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旗下,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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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界以至在內部都知道沐宴辰的身體是強弩之末,現實情況可能比截了肢的季正玄都不如,大家都在暗處等待著一代帝王的隕落,而後再過去分一杯羹。
    可那臉上的劃痕和地上碎裂的杯蓋卻正正打了各位看客的臉。
    那是以何種速度和力度才能實現的結果?就算是個健康的人也未必能做得到。
    季正玄震驚地看著上座上那個已然收斂了怒氣,用一張絲帕慢慢擦拭著手指的男人,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這就是傳言中那副快要死去的軀殼?
    會客廳裏靜默無聲,連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司徒睿走向杜仁,把杜仁請了出去,雖杜仁極其不情願,但在季正玄默肯的點頭下還是憤然離去。
    季正玄的眼裏帶了點恐懼,他從一開始的運籌帷幄、信心滿滿,想著沐宴辰始終是要對付沐歸朝的,而他投靠他總歸是多了一份助力,到如今心裏已然是滿滿的悔意,他不該在他麵前過多地評論那個女人的。
    隻見沐宴辰眺望著莊園外,這是他下午時分常做的動作,淡淡道:“確實如此,你知道我對她的重視,所以這凶手我是定要將其碎屍萬段的,等過些時候我也會下去陪她,所以,”他垂眸凝視著季正玄,“你能帶給我什麽樣的助力?”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許就是形容季正玄此番心境,心緒可謂是大起大落。
    他恭敬地道:“我定為她找到真凶,且我願誓死效忠於您,絕不背棄!”
    杜仁震驚地看向那個已然垂下的頭顱,他的玄哥是要加入沐宴辰的陣型?他一開始還以為玄哥過來隻做交易,卻不想他是要把自己獻出去。
    “那你在東區所剩的產業呢?”
    “都轉到您的旗下。”
    “嗬,”沐宴辰笑了,有些嘲諷,“既然人和產業都給我了,你想要的是什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不要跟我說你別無所圖,這我可不信,人要有軟肋,才能被掌控。”
    季正玄聽到此話便知這趟並不會太順利,“我已成殘廢,”他垂下了頭掩住了眼裏的痛色,“別的不求,隻求段路崇一死,隻求跟著我的人有地方可去。”
    不能像他那般漂泊半生。
    沐宴辰隻猜到了前半句,後半句也讓他有些動容,“想不到你是這般重情重義的人,但你求的是段路崇的死,那沐歸朝呢?你不想他也死嗎,如若不是他,你也到不了這般田地。”
    季正玄也不隱瞞,“沐歸朝死不死並非我所願,我的腿的確是段路崇那幫人弄的,那麽我便找他就好,而沐歸朝,您始終是要動手的,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所以盛白依或許就是在這樣的風波中去世的,沐家內鬥的犧牲品。
    季正玄本等著沐宴辰的答複,隻見沐宴辰忽地站了起來,向司徒睿吩咐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往門口的方向趕去,步伐之矯健確實不是病入膏肓的人所能擁有的。
    難道沒了那新研製的藥,沐宴辰還能好了?
    季正玄眼波閃了閃,便見司徒睿向他走了過來,“那麽以後我們便是同事了,希望你別做出背叛主人的事,畢竟你已經背棄一次了。”
    季正玄仰頭,“那是因為主人先背叛了我。”
    司徒睿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又聽季正玄問:“如若沐宴辰背叛了你們,你們會如何待他?”
