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安城之路篇(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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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者,很稀奇嗎?”
越子生眉頭一挑,其實從離開江城以來他碰上的覺醒者比普通人還多。
什麽雷啊水啊,還有雲鬢雪的冰與曲正業的治療,哪個單拎出來不是適配性極高的覺醒者?
可惜了,其中一大半被他殺死,全屍都沒留下。
但越子生從不後悔殺人,又或者說在他心底已經沒有殺人是什麽概念,好像很順滑便越過了那道對其他人來說如天穹般的坎。
當然,這其中是誰的原因相信不說也知道。
“你在開什麽玩笑,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要不是怕對方的武力,那拿著鐵鍬的女人就差衝到越子生麵前了。
“如果不是那些人裏麵有覺醒者,我們至於躲在這暗無天日的下水道?!你以為覺醒者是白菜嗎滿大街亂跑?!”
說罷她扯了扯自己髒汙不堪的衣角,麵露痛苦。
食物,水越來越少,連維持基本的生存都困難,洗澡就更別想。
每天忍受著身體上散發出來的惡臭,皮膚髒得都要結塊,對她來說簡直和上刑沒什麽區別!
“...”
越子生沒有回答女人,他隻是抬眼冷冷瞥了下對方,便移開了視線。
這女人看上去明顯精神出了點問題,他懶得和精神病廢話。
“你...你是覺醒者?”
為首那中年男人將信將疑地問道,不是他沒見過覺醒者,而是麵前這紅發青年的各種行徑實在詭異,自己不得不懷疑。
對方給他的感覺更像某些可能會化為人形的怪物,除了會口吐人言外和怪物已經沒什麽區別。
尤其是那詭異陰寒的黑線,他從未聽說過有人會覺醒這種異能。
“是。”
越子生點頭承認,既然所有人認為自己是覺醒者,那麽他便順水推舟。
反正伊哈麥德的事在弄清楚前,他是不會輕易對別人說的。
中年男人一愣,不隻是他,其餘人在聽到這紅發青年坦然承認自己是覺醒者後麵色都開始變得複雜。
回想起對方說自己有一個覺醒者小隊,他們眼中不由帶上恐懼之色。
“你和那些人...真的不是一夥的?”中年男人顫顫問道。
“你是說安城地上那些人?”
越子生不以為意:“我再說一遍,我是從江城穿過迷宮來的,你們的情況我不清楚,別讓我重複第三遍,懂了?”
話音剛落,那些纏繞在眾人腿上的黑線徒然拔高,竟攀上他們的脖頸!
感受到詭異黑線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陰寒,中年男人大駭,趕忙點頭!
“懂!懂了!”
越子生回頭看了眼自己來時的路,對麵前幾人說道:
“我的人還在外麵,介意我把他們帶進來嗎?”
“不介意,不介意!”
冷汗從中年男人額前溢出,他敢介意嗎?
...
回到地上,和雲鬢雪他們簡單交流一下說明情況,在聽到下水道真的藏了人還有個類似秘密基地的地方後,幾人神色各異。
可當進入下水道時,那極度刺鼻的臭味讓他們連忍都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雲鬢雪麵色變換數下,憋得臉都快發青。
沒辦法不是他們矯情,這種挑戰人類極限的惡臭真忍不住,也就雲鬢雪是冰覺醒者定力好,能勉強忍住。
她不覺驚異地看向越子生,對方臉上連表情都不帶變的。
這到底是怎麽忍住的?!
雲鬢雪已經不敢想象,越子生是如何擁有那如同怪物般的恐怖定力,隻覺得與對方相處得越久,越看不懂這個人。
下水道這些人隱藏的地方空間並不大,應該是末世前用來堆積雜物的地方,被向裏挖掘拓展後人們才勉強能躲在這裏。
空間不大,卻容納了將近十個男男女女,他們皆身著髒汙的厚重大衣,表情怯懦。
房間空空蕩蕩,正中央擺著一張木質小桌,旁邊幾把椅子胡亂地放在那裏,桌上一盞簡陋的自製蠟燭散發著微弱光芒。
若不是這蠟燭,或許這些人連光都不能擁有。
燭光照在他們瘦削的臉上,幾乎看不到屬於活人的生氣,如行屍走肉般狼狽地蜷縮在安城一角。
他們眼中沒有光,更看不到未來。
誰又能想象得到,這些人不久前還是在繁華安城中忙碌,在陽光下為生活奔走的市民?
可...現在什麽都毀了。
屋裏沒出來的人在看到越子生時,他一頭醒目的紅發讓這些人眼底劃過一抹異色,又十分意外居然有人會進來還沒傷害他們。
越子生隨便找了個椅子一坐,那群人中也就中年男人敢坐在他對麵,其餘人都對這裏避之不及。
隻有越子生這邊幾人,敢坐在他身側。
“額...怎麽稱呼?”中年男人小心試探道。
“越子生。”
越子生微微抬頭:“說一下你們是什麽情況吧,順便安城的事有多少告訴我多少。”
“不要藏私。”
話音剛落,一股帶著寒意的威壓直逼中年男人身前,好像隻要他話有一點不對便會身首異處。
中年男人努力壓下心底的驚恐,抹去額頭滲出的冷汗後徐徐道來。
“我們....哎,說來話長啊....”
原來,當初安城由於過於密集的人口,導致末日降臨時爆發大量屍群,就算有軍隊的幫助也沒能逃出來多少。
沒辦法,人都被喪屍群堵在家裏,就算拿炮去炸很可能導致喪屍人一起炸死,而且當時軍隊已經將大部分屍群引開,後又因為迷宮的出現,導致很多安城本地人沒能逃出去。
不知有多少人被困死在這裏,他們根本無法穿越迷宮。
前後皆是絕路,安城的幸存者們幾近被逼瘋,隨之而來的便是大範圍暴動。
人們撿起軍隊留下的槍,而有些心懷不軌的人開始大肆打砸搶燒,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槍聲與慘叫聲!
暴動的人隨時可能踹開緊閉鎖死的房門,讓躲在屋內的男人血濺當場,女人孩子拖走,在衝天的哭喊與慘叫聲中安城經曆了最為動蕩的時期。
那時,人血與喪屍血幾乎鋪滿安城的大地,甚至已經無法統計...到底是喪屍咬死的人多,還是被人殺死的人多。
然而就在動亂到達頂峰時,一個男人出現了。
他的出現,更像是小說中才有的亂世出英雄,或許在世界上各個角落都有這種“英雄”被時代推往前線。
他們的產生是必然的,是這亂世獨有的產物。
“那個男人,當時是安城最強的覺醒者,可以一人對付不下三隻變異喪屍。”
中年男人說道,眼中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