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巔峰一擊!斬滅蟲族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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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每一個蟲族存活下去的目標,就是為了蟲皇。
    因此成為蟲皇親衛,也成了絕大多數蟲族的目標。
    但是想要蟲皇最身邊的親衛,最低也是第十境的存在。
    有些佼佼者,甚至已經踏入了尊者之境。
    很顯然,麵前這頭蟲皇親衛正是以力之法則作為根本大道的絕世強者,加之其本身種族就擁有讓人難以理解的巨力,恐怖的力量甚至還在江殊之上。
    轟隆!
    盤武開天斧造成的渾沌洪流與蟲皇親衛集全力刺出的毀滅黑點,毫無花俏地碰撞在一起。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沒有聲音傳出,隻有視覺上的湮滅。
    碰撞點如同宇宙奇點爆發,無盡的混沌能量與純粹的破滅之力瘋狂絞殺。
    一個純粹的黑暗奇點迅速膨脹開來,吞噬一切物質和光線。
    緊接著是毀滅性的能量風暴呈球形炸開。空間像是脆弱的紙片一樣被層層撕裂扭曲、最終化為虛無。
    斷嶽尊者的護罩被這股衝擊波硬生生逼退了數十丈。
    平台上堅固無比的合金表麵瞬間化為飛灰。羽刹直接被掀飛,大口咳血。
    連機械族的熵,都被這純粹力量的對決餘波衝擊得墨藍色的機體一陣劇烈波動,滑行出老遠,猩紅的電子眼狂閃,顯然在重新評估江殊的危險等級。
    戰風和戰雲堪堪趕到核心區域邊緣,就被這滔天巨浪般的衝擊生生攔住。
    戰風雙目盡赤,晝日巨斧怒劈,斬開撲麵而來的毀滅亂流。
    戰雲清叱一聲,瀚海潮音星墜亮起幽藍光芒,在兩人身前布下一層堅韌的水波壁壘。
    當中心的混沌與黑暗稍散,露出核心景象時,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凜。
    蟲皇親衛龐大猙獰的身軀,僵立在原地。
    它那幾乎堅不可摧的暗金甲殼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直接貫穿胸腹的巨大創口。
    創口的邊緣呈現出恐怖的混沌狀,仿佛被無盡的混沌洪流從內部生生撕裂。
    那玄奧的甲殼紋理已經完全破碎,露出裏麵同樣被絞得支離破碎、冒著詭異黑煙的血肉。
    而那柄引以為傲的巨大寶石刀臂,則從與混沌洪流正麵碰撞的位置開始,寸寸斷裂,隻剩下半截還在臂根部位顫抖。
    創口處流淌的也不是血液,而是仿佛由破碎法則和空間碎片組成的詭異能量粘稠漿糊。
    它的複眼已經完全失去了光芒,巨大的頭顱微微低垂,似乎在看著自己胸腹間那個恐怖的傷口。
    沒有掙紮,沒有嘶鳴,隻有一種徹底死寂的凝固。
    它死了。
    盤武開天斧,乃是江殊手中的最強大術,融合江殊在極限絕境中爆發出的所有法則感悟和力量,其蘊含的“開天辟地”、“崩解重塑”的道意,硬生生以半步尊者之軀,碾碎了蟲族尊者引以為傲的極致力量。
    斬開了它那號稱足以抵擋尊者絕大部分攻擊的堅甲。
    “嗬……”
    蟲皇親衛的意念在徹底消散前,似乎傳遞出最後一絲難以置信的怨毒和不甘,隨即巨大的身軀如同失去支撐的山嶽,轟然向後傾倒,墜向下方那吞噬一切的巨大空間漩渦。
    而江殊,則如同耗盡了所有燃料的隕石,帶著一身的狼藉和血汙,被爆炸的巨力狠狠拋飛。
    他右臂的衣袖早已化為飛灰,碎寰手套光芒黯淡,手臂皮膚崩裂,鮮血淋漓,顯然剛才那超越極限的一擊,同樣付出了慘重代價。
    但他被拋飛的方向,正是那塊劇烈震動的黑石。
    嗡!
    就在江殊倒飛的身影即將撞上黑石的刹那,一道無聲無息卻又致命無比的能量光流,仿佛早已計算好軌道,如同宇宙深寒的冰錐,精準地刺向江殊毫無防備的後心。
    是機械族的絕世天才,熵!
