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正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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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察覺到江殊心情不佳。
    一直都有些話癆的周揚,罕見的沒有怎麽開口,就這樣默默帶著路,徑直走到周家酒樓。
    “少爺好。”
    酒樓門口的夥計見著周揚來了,連忙趕過去問好。
    周揚點了點頭,招手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帶著江殊走進一個包間。
    兩炷香的工夫後,終於有個夥計托著盤子,將一道道菜放上桌。
    “江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赤毛羊的羊肉,赤毛羊最是好鬥,肉質鮮美。每次都要大火烹製半個時辰以上。”
    “太膻。”
    周揚介紹一道,江殊嚐一道,不斷下著評語。
    “太澀。”
    “太苦。”
    “太寡淡。”
    無論是前世的地球,還是這一世的玄星,都不知湧現出了多少的美食。
    雖然稱不上什麽老饕,但評起周家酒樓的這些菜肴,江殊完全可以做到一語中的。
    武道方麵,這方世界或許遙遙領先玄星。
    但在美食方麵,看來是遠遠不如了。
    起碼,平陵縣裏是這樣。
    食鹽、味精、香料在這裏,絕對大有市場。
    暗自想著接下來的賺錢計劃,江殊將筷子放在一邊。
    “江哥……不至於吧。”
    周揚跟著夾了幾筷肉,怎麽吃,都覺得今日掌勺師傅手藝極佳。
    他看向江殊,臉上一抹苦意怎麽也消散不掉。若不是了解江殊為人,若不是這次是自己主動請江殊前來酒樓,他都要以為江殊是來刻意消遣他的了。
    他周家酒樓的菜差?
    那整個平陵縣城,就沒幾家能吃的酒樓了!
    “今天就算了,等我成為正式弟子那天後,我來你們酒樓,給你們做幾道菜。你們若覺得這些菜味道可以,咱們再坐下來談生意。”
    “若覺得味道不如酒桌上的這些,那就當我今日什麽都沒說過。”
    江殊笑了笑,沒有多解釋什麽。
    對於沒吃過美食的人來講,別人再怎麽去形容美食,都是蒼白的。
    隻有吃到嘴裏,感受著味蕾的跳動,才能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美味。
    食鹽、味精、香料,自己完全可以一步步來。
    這生意,應該能做。
    “嘿嘿,那江哥要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好讓後廚的人早點準備食材。”周揚內心其實並不怎麽信江殊會做菜。
    做菜,這可是真正的本事。
    在他看來,能做好菜的掌勺師傅,比一位氣血感應的習武者還要厲害。
    江哥在習武方麵或許很有天賦。
    做菜嘛……沒個七八年苦練,能做出什麽花來?
    但沒辦法,誰讓江哥習武天資高呢。
    必定成為正式弟子的人物。
    自己還是好好巴結吧。
    到時候,哪怕燒的不如意,自己也要全部吃完!
    “不說了,先敬江哥一杯。祝江哥早日周身氣血大循環,成為正式弟子!”
    往酒盅裏倒上一小杯酒,周揚舉起杯來,麵向江殊。
    “我就不喝了。”
    江殊舉起杯來,空杯與周揚一碰,道:“也祝未來周家酒樓生意興隆。”
    ……
    五日後。
    蒙蒙細雨籠罩著整個平陵縣縣城。
    餓虎武館內。
    依舊有十來個學徒站著樁,如虎呼吸。
    已經到達氣血搬運後,一些些小雨,落到身上,便會被滾滾氣血立即蒸發掉。
    習武者並不會因淋了雨,而受了風寒。
    江殊從曲蛇巷走出,淋著雨一路走到餓虎武館。
    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自己的地方站樁呼吸。
    而是徑直走到仇老房屋外的侍女麵前,道:“勞煩姐姐進去通報一聲,說學徒江殊,於今日,練養打三法大成,周身氣血大循環,想要求見仇老。”
    認出江殊是仇老這兩個月裏一直在誇讚的學徒。
    侍女沒有再多說什麽,敲了敲門,隨後,微微推開一點點門縫,身子側了側擠了進去。
    半晌。
    房間裏麵才傳來仇老夾雜著一口痰,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
    “進來。”
    門吱吖一聲打開。
    侍女站在一旁,身子微微伏下。
    江殊一步邁入,目光下意識掃過四周。
    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仇老的房屋極其簡陋。明明有著將近三十方大小的房間,卻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顯得極其空曠。
    牆上,掛著一幅餓虎下山圖。
    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畫。
    “見過仇老。”
    朝著床上坐著的仇老恭敬一拜,江殊沉聲說道。
    他努力平息著心跳,這一幕盡管他曾幻想了許久,但站在這裏,還是覺得內心洶湧,猶如浪潮拍打。
    畢竟,若順利成為正式弟子。
    便代表著,他能不斷服用餓虎秘藥提升自己,能夠真正的習到餓虎武館的武學。
    就是不知道,武館的武學,上限是多高。
    鍛骨?
    還是練髒。
    比起未來學府裏的導引術如何?
    “練養打都大成。想要成為正式弟子?”
    仇老聲音頓了頓,看了眼江殊,繼續道:
    “可要想好。武館正式弟子可不比學徒。身為學徒,你今日來我餓虎武館習武,明日也可以去白鶴武館,去羚羊武館。隻要你交錢,武館師傅們都會收。”
    “但正式弟子,老夫不僅需要在縣衙裏記錄,還要當著縣城所有武館師傅麵,宣布將伱收入門下。自此後,你就是餓虎武館的正式弟子,出門在外,便需守著我餓虎武館的臉麵,誰辱,殺誰。”
    “最後問你一次,可願拜入餓虎武館,成為我仇海門下正式弟子?”
    “願。”
    江殊言簡意賅,沒有任何的猶豫。
    在平陵縣,他別無他路可走。
    要想習武,除了武館,就隻能去大戶,去縣衙。
    武館是最適合他的路。
    也是他能走的唯一的路。
    “隻是有件事要先稟明仇老,我並非平陵縣人士,早年與父母離散後,是一路跟著流民隊伍來到平陵縣的……如果要在縣衙裏記錄,戶籍這一塊……”
    江殊低著頭,此事對現在的他來講,還有一些難度。
    但對於仇老來講,想必不過就是說句話的工夫。
    戶籍的身份,極其重要。
    有一個戶籍,他便可在內城裏進學,早日將大景王朝語言文字的熟練度,刷到大成。
    未來,也能走出平陵縣。
    前往更大的郡城。
    乃至於,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