    司徒睿垂眸看著他,像是在看一樁笑話,“沒有這樣的可能。”
    季正玄聽罷,自嘲地笑了,笑容帶了些苦意,他是跟錯人了,但或許現在換了也不遲。
    司徒睿為季正玄安排了房間,那是對重要員工才有的禮遇,一來是為了監視,二來也為了保護,季正玄這人掌握的秘密很多,畢竟跟了沐歸朝有些年頭,且曾經是沐歸朝身邊的人之一,出了這檔事,雖東區的產業迅速地換了人,可裏麵的混亂程度可想而知。
    再來如今季正玄還活著,沐歸朝肯定要斬草除根,不然一直埋著總是個禍患,哪裏都比不得沐宴辰的莊園安全。
    那天把季正玄抓去本就圖了要殺他滅口的念頭,誰叫季正玄命大呢,流了一地的血還截了肢居然還活了過來,如今還投靠到沐宴辰的旗下。
    外間一陣腳步聲響起,門口處傳來了一把歡快的女聲,她歡欣地叫著沐宴辰的名字,而後是絮絮低語,說了什麽季正玄無法分辨。
    推輪椅的人換了,杜仁還沒那個資格長時間在莊園逗留,司徒睿掌著季正玄的輪椅緩緩地推行,好像故意那般緩慢般,季正玄這才疑惑開口。
    “外間的女孩是什麽人,聽著聲音還小。”
    “不該問的你就別問。”司徒睿盡量放緩腳步。
    “你是故意推得這般慢嗎?不能讓我瞧見?”
    司徒睿的沉默印證了季正玄的話,他的腦海中忽然劃過一個畫麵,那個在後街慢悠悠走到他的麵前,仰起那張清冷絕美的容顏,不卑不亢地凝望著他的女孩,因為她長得太像盛白依,以至於因為愧疚,他鬼使神差地沒對沐歸朝提及。
    是她嗎?
    他們才出會客廳,便見沈昭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的眼神疑惑,目之所及是季正玄那狼狽的模樣,眼裏閃過震驚卻毫無懼怕,她似乎見慣了這些。
    隻見沐宴辰從沈昭的身後趕來,睨著司徒睿的狹長鳳眸裏一片寒霜,司徒睿隻覺心裏咯噔一下,完了,他把事情給搞砸了,讓沈昭遇上了季正玄!
    沈昭因為之前瞞著沐宴辰去鷺湖雅景的事有些愧疚,今天便想著下課後迅速回家,可回家的路上便看見了一路沿著公路走著的杜仁,她讓司機停了車,從窗戶那兒探出腦袋。
    “杜仁,”她向他叫道。
    杜仁轉過頭來便看見了沈昭,“你怎麽在這?”
    “季正玄找到了嗎?”沈昭並沒有為那天杜仁的魯莽行徑生氣,還輕聲地問詢,讓杜仁不禁眼眶一紅,想起玄哥那殘缺的身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沈昭有意追問。
    可杜仁還是沒說,沈昭抿了抿唇吩咐司機繼續開車。
    當她回到莊園的時候,便見沐宴辰早就等在了門口,這是不太合乎尋常的,但她還是笑著向他奔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覺得今天的莊園似乎太過安靜了,連迎接的仆人都少了許多,她狐疑地望向沐宴辰,“今天的傭人都到哪兒了?你把他們都炒了嗎?”
    沐宴辰揉了揉沈昭的手,“沒有,司徒睿或許吩咐他們去幹別了的吧。”
    模棱兩可,沈昭也不大放在心上,沐宴辰拉著她就想往二樓走去,可越是這樣越不對勁,沈昭鬆開了沐宴辰的手,“你今天來客人了嗎?我不能見的?”
    沈昭的敏銳出乎他的意料,沐宴辰隻好點了點頭。
    沈昭也沒說什麽,沐宴辰不想讓她見的,那她就不見,以她現在高三學生的身份,確實不好現於人前,可她還是會有淡淡的失落,因為那便表示沐宴辰他不認可她。
    瞧著沈昭整個人低落下去,沐宴辰也不忍看到,“他在會客廳,並不是不想讓你見,隻是那人有些特殊。”
    沈昭一聽便來了點精神,正準備推門走進會客廳時便見司徒睿推著一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和沈昭他們撞了個正著。
    沈昭定定地看著季正玄,從他傷痕累累的臉到他那披著毯子卻陷了一塊下去的下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就連那些張揚的裝飾也摘了個幹淨,她與他本就是萍水相逢,才見了一麵談不上有多重的感情,但季正玄的手機號還躺在她的通訊錄裏,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前些天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男人,這時候看便已經是人人唾棄的殘廢了。
    她驀地紅了眼,想走過去的時候被後麵的沐宴辰拉住了,她不明所以地轉過了頭來。
    沐宴辰把她拉得更靠近自己一些,低聲附耳道:“別暴露了你會醫術的事情,其他事都由你,嗯?”
