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走他鄉,長路漫漫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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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日起,我南宮複脫離南宮家,改名蘇複。若再有人敢來糾纏,生死勿論!”
    聲音經邋遢老頭的修為加持,傳出數裏,聽到的人無不震驚。
    三家的人看著蘇複和蘇傳馨跟著那老頭兒離開,卻不敢阻攔。畢竟這是一個眼神就可以鎮住在場無數高手的存在。
    而蘇傳馨卻悄然低頭看向手中的一張紙條,“李子墨可信”,那是南宮複——蘇複剛才拉著她手時遞過來的。
    ……
    遠離南宮家族數百裏的一個小城裏,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小客棧裏,坐著蘇複,以及兩個從小跟著蘇複的少年——無心、無言。而那邋遢老頭在離開南宮家後便已與蘇複分開,不知去處。
    無言、無心與蘇複年齡相仿,都是被南宮家收養的孤兒,從小陪伴蘇複左右,要說最信任的人,他們絕對是其中之二。
    無言一襲黑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一雙幽黑的眸子。
    而無心卻身著華麗的服裝,臉上掛著輕佻的笑容倒更像大家族的公子。
    “複哥,我們現在往哪兒去?”說話的是無心。
    “不知道。”蘇複也是悵惘,“果然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一出了家門,才知道路可不好走啊……先往北走吧。”
    “往北?南宮家位於大陸南邊,我們往南走才安全嘛?”無心疑惑道。
    蘇複眺望著北方,道:“別人也這麽想。”頓了頓,他繼續說到:“其實,我離開了南宮家,他們就不會也不敢再來找我麻煩了。”
    “為什麽?”無心繼續問到,而無言依舊向前走去,唯一露出來了雙眸,也毫無半分波動,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所以說多讀書還是挺有用的,”蘇複意味深長道,“我先給你講一下中央大陸的格局吧……”
    “格局?”無心卻插嘴道,“不就是一地二教三閣四家麽?”
    “耐心點兒。在一萬年前,還沒有陰陽聖地,更沒有這些小勢力,大陸最強的勢力就是軒轅家,軒轅家鎮守著這片大陸,後來,因為內戰,家族分裂成為了現在的東西南北四家,依舊鎮守著大陸,所以說四家的曆史底蘊其實比陰陽聖地還久遠。
    但也因此,四大家族都實力大降,這才給了陰陽聖地異軍突起的機會。
    但是,四家若是合力,陰陽聖地就無法保持他們的霸主之位,所以陰陽聖地依舊忌憚著四家,一直從中作梗,破壞四家關係。但大陸又不能沒有四家的鎮守,因此他們又不敢讓四家失去平衡。”
    無心似乎還想問什麽,蘇複卻搶先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還有半個時辰便是我十六生辰,終於可以修煉了……”
    無心隻好悻悻地和無言離開了房間。
    蘇複走到窗口——他特意挑的一間窗口朝北的房間。蘇複久久凝視著北方。其實他沒有告訴無心二人:他向北方走,並不隻是為了躲避其他世家的追殺,而是一直以來,他都感覺極北的方向有什麽在吸引著自己過去,所以離開南宮家族他也是早就有這個想法。而這個感覺,除了母親蘇傳馨,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連自己的師父——那個邋遢老頭兒都不曾告知。
    在焦急的等待中,半個時辰過去了,蘇複的十六歲到了,蘇複立馬急不可耐的盤腿坐在床上,按照師父教的不知叫什麽名字的修煉法訣,感知起天地中的靈氣。
    蘇複博覽群書,據記載:自萬年前軒轅家分崩離析後,出現過最天才的人便是三千年前的陰陽聖地聖子,人們口口相傳的李仙人,他第一次修煉感知到靈氣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是萬年來第一人,至於萬年前的記載,都是真真假假分不清了,因為最據權威的記載——軒轅家的記載大多在萬年前的大戰中毀了。
    “都說我一出生便注定是修煉天才,天賦堪比李仙人,不知我又會多久感知靈氣呢?”收回心神,蘇複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隻瞬間,他的腦海中便形成一幅圖,一個人影盤坐空中,周圍有著一道道看不真切的氣體爭先恐後的往那人身體裏鑽去。
    雖然隻有一個人影,但蘇複確定,那就是自己,那摩周圍的氣體,似乎便是……書中所說的靈氣。
    “嘶!”蘇複不僅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天賦真就這麽恐怖,李仙人尚且需要半柱香方感知到靈氣,而自己僅用了一瞬間,而且,這靈氣似乎在主動往自己身體裏鑽。”
