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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就撤了？”蘇複疑惑道。
    “你師父似乎挺厲害啊！”水袖感歎道。
    蘇複無奈道：“誰知道呢，他一天神出鬼沒的，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
    “這應該就是你們離開前在中央大陸的最後一頓飯了，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水袖突然感歎起來，雖然幾人隻相處了三天，但對於水袖來說，卻是彌足珍貴。她是一個殺手，連知道自己名字的都沒有幾人，更別談能夠毫無顧忌的交流的人了，雖然風光，卻也孤獨。因此蘇複三人對她來說，不僅是晚輩。特別是無言——她的徒弟。
    “蘇複，雖然其他幾座大陸的修行界略遜中央大陸一籌，但也有無數強者，也有能和中央大陸十大勢力匹敵的勢力，比如雪原大陸的雪宗，可絲毫不比四大家族差，甚至猶有過之，因為它的曆史比四大家族還久遠。總之，你要處處小心，你是他們兩個的大哥，很多東西，都要你來把握，該強硬就強硬，該服軟就服軟。我可不希望哪天聽到你們死在了那邊，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水袖突然變成了話癆般，比無心話還多。
    “無言，我教你的東西，不可懈怠，你要做的，就是變強，其他的交給蘇複去操心。記得，多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和行為，將自己融入人群之中，讓自己毫無亮點，才是殺手，僅僅學會隱身，還遠遠不夠，能夠不用隱身技，不用易容術就讓人無法察覺，你就具有了頂尖殺手的基本素質。不要整天蒙著臉，話也不說。”告誡完蘇複，水袖又向無言叮囑起來。
    接著水袖又看向無心，道：“你的性格不錯，就是話多了點兒，腦子也不好用。”聽得無心滿頭黑線，水袖繼續道：“不過也還好，動腦子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別惹禍就行。”無心一臉不忿：我像是個會惹禍的人嗎？
    聽著水袖絮絮叨叨，三人不禁感覺更加親切。
    蘇複勉強笑道：“水姨，我娘都沒有你這麽嘮叨。”
    水袖道：“怎麽？嫌棄我？我好心給你們找船，現在要走了反倒來嫌棄我？”
    “哪兒敢啊。一會我們就要離開了，您也照顧好自己。血色酒館也不用什麽事都你親自處理嘛，你可以交給陳掌櫃啊。……你要是無聊，還可以去找我娘。我娘的朋友也少，我二姐長年在古神教，我爹又要鎮守大陸南極，現在我也走了，她應該也很孤單吧，您們多在一起聚聚嘛。”蘇複惆悵地說到。
    水袖翻了個白眼，道：“行了，行了，你倒還教訓起我來了。吃你的吧。”
    一頓飯很快就過去，眾人都上了船。蘇複四人就在船舷邊，幾人都恢複了原本樣貌——既然那幾個家族都退兵了，也就不需要再維持易容術了。
    “水姨，還請您給我娘帶句話：我會照顧好自己，讓她不要擔心，還有這封信是給我爹、娘的麻煩您交給我娘……還有我姐的信，我姐一個人在古神教也不知道怎麽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告訴我娘，若有時間，還是多去看看她，若待的不如意，就接回南宮家當初匆匆離開，走之前都沒機會再見她一麵……嗯，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幫我給星月閣的李子墨帶句話：我等著他有朝一日來和我一起闖這不平之世。”蘇複從懷裏拿出了兩個信封，交給水袖，接著就讓到一旁，將無言推到前麵。
    “師父，我不太會說話，您多保重，我會好好的回來的，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教導。”無言沉默半天，才憋出幾句話。
    水袖輕笑一聲，替麵前比她還略高的徒弟理了理衣服，接著把無言臉上的黑布黑摘了下來。
    無言疑惑的看著水袖，水袖說到：“以後，就不要再戴著這塊布了，別讓一塊布擋住了自己的心。”
    “好的，師父。”
    水袖就站在岸邊，看著船駛出港口，漸漸地變成一個點，接著消失。
    一個白衣白發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水袖身邊。
    “來都來了，你居然不見他。”水袖道。
    來人正是蘇傳馨。蘇傳馨不舍地看著遠去的船，道：“當麵道別不過徒增傷心。”
    水袖疑惑地問到：“你們是出世了嗎？居然這麽快就讓他們妥協。”
    蘇傳馨點頭說到：“算是吧。不過僅憑我們蘇家還沒那麽大能力。靈族插手了……就是複兒的師父，他是靈族的。五年之內，仙境的他們仙六境的人不能離開中央大陸，即便離開，也必須有我們的人跟著。”
    水袖明顯被驚訝到了：“這小子，天賦高，生世好，還有這麽高的氣運。不過，五年夠嗎？”
    “沒辦法，我們也不能將他們逼得太緊，不然惹急了他們，萬一他們不惜和我們開戰也要對複兒動手，就麻煩了。現在，就是複兒他們和時間的賽跑。”