    它並未參與力量的對轟,一直在冷靜計算和等待。
    在蟲皇親衛被斬殺、江殊力量斷檔,身體失控,精神出現瞬間鬆弛的致命間隙,發動了絕殺。
    那能量光流壓縮到了極致,沒有任何能量逸散,隻有穿透一切的冰冷毀滅。
    目標是擊斃江殊,剝奪他觸手可及的黑石。
    “小心!”
    戰風目眥欲裂,晝日巨斧離得太遠。
    戰雲全力催動瀚海潮音,水波防禦想要攔截,但倉促間形成的壁壘在熵這計算已久的絕殺麵前如同紙糊.
    那股冰冷的死亡之意瞬間籠罩了江殊,靈魂似乎都在顫栗。
    江殊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吼,眼中盡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太初法則在體內流轉到極致,護身道痕本能地覆蓋後心。
    但他甚至沒有試圖防禦或躲閃,因為他知道以熵的計算能力,絕對已經將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
    他現在,能做的,要麽是直接穿越回妖域。
    要麽是賭一賭,拚著重傷,甚至垂死,也要拿到那石頭。
    噗嗤!
    那道冰冷銳利到極點的能量光流,精準地撕開了太初道痕形成的微弱防護,毫無阻礙地刺入了江殊的後背。
    位置正是心髒稍偏的位置,造成一個足以瞬間摧毀星核的致命傷。
    江殊渾身劇震,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夾雜著碎裂的內髒,身體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加速前飛。
    但在這一瞬間的劇痛和生死威脅下,借著那股巨大的推力,他的左手,也就是那隻沒有握著荒星戟,卻依舊覆蓋著光芒黯淡但符文尚存的碎寰手套的手,以超越自己極限的速度,猛地向前一探。
    啪!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浮木。
    那隻鮮血淋漓的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枚微微顫動,觸感冰涼無比的黑石。
    入手的一刹那,仿佛握住了一片凝固的宇宙。
    一種難以言喻的混沌與厚重感傳來,吞噬感反而消失了。
    所有的掙紮都被這看似粗糙的冰冷表麵強行鎮壓下去,仿佛它本就該屬於這裏。
    造化火種和空間之心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悸動。
    熵身為機械族在這個年代最為強大的天才,所發出的那能量光流冰冷、精準、蘊含毀滅性法則。
    如同燒紅的毒刺,深深釘入江殊後背,幾乎要將他的脊椎與內腑一同貫穿。
    劇痛撕裂了江殊的神經,生命力伴隨著滾燙的血液瘋狂流逝,眼前的景象開始搖晃。
    混沌與黑暗潮水般湧來。
    然而,左手的觸感異常清晰,冰冷沉重,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力。
    正是那塊拳頭大小、坑窪漆黑的神秘石頭。
    就在他指尖扣攏的瞬間,造化法則的火種與空間之心的碎片,如同兩頭饑餓的凶獸嗅到了無上珍饈,在他殘破的識海深處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貪婪的狂喜悸動。
    這股悸動如同強心劑,在江殊的深淵邊緣狠狠拽了他一把。
    “星隕!”
    戰風魁梧的身影帶著狂暴的血氣轟然撞入戰場。
    他目睹江殊後背那猙獰的傷口與氣息的急劇衰弱,雙目瞬間赤紅如血。
    “滾開!”
    手中的晝日巨斧掀起烈日般的力之法則,不顧一切地劈向正欲補刀、眼中數據流瘋狂刷新的熵。
    這星隕乃是戰盟一種至強大術的一部分,在江殊和戰風的頭一回交手之中便用過,能夠將一顆大星硬生生打碎。
    幾乎同時,斷嶽尊者如大山般的身影也瞬移而至,大地法則在他周身凝聚成泛著暗沉光澤的厚重壁壘虛影,硬生生插在江殊和熵之間,承受了熵後續幾道刁鑽的能量切割,發出沉悶的爆響。
    “走!”
    斷嶽尊者的聲音如同磐石墜地,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反手一掌,一股柔和但堅韌的土黃色法則之力包裹住江殊幾乎失去控製的身體,猛地推向後方趕來的戰雲方向。
    羽刹已如一道閃電般撲向熵身後的護衛體,影之法則與劍氣交織,死死纏住對方。
    “攔下他!”
