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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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回了別墅,看著牆上的掛鍾,已經下午五點多了,沐宴辰居然還沒回來,她看著空蕩蕩的別墅,突然便開始想他了。
平時她上學,他留在別墅的時候是不是也如她現在的心情?
她瞥了眼站在別墅門口的女傭,“你知道沐先生和司徒管家今天去哪了嗎?”
女傭恭敬地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能涉及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了。”
沈昭點了點頭,確實是她衝動了,居然問一個等級最低的傭人。
女傭也不忍看著沈昭失落的表情,眼珠子轉了轉便道:“雖不知他們去哪裏了,但下午時分有一客人來到了莊園門口,鬧出了些動靜,雖沒看到樣子,不過沐先生難得地離開了莊園。”
沈昭道了謝便上樓去了,什麽人能讓沐宴辰親自去見的?她來莊園也有些日子了,除了上次畢業旅行因為身體原因跟著她去了海濱城市,其他時間還真的沒見過沐宴辰離開莊園的。
是有什麽急事嗎?
雖然腦子裏有很多疑問,但是沈昭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幫不上忙。
她很快便拿著那套銀針急衝衝地返回宅子,裏麵靜悄悄的,連傭人都沒有,似乎是都散了。
她拿著那套銀針進了客廳,此時的季正玄安靜地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毛毯,並沒有在她走開後第一時間扔到地上,這也讓她心裏暖了一分,起碼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他的眼是吊著的,睜開時會給人一種桀驁不馴淩厲的感覺,閉著時卻收起了那些鋒芒,宛若一個稚子。
在她走近擺弄那些銀針的時候,季正玄才幽幽地轉醒,他似乎很久沒睡,剛才使了點力掙紮了一番,此時看起來更疲憊了。
“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嗎?”沈昭站在他的身前,歉意道。
“沒事,這是什麽?”季正玄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根根分明泛著寒光的銀針上,他的脾氣有所收斂,說出的話都沒有那般刻薄。
“這個啊?”沈昭隨意捏起一根,走到季正玄麵前蹲了下來,當著他的麵擺弄,“讓你舒服的東西。”
季正玄狠狠地皺了眉頭,現在變成殘廢的他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隻能在氣勢上占優,立刻便冷喝道:“你想幹什麽!”
難得見他的臉上閃過慌張的情緒,沈昭心裏還是有一點點的得意,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昭便撂起了他的褲管,眼疾手快地在他的斷腿上紮了第一針。
季正玄不可置信地盯著沈昭,隻覺腿上酥酥麻麻的,竟蓋過了原本的疼痛,他死死地盯著她,再次問道:“你究竟幹了什麽?”
沈昭抬眼,手裏的動作沒停,很快,他的腿上紮了好幾針,“有沒有感覺好很多?”
季正玄聽了她的問話才把注意力轉到腿上,確實,腿上沒那麽疼了。
見季正玄的表情,沈昭便知他感覺到了,她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對著他笑了笑,眼尾的餘光卻看見了宅子門口站著的兩人。
她轉過身去便見沐宴辰站在了門口,熔金般的落日餘暉照在他的腿邊,臉龐隱在陰影裏,眼睛幽幽地看著他們這邊,眸子裏墜滿了寒冰,本來還欣喜地想要跑過去的沈昭遲疑了一瞬,竟在沐宴辰的眼皮底下做出了後退的動作!
沐宴辰那狹長的鳳眸眯了眯,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壓低了嗓子,喚了句,“過來。”
本是輕飄飄的話語,從沐宴辰嘴裏出來卻有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原本對季正玄的話並沒多想的沈昭,此時那些話卻一遍遍出現在腦海裏。
“他隻是玩你罷了……”
“他對你根本不是認真的。”
“他的心裏藏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你!”
“你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啊?”
……
沈昭垂著頭,又搖了搖,而後複雜地看了眼季正玄,再抬起眸去看站在不遠處的沐宴辰。
沐宴辰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他又對她喚了聲,“過來。”
像是惡魔的低語,沈昭不禁顫了顫,她轉過頭去看季正玄,“這些針,一個小時後便能拔掉,自己會處理吧?之後你會舒服許多……”
季正玄頂著沐宴辰那方如墜寒潭的壓力,硬是點了點頭,他根本不敢正眼瞧那個隱在陰影裏的男人,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帶了點關切,“你快走吧。”
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調。
可這一幕卻生生刺痛了沐宴辰的眼。
回到莊園的他第一時間便問了沈昭的行蹤,得知她去了季正玄住著的宅子時,心髒似乎懸在了空中,他了解她,如若被她看到季正玄的慘狀,她肯定控製不住自己會為他做點什麽!
他急速地往那宅子趕去,剛入門便見沈昭蹲在季正玄身前,徒手托著那人猙獰的斷肢,另一隻手熟練地為他施針,盡管他們都沒有過分的行徑,但看到沈昭的手觸摸著別的男人的身體,他的胸腔裏還是無法抑製地湧起混雜著極端憤怒和酸澀的情緒。
他沒有出聲阻止,但每看到沈昭用手接觸別人的身體時,就像是被針紮進心髒裏一般,綿綿密密地泛著疼,傷口不大卻還是汩汩地冒著鮮血。
直到沈昭站了起來留意到站在門口的他,他不知道當時是何種表情,他以為沈昭會立刻撲向他,可她並沒有,甚至,在他抑製不住叫她過來時,她居然瑟縮地後退了一步!
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這種情形不由讓他想起大學的時候,那時她已經不記得他了,可他還是常常遠遠地看她,盡管她跟蕭逸在一起時刺痛他的眼,讓他倍感難受,可他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眼睛,不論在哪兒都追尋著她的身影。
直至有一天知道她丟了實驗數據,他知道她為了那組數據付出了多少,因而背地裏,他幫她找了很久,然後在一個黑夜裏,他坐在輪椅上,把自己那副病容遮掩在黑暗裏,他伸出了手,手上是一個小小的u盤,裏麵裝有尋找已久的實驗數據,u盤掛著盛白依自己編織的彩繩,在風中飄蕩著。
那夜,盛白依看著他的眼神是陌生又帶了點恐懼的,可那副麵容卻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裏,每想起一次,便像是把那瘡疤生生撕開,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