    修行第一步,便是感知靈氣,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一個人第一次感知靈氣所用的時間越短,往往這個人的天賦也就更好。並且,人在第一次感知靈氣隻會對適合自己的屬性靈氣最為敏感,稱為天賦屬性。之後的修行中感知到的就是各種屬性的靈氣都會出現在感知中,需要自己主動去吸收適合自己的靈氣,這也就決定了自己以後的修行方向。
    天地中靈氣是有各種屬性的:金、木、水、火、土、風、光……
    如無心便是風屬性,無言是黑暗屬性。
    “自己這是……”蘇複想著自己的天賦屬性,卻發現自己雖博覽群書,可自己所感知到的靈氣竟與在書中看到的那些描寫似乎都不同。
    自己的靈氣有些縹緲,又仿佛無處不在……
    蘇複苦思不得,隻得放棄,轉而繼續冥想修行。
    不知不覺,天邊已出現曙光。當第一縷曙光穿過窗子,落在蘇複身上,蘇複也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以他為中心一股強勁的靈氣破體而出,房間裏的器物竟在一瞬間化為齏粉,連牆上也出現了道道裂痕。
    蘇複站起身來,看著破碎一地的衣服,一臉苦笑。
    房間外,無言、無心早早就侯著,聽到了房間裏的動靜,心中都生出濃濃的震驚,連無言的一直毫無波瀾的眼中也透露出不可思議。
    無心抬手敲了三下門。
    “進來吧。”
    二人推開門走進去,便看到了蘇複赤身裸體的站在那兒。無心當場便笑了出來:“哈哈,複哥你可真厲害,我當初突破納靈境是衣服好歹還有幾塊完整的布,你這就啥也沒了?哈哈……”
    看著無心肆無忌憚的笑,蘇複也是一臉無奈——納靈境為修行第一境,大多數人在突破這個境界時都會因為控製不好靈氣而破壞身邊的東西,但卻沒有聽說過能將周遭全部震得粉碎的。
    “還笑,還不給我拿套衣服!”蘇複佯怒到。
    然而無心依然在笑,關鍵時刻還是無言靠譜。隻見無言一抬手,手中憑空出現一套衣物。
    蘇複接過來就往身上套,他敢說,這是他平生穿衣最快的一次。此時他心裏想的是:什麽時候才能達到第四境——洞虛境,到了洞虛境就可以於丹田之內開辟洞天,將隨身物品、兵刃等放入洞天之中,也不至於再出現現在這樣的尷尬場麵。
    無心和無言可是早就洞虛境,如今已經邁入第五境——隨心境了,蘇複的隨身物品也大多放在二人丹田洞天中。
    等到無心終於笑夠了,才突然想起了剛才的震驚,驚呼道:“複哥,你一夜就踏入納靈境了?這也……”要知道,許多人一夜連靈氣都還感知不到,也難怪無心如此吃驚。
    蘇複看到他的表現,傲嬌地抬高腦袋:“這就震驚了?也不看我是誰,我可是萬年不遇的奇才,就我昨夜感知靈氣都隻用了一息。”
    蘇複故意爆出又一消息,而二人的表現也不出他的意料。
    無心頓時連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而十天半月都未必說話的無言更是破天荒地開口了:“如此,那複哥你還真就是萬年以來第一人了!”
    看到他們令自己滿意的表現,蘇複也放下了那誇張的傲嬌表情,恢複了正形,道:“其實也沒這麽誇張,也許是因為我修行得晚,十六年的積蓄在現在徹底爆發出來。”
    無心認可地狠狠點頭,而蘇複卻再次給予他打擊:“但不可否認,我的天賦確實是萬年第一。”無心動作一頓,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看得蘇複起一身雞皮疙瘩。
    無心和無言都是孤兒,但能被南宮家收養,並伴在蘇複左右,那也不是一般的孤兒。二人從小便展現出驚人的修行天賦,比大多數世家子弟都厲害。而這份天賦也是他們驕傲的資本,可此刻卻被蘇複無情打擊。
    三人在屋內打鬧一陣——準確的說是兩個人互相傷害,無言在旁邊看戲——終於是出了客棧。
    在出客棧之前,三人先交了住宿費並賠償了損壞的東西,還被老板獅子大開口,狠狠地坑了一次:一個還沒南宮家廁所大的客棧竟要他們五千金幣——這種金幣還是數萬年前軒轅家族發行的,世上九座大陸通用,一直延用至今,而這家小客棧就算整個打包賣了也值不了五百金幣。
    不過三個從小生活在大家族的少年卻全然不知,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會計較,畢竟他們對錢財完全不在乎。
    出了客棧,無心和無言在蘇複的帶領下在城中小巷穿梭。終於在問了不知多少路人,打點了多少好處下找到了一處毫不起眼的院子。
    對此無心表示鄙視,以前少於出南宮家還不知道,這出了南宮家才發現:自己這個大哥就是個路癡,還是個自負的路癡,自己這當小弟的為他指正確的道路他還不信。
    見到了院子裏的人,蘇複也不多言,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枚一麵刻著繁星,一麵刻著圓月的金色令牌。
    院子主人見到,連問都來不及問,倒頭便拜,道:“不知是大人駕到,還請恕罪。”
    “起來吧,”蘇複淡淡道,說著又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將這封信交給你們少閣主。”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幾天過後,一則震驚世人的消息從星月閣穿出——南宮家棄子,以前的南宮複,現在的蘇複盞茶之間感知靈氣,一天步入納靈境。
    一則消息引起軒然大波,卻沒有人懷疑這則消息的真偽,因為它出自星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