    沈昭點了點頭。
    季正玄看著沐宴辰和沈昭的互動,心裏有些唾棄,剛剛才說為盛白依報仇了之後就下去陪她,可如今呢?
    他看著沈昭那與盛白依幾乎無甚差別的臉,眼裏嘲諷,才知道沐宴辰喜歡玩這一套的,登時便為自己立下的誓言不值,可他現在確實隻能依附著沐宴辰,不然他便扳倒不了沐歸朝。
    沈昭走過去垂眸看他,“你這人,怎麽就搞成這副模樣了?”
    季正玄不想多言,“不用你管!我們走吧。”
    他是對著司徒睿說的,司徒睿早就被沐宴辰的眼神折磨瘋了,現下這麽好的由頭他不走可不行。
    沈昭看著司徒睿推著季正玄離開了別墅往一旁的宅子處走去。
    莊園裏主屋是別墅,沐宴辰便住在主屋裏,而一旁的宅子都由司徒睿分配,而季正玄便被他分配到與他一棟的宅子裏,方便照顧也方便保護。
    沈昭被沐宴辰拉到房間裏,沐宴辰坐著把她拉到身前,睨著她微紅的眼,心裏把季正玄罵了一頓,可麵上還是溫柔地問:“怎麽了?”一邊問一邊用手擦了擦她眼尾的濕潤。
    “你認識他對嗎?他前幾天還好端端的,怎麽今天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沐宴辰沉吟片刻,“他的老板不要他了,所以下麵的人便糟踐了他。”
    “可現在是文明社會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沈昭問出聲的時候也頓了一瞬,對啊,現在是文明社會,可她也死了啊,誰說文明社會就沒有凶案了?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過於激動了,居然連這事都差點忘了。
    “那他以後怎麽辦?”
    “他以後都留在這兒了,所以,”沐宴辰認真地看著沈昭,揉捏了一下她的小手,“以後看見他,你便掉頭走,別跟他有過分的接觸,知道嗎?那人還是有點危險的,畢竟之前杜仁都那般威脅你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昭聽他這麽說季正玄,好笑道:“怎麽盡說別人的壞話,你不也是嗎,他現在在你手底下,按你的說法,你也不是什麽好人嗎?”
    沐宴辰斜睨著她,出奇地認真,“如果我不是好人,你還愛我嗎?”
    沈昭怔愣在原地,愛嗎?
    她不知什麽才是愛,但她知道她喜歡陪著他,不論什麽時候,他都能給她安心的感覺。
    沈昭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看到他的心裏去,而後一把抱住了他,她能摸到他瘦削的腰背,那兒骨頭突出硌得人生疼,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用力抱著他,她埋首在他的肩窩裏,喃喃道:“不論你是何種人,我隻相信我所看到的,我愛的是你,與你是何種人無關。”
    沐宴辰把她推離,就在沈昭認為沐宴辰在拒絕她的時候,那帶著一絲涼意的薄唇壓了下來,重重地攆在她的唇瓣之上,不同於淺嚐即止,他強硬地迫使她仰頭,而後用力地撬開了她的唇,她的齒關,吮吸著,與她的舌尖纏繞在一起,探索裏麵的一切,沈昭的臉頰熱燙,接吻所產生的奇妙舒適感一點點麻痹她的神經,喘息聲和心跳聲被放大無數倍,激起酥麻的電流,在身體裏遊走。
    她推了推他,卻引來他更強硬且霸道的動作。
    “嗯……”嘴邊不自覺溢出破碎的呻吟聲。
    沐宴辰捧著她的臉頰,看著她因接吻而紅透的臉,她不住地喘,唇上泛著早就被親出濕潤嫣紅的光澤。
    沈昭被吻得全身失了力氣,軟倒在他的懷中,聽見他那低低的笑,才發現自己又中招了,每當他如此裝可憐,她都忍不住心軟,她想,那大概就是對他的愛吧。
    沐宴辰拿起她的手細細地親吻著,狹長的鳳眸裏聚著深情,款款凝望著她,“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反悔。”
    沈昭淺淺淡淡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