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安城之路篇(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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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子生從座位上站起,而那中年男人也緊跟著起來,嘴中急道:
    “你真的要去找那個女人?!她的異能很奇怪,沒人能打敗她!”
    “怎麽個奇怪法。”
    默然回頭,越子生隻是挑了挑眉毛,從對方的描述裏他清楚此人異能大概率與那些什麽火啊水啊有區別。
    但大腦劇痛這一點,抱歉他自第一次重生以來便早已沒有痛覺。
    就不存在被痛感壓製的情況。
    “不止那個女人,她還有幾個得力手下,你一個人去就等於被包圍!”
    中年男人緊張地看著麵前青年,他從未見過如此莽的覺醒者。
    是,對方那詭異黑線是強不假,但這並不能代表越子生就能一打多!
    那必須是完全兩個量級的戰鬥力,不然必死!
    但越子生聽罷,也隻是麵上一頓,比較意外地看向對方。
    他本以為這些人在喪屍末日的折磨下精神已經崩潰,隻想著有東西吃有水喝,有個沒有喪屍怪物的地方居住,沒想到還能提醒自己對麵很危險。
    看來,他還是有些低看了這些普通人的堅韌。
    眼珠一轉,他將目光投向周圍坐了一圈的人,發現那些人都抬著個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可見他確實語出驚人,居然讓這些在末世摸爬滾打日久的普通人瞠目結舌。
    移開視線,越子生最終還是將視線固定在麵前的中年男人身上,緩緩開口。
    “除了那個女人,其他覺醒者的能力你還知道多少?”
    “這,這..”中年男人麵露為難:
    “其實最開始的覺醒者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都是後來覺醒的普通人,但少數幾個一開始便有的,我記得有個男人。”
    “哦?細說。”
    “我隻記得那個男人是末世爆發時就在的暴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但勝在異能特殊,不然這兩撥領導者不能留著他。”
    “看你這麽說,我倒是很好奇那個男人什麽異能。”
    就在這時,之前在門口拿鐵鍬的女人突然從角落站起,手裏仍舊緊緊握著自己的武器不曾撒手,開口道:
    “我知道那個男人的異能!”
    “小棋!”
    見女人突然開口,中年男人麵上一緊,趕忙回頭看向越子生,確定對方看著女人的眼神中沒有異常後才勉強穩住心神,但還是站起來阻止這個被自己叫小棋的女人開口。
    似乎很怕女人引起越子生的注意般。
    越子生隻是平靜地看著站出來的小棋,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可以開口。
    小棋似乎是餓到了,站起來後很快便坐了回去,緩緩道來:
    “災難剛爆發時,我差點被他強迫,那臉上的傷,便是我留下的。”
    “這也是他們對我們窮追不舍的原因之一。”
    ....
    夜。
    越子生站在居民樓頂層,雙手環胸,看向被黑暗籠罩的安城。
    午夜寒風將他的發絲微微拂起,眼中陷入寂靜的城市給他一種自己還在迷宮內的錯覺。
    腦中精神開始向四周擴散,不出多久便抵達盡頭。
    他開始將黑線注入腦內,探查極限被強行擴張,意識就像起霧的汪洋上行駛的輪船,黑線是照亮濃霧的燈,正緩緩將迷霧推開。
    就在越子生將身體中越來越多的黑線抽出時,他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
    “有了。”
    通過名叫小棋女人的描述,他大概了解到那群人的具體位置,隻可惜這女人躲入底下許久,不知那些人是否移動過大本營。
    索性,那群人似乎是托大覺得安城內再無對手,便絲毫沒動過地兒。
    一處迷霧被劃開,幾個藍色的光點正停頓在原地,看上去已經進入睡眠。
    小棋這個女人,原名聶棋,安城本地人,災難爆發後一直和家裏人東躲xz,忍饑挨餓。
    曾經三四天滴水未進差點餓死,也曾經被喪屍追到險些丟了命,褲腳上的布都被拽掉一塊。
    她長相不錯,不說絕世美女,但也算頗有姿色,這也是她被那覺醒女人手下二當家看上的原因。
    聶棋可是經曆過末世洗刷的,哪怕死也要給對方留下點傷,她直接掏刀狠狠劃在對方臉上,直接弄瞎一隻眼睛,這才勉強逃離魔爪。
    ——這也是他們這群人被追殺的原因之一,當然了,他們可是最好的獵物,那些覺醒者說什麽也要把他們抓回來的。
    越子生抬起腳,剛準備從樓頂躍起時,卻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停下動作。
    “這麽晚不睡,有什麽事嗎?”
    他沒有回頭,隻是淡然開口,後方通往天台的門就被緩緩打開。
    雲鬢雪從門後走出,她此時裹著更厚的外衣,幾乎要把自己埋在衣服裏,可見現在夜晚有多冷。
    晝夜溫差似乎在加大。
    “小越哥,你真的要自己去?”
    雲鬢雪垂眸,她向前走了兩步,卻在距離越子生還有兩米時停了下來。
    “你在擔心我?”越子生也不知對方是否在擔心自己,他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能親近到可以為自己擔憂的人在身邊了。
    甚至逐漸忘記——擔心,是什麽心情?
    “我!”雲鬢雪一噎,她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麽問:
    “算,算是嘞!畢竟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她將同伴咬的有些重,而這個詞在末世前似乎鮮少出現。
    朋友,戀人,夫妻,仇人,同事,親人——都不是。
    是同伴。
    “同伴...”越子生念叨著這兩個字,總感覺某種特殊的情感在自己心底緩緩升起。
    他在末世前,曾聽寢室大哥說過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如果純,那隻是醜的原因。
    越子生清楚,自己對雲鬢雪沒有男女那方麵的想法,說的具體一點,他現在對任何異性都沒有,甚至沒想過。
    這和他複生有著很大的關係,各種情感都被壓製吞噬,愛情,心動,早已被伊哈麥德奪走了。
    似乎,越子生在第一次複生以來就已與愛情分道揚鑣。
    “謝謝。”他嘴角難得地勾起一個弧度,眼中冷意半減:
    “你也是我的同伴。”
    雲鬢雪一怔,縱使為人圓滑,她這回也沒太聽懂這句話的含義。
    或許她永遠也不知道的是,在未來末日時代中,能讓越子生認同為同伴的,簡直鳳毛麟角。
    “不過你不用擔心。”越子生搖搖頭,開口道:
    “如果你也能在黑夜中自由行動,我說不定會邀請你一起。”
    “但黑夜才是襲擊的最好機會,如果我白天還沒回來,你可以去那裏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