    熵冰冷的指令響起,但蟲皇親衛的屍體還散發著餘溫,戰風的巨斧帶著搏命之勢。
    斷嶽尊者以防禦著稱的法則壁壘更是固若金湯,再加上羽刹那鬼魅般的糾纏,熵縱然手段詭異多變,在這一刹那也無法突破這道以命相搏的人牆。
    此處太凶險,而且他們已經將那一塊神秘的石頭拿走,沒必要在此處死戰。
    江殊隻覺身體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托住。
    空間法則如水銀瀉地般包裹住他,將外界狂暴的能量對衝減弱幾分。
    他強忍著幾乎要將靈魂撕裂的痛楚和識海因巨石悸動產生的劇烈眩暈,將左手緊握的漆黑石頭艱難地送入空間戒指。
    就在黑石消失於空間漣漪的一刹那,整個衰敗世界發出了似乎撕裂宇宙一般的悲鳴。
    轟隆隆!
    本就布滿猙獰裂痕的天空徹底破碎,化作了傾瀉而下的毀滅狂潮,大地板塊像酥脆的電信一般碎裂,最後消失在空間深淵之中。
    紊亂的空間法則徹底狂暴,如同億萬柄無形利刃,無差別地切割粉碎著視野內的一切。
    原本被各路強者短暫維係住的“通道”徹底崩塌。
    熵周身亮起的幽藍色力場矩陣在狂暴的空間風暴衝擊下劇烈閃爍,他那冰冷的金屬麵龐第一次顯露出因事態徹底失控而生的錯愕與暴怒。
    不僅獵物逃脫,而且那塊一看就知道絕對不簡單的黑色石頭也被江殊搶走,甚至連捕捉高能源拖延坐標暴露的計劃都瞬間落空。
    他冰冷的瞳孔鎖定了被戰雲裹挾著,在空間亂流中掙紮飛退的江殊,無形的掃描波動穿透混亂的能量流試圖鎖定那枚空間戒指,想要將其搶來。
    然而現在整個天地都在走向最終的湮滅,時空坐標劇烈變動,致命的規則碎片在風暴中激射。
    熵的核心處理器在一個瞬間的時間內模擬了上萬種攔截方案,最終都因坐標暴露倒計時加速和當前空間穩固度低於臨界值而判定為高風險、低成功率。
    若是強行追擊,不僅自身核心可能受損,更可能被卷入徹底坍塌的奇點,毫無價值。
    “標記,最高優先級。”
    “坐標鎖定戰盟序列。”
    熵冰冷的聲音穿透風暴,帶著濃烈的電子雜音,向著這已經破碎的世界外麵傳播而去。
    話音落下,隻見他周身幽光大盛,硬扛著數塊呼嘯而來的規則碎片衝擊,幽藍矩陣驟然收縮,化作一道扭曲的流光,朝著世界壁壘最薄弱處激射而去。
    他選擇了最優的撤離方案。
    確保自身情報傳回。
    戰風一斧劈開迎麵撞來的空間碎片,以及隱藏在空間碎片的第十境蟲族刺客,抹了一把濺在臉上不知是自己的還是蟲族的血水,發出一聲怒吼。
    “掩護江殊向集合點撤退!”
    斷嶽尊者見眾多敵手已經消失不見,撤去了防禦壁壘,臉色十分蒼白,顯然硬抗好幾位尊者的攻擊消耗巨大。
    他與戰風一左一右,如同兩尊移動堡壘,為抱著江殊的戰雲和羽刹開路。
    此刻的世界已化為真正的絕境。
    光芒飛速黯淡,被空間本身吞噬。
    扭曲的叢林、破碎的山脈、殘留的法則光團……
    一切都像是劣質畫布上的顏料,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揉搓,抹去。
    其他的兩隻人族小隊早已在烈陽和寒月兩名尊者長老的組織下向預定的龍首峰方向集結。
    他們同樣遭遇了劇變,不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傷亡。
    這幾十名精英弟子身上大多帶傷,氣息萎靡,但是眼中還殘留著對天地崩塌的恐懼和對收獲的瘋狂交織的光芒。
    當看到戰雲抱著生死不明的江殊在兩位長老和羽刹的拚死護衛下衝來時,眾人精神一振,隨即又滿是凝重。
    “走,裂縫堅持不了多久了。”
    烈陽尊者身上的法則,都爆發開來,須發張揚,如同燃燒的烈日,驅散著周圍的混亂能量,在前方開路。
    另一邊的寒月尊者,則如同一輪清冷的冰月,寒氣彌漫,凍結著追擊的空間利刃和規則碎片。
    斷嶽尊者與戰風守住兩翼,戰雲抱著江殊緊貼寒月長老的守護範圍,羽刹和其餘弟子緊隨其後。
    而此時,他們口中所謂的集合點不過是雷長老等人勉強維持的一道極其狹窄,如同即將熄滅燭火般的空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