘴幸福啊,家裏還有個老娘在等著他。”老白嘬了一口杯中酒,顯得有些失落。
    “誰說不是啊。”秀才也是一臉落寞,高舉酒杯吟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秀才這詩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啊?現在是可不是中秋啊”老白挑刺的說到。
    “東坡先生當年思念親人所寫的詩句,如今我也是思念親人吟誦有何不妥?”秀才對於這方麵的東西向來是據理力爭的。
    “秀才你喝大了,這是東坡寫的?這不是李清照寫的嗎?”老白這是無聊想找個人鬥鬥嘴。
    “老白你真是有辱斯文……”秀才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紅。
    看著兩人鬥嘴,掌櫃的也不阻止,一手拿酒壺,一手拈酒杯不時飲上一口,一會看看小貝。一會看看鬥嘴的兩人臉上充滿笑意。
    而馬英則是三杯酒澆地,敬了敬老道士。然後加入鬥嘴的行列。
    “老白剛剛說到不對,‘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不是王安石寫的嗎?”
    ……
    第二天一早,馬英從穿上爬起來,陽光已經照進他的房間,算算時間已經辰時接近巳時。
    伸了伸懶腰,馬英穿好衣服就準備下樓。
    “嘭嘭嘭……”有人敲門。
    “誰啊……”老白不耐煩的問。
    年關已至,客棧基本上沒什麽生意,掌櫃的跟大家一合計索性就休息幾天,就當給大家放放假。所以難得睡上懶覺的老白此刻有些惱火。
    “老白開門。是我大嘴啊。”門外傳來大嘴的聲音。
    “大嘴?你不是回家陪老娘去了嗎?怎麽回來了?”老白一開門發現真是大嘴。
    “別提了,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火。”大嘴氣衝衝的進了客棧。
    “大嘴有啥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嘛。”自從馬英來了客棧,老白也學了不少騷話。
    這時掌櫃的、秀才還有小貝也都來到了大堂,一臉好奇的看著大嘴。
    “還不是我娘,非要撮合我和那個女李逵。昨晚上小年夜吃飯,非要把女李逵喊家裏一塊吃。”
    “怎麽能這麽說你娘呢,她還不是為了早點抱孫子。”掌櫃的看著大嘴生氣的樣子,在一旁安慰到。
    “是啊大嘴,依我看你就聽你娘的話取了那個女李逵吧,難不成她老人家還能害你啊。”老白笑吟吟的說到。
    “是啊,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秀才也在一邊搖頭晃腦的開口勸解。
    “哇,大嘴叔叔你要娶李逵啊,那以後能不能帶我上梁山玩玩啊。”小貝一聽李逵,以為能去梁山玩耍。
    “我也沒說不娶親不生孩子啊,可是要我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還是那模樣我受不了。”
    “大嘴哥還向往自由戀愛啊。”想想化身楊慧蘭舔狗的李大嘴,馬英不由搖搖頭歎氣,“還不如娶個女李逵呢。”
    “大嘴啊,就是嫌棄人家模樣不漂亮,又沒有身段。”老白鄙視著說到。
    “是,你不以貌取人。那要是你老白,你選女李逵還是選掌櫃的?還有小馬跟秀才,是你們怎麽選?”大嘴拍著桌子問到。
    “啥以貌取人不以貌取人的,我主要是喜歡成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撇了一眼掌櫃的,老白嘿嘿一笑。
    “詩經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為一名聖人門生我自然是一名君子,既然是君子我追求淑女沒什麽問題啊。”秀才開始胡言亂語。
    大嘴看向馬英,想知道他怎麽選擇。
    “那啥。你們中午想吃點啥。我給你做。”說著就向著廚房跑去。
    “嘿,這小子不正麵回答問題就算了。怎麽還搶我台詞呢?”大嘴笑罵到。
    “這不是看你剛回來怕你累了嘛,讓你休息一下。”走到後院的馬英挑開簾子伸出一個頭說到。
    “還是小馬知道心疼人。不枉費我給你帶的地瓜幹。”大嘴拍了拍他的行禮。
    一聽有地瓜幹,馬英興奮不已。斷指軒轅一雙巧手,做的地瓜幹確實好吃,馬英上輩子加這輩子又是一個吃貨,自然喜愛的不行。
    “老白,大嘴,中午你們倆陪我去十八裏鋪買點年貨。”掌櫃的開始盤算著怎麽讓大家過個好年。
    一聽去十八裏鋪,小貝一臉的激動,“嫂子我也要去。帶上我吧。”
    “咱們是去買年貨,可不是娶去玩,大包小包的你去不方便,而且街上人這麽多你要是被拐跑了怎麽辦?”這時候不單單是人們買年貨的時候,很多人販子、小偷小摸的人都是這個時候也想著賺一筆過年。
    “我保證,不離開你的視線。再說了我可是衡山派的人,江湖上那個不長眼睛的人敢綁架我啊?”
    “是啊。難得去趟十八裏鋪,就讓孩子去吧,你要是看不過來不還有我跟大嘴嗎。”老白心疼小貝,在一旁幫腔。
    大嘴也趕緊開口,加上小貝使出殺手鐧撒嬌“嫂~子~”
    “好咧好咧,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去可以。但是莫小貝我事先跟你說好了,要聽話,無論是我的話還是你老白哥大嘴叔叔的話你都必須聽,還不能離開我們滴視線。”掌櫃的怕到了十八裏鋪小貝不聽話,事先約法三章。
    “好。沒問題。”小貝一聽能去十八裏鋪也不管什麽條件,通通答應了。
    “掌櫃的,那我呢?”秀才袖著手在一旁弱弱的問到。
    “你跟小馬在客棧老家。你順道把春聯寫了。”
    “掌櫃的,春聯我可以回來再寫。你就讓我去吧。”秀才哀求到。
    “你也去了,小馬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掌櫃的有些不放心。
    “沒問題的,反正我們又沒有開門,再說了有老邢在外麵巡街你還怕有強盜啥的啊。”秀才感覺有戲,趕緊說到。
    “老邢?馬上過年了,他們衙門不放假嗎?”
    “你們不懂,我在七俠鎮長大最了解老邢了,從來沒有給自己放過什麽假。不信你聽我叫一聲,我保證馬上出現。”說到還大叫一聲。
    “啊~”
    “幫我照顧好我七舅姥爺。”一個由遠到近的聲音響起,話音一落,老邢提著刀出現在客棧門口。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手中握著鋼刀,老邢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麽事麽事,秀才腳上小指踢到桌腳了。”見老邢真的沒有放假。掌櫃的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解釋道。
    “下次別叫這麽大聲,我還以為有人搶劫呢。”收刀入鞘,老邢悻悻的走了。
    “老邢晚上過來吃飯啊。”掌櫃的對著老邢的背影大喊。
    “掌櫃的你看就讓我去吧。”秀才湊了過來,低聲下氣道。
    “額……”掌櫃的還在考慮。
    “掌~櫃~的~”秀才學著小貝的語氣撒嬌。
    “誒呦,好嘞不要叫咧,一起去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