    水袖歎了口氣，拿出剛剛遞給她的封信，遞給蘇傳馨：“這是蘇複給你的，一封是你的，一封是曉曉的。話說我也好多年沒見過曉曉了上一次見到她，她才幾歲，還沒加入古神教，我記得那時蘇複還沒學會說話呢，這次見到我他居然不認識我。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古神教，你也想曉曉吧？”
    蘇傳馨眼裏露出思念之情，最終還是搖搖頭，將蘇複給蘇曉的那封信遞給水袖道：“你先代我去吧，我妹妹偷偷跑出來了，我這次來還有個目的就是把她帶回去。”
    “幽幽？她好歹也是命法境，你至於這麽不放心嗎？”水袖不解地問到。
    蘇傳馨無奈道：“還不是怕這丫頭直接找到複兒，複兒連我都不讓跟著，就是要自己去曆練，身邊突然出現個命法境算怎麽回事？”
    “好吧，你有理，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先回蕪城處理一下血色酒館的事，再去古神教呢。為了你的兒子，我可是把我最得力的助手給派出去了，現在可真是什麽都得自己來，這段時間可有得忙了。”水袖說走就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傳馨輕笑一聲，雙手結印，幾乎是在瞬間，她腳下出現一個法陣，銀光閃過，蘇傳馨消失在原地，法陣也消失得一點痕跡沒有，任誰也想不到剛剛有個人在這兒空手布了個傳送陣。
    在北港酒館最頂層，四男四女圍坐一桌，正是蘇傳馨的四個侍女和四個侍衛。
    身著紅裙的蘇紅兒收回眺望的目光，道：“複兒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也該動身了，按計劃去做。最重要的一點，複兒的感知力似乎很強，注意別被發現了。”八人瞬間離開，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離去。
    夕陽西下，海麵上的落日別有一番風景，海水連天，紅光從海麵延伸到了天上的雲，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了紅色。
    蘇複三人就趴在船舷上，欣賞著眼前從未見過的美景。小雪也從蘇複衣服裏鑽出來，趴在蘇複肩頭，安安靜靜，若不是眼睛睜著，都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一下午的行駛，早已不知行出了多遠，這些船不同於凡人用的漁船和帆船，不靠人力或者風力行駛，而是在船上刻有符陣，依靠道晶提供動力，順風的時候也升起帆布，加快速度。
    道晶與道石相生相伴，蘊藏大量靈氣，可惜修士不能直接吸收其中靈氣修煉，多用於催動符陣或者一些獨特的玄器、仙器。
    “複哥，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再回來。”最不愛說話的無言問到。
    蘇複一愣，看向無言，無言苦笑一聲，道：“在之前我在這塊大陸上其實也沒什麽牽掛，蘇姨身處南宮家，不用擔心，我在大陸上也就沒有其他親人了。可現在多了個師父，她也是殺手，最不受待見的殺手，二姐而且還不像我，有你們兩個陪著，她真就是孤獨一人。”
    蘇複也被勾起了思緒，卻又很快調整過來，表麵上依舊故作輕鬆道：“別想太多了，誰說水姨沒有人陪，不是還有星月閣的韓閣主嗎，你要是跟著她，說不定還是打擾了她個韓閣主的二人世界。”
    無言若有所思，點點頭。
    “啊！”無心後知後覺，“水姨和韓閣主怎麽了？”
    “說了你也不懂。”蘇複白了他一眼，脫口而出。
    陳掌櫃看到了三人，也走過來：“怎麽樣？沒見過海上的風景吧？”
    “確實不錯。”蘇複點點頭，“陳掌櫃，我看你也不像個殺手啊，不會也是練到水姨那個境界吧。”
    陳掌櫃爽朗一笑，直擺手道：“我可不敢和小姐比。我就是個真正的商人，當初幸得小姐相救，就投靠小姐了，小姐不喜歡管這些雜事，所以就提攜我為酒館的掌櫃，幫著小姐打理酒館的事務。”
    “那你也肯定不是普通的商人，不然即便是有水姨的命令，這些個殺手也難以調動。”蘇複道，“還是陳掌櫃自己有能力。”
    哪個人不喜歡聽別人對自己的好話，陳掌櫃也不例外，更何況是這位南宮家的小少爺——雖然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位就是蘇複，但能讓自家館主親自易容來躲避搜查的人他能坐到這個位置，又怎麽會猜不到這一點。
    蘇複趁熱打鐵，問到：“陳掌櫃，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們提點一下這海上要注意的事，還有雪原大陸的情況？”雖然蘇複自己讀了不少書，這些幾本都知道，但是總沒有別人親自講解來得詳細，況且自己從書中讀到的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情況，說不定現在的情況與書上的有差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