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囍(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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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於驚悚中保持優雅!
再無反抗之力,田水火無奈閉上眼睛慷慨的等待死亡的到了,“也算是解脫了嗎?”
噗嗤一聲銳物刺穿皮膚的聲音。
意識還在?田水火感覺到一抹溫熱的液體,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睜開眼睛,一個倔強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麵前,是蘇白……
“田……”
秦鳳鳴的屍爪貫穿了蘇白的胸膛,看著正在滴血的屍爪,田水火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蘇白……蘇白!”
不甘的呐喊聲從田水火的嘴裏喊出來,可是他無能為力,身體受到的損傷讓他動彈不得。
“喵嗚!”
在這絕望之際,那黑貓竟跳上了秦鳳鳴的肩頭,而秦鳳鳴愣在了原地,就那麽靜靜的矗立著。
蘇白的身體無力倒下,而田水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卻什麽都做不到。
“三元,快走吧,再也別回宛城縣了。黑貓串氣了,那甲屍沒用了,走吧……”
晉相禮落寞的看著發生的一切,隻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晉家完了,秦鳳鳴沒有殺掉這些人,他也再沒有手段可以使出來。
“副官……看著,他們……”
田水火有氣無力的吩咐到張副官,張副官心領神會,叫上一群衛兵攔在晉家父子身前。
蘇白重重的倒在田水火的懷裏,田水火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說些什麽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這樣看著已經閉上眼睛,溫度慢慢消失的蘇白。
“對不起……”
就在這一切好似落幕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不正是已經死去的王晨安嗎?
“王二狗?!”
晉三元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推門進來的王晨安。
“三元,那是陰鬼。”
“陰鬼?”
“帶著怨念而死的鬼魂,又被畜生串了氣的鬼。”
說著,晉相禮麵色陰沉的看著那隻黑貓。
他有些後悔沒有把這隻黑貓也煉成僵屍,但是他又怎麽能想到這黑貓能有扭轉整個事情的能力。
懊惱,不甘充斥著他的大腦,他一切的努力隨著秦鳳鳴的倒下付諸東流。
秦鳳鳴倒下了,再也沒有動作,誰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暴起傷人。
即便是還有威脅,那也不是田水火應該考慮的事情了,狀態很差,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鬼門關了。
這次死去,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了。
低頭看著蘇白,他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蘇白的眼皮動了一下?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他摸向了蘇白的臉,“溫度回升了,對!替死娃娃,哈哈哈哈,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的死。”
猛地想到了什麽,田水火嘴唇開始顫抖,眼眶也濕潤了起來。
豆大的眼淚流了下來,內心的自責和後悔再也壓製不住全部爆發出來。
“晨安,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黑喵竟然口吐人言,聲音很空靈。
“是秦鳳鳴的鬼魂嗎?”
田水火又磕了幾個金瘡藥,隻可惜效果不能疊加,還是得慢慢的恢複才行。
“現在驚悚的人物都齊聚一堂了,真相馬上就會浮出水麵了吧?”
簡單的判斷了一下局勢,晉家父子和秦山被張副官控製起來。
a級鬼物的秦鳳鳴也倒下了,就隻有黑貓和那個死去的王晨安還站在這舞台上。
“接下來的危險應該不會太大,還是抓緊時間恢複吧。”
不出田水火判斷的那樣,黑貓蹲在原地等著王晨安走過來。
“鳳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
王晨安看起來很是自責,在離著黑貓五步距離的地上站住了腳。
“晨安,你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你知道晉三元是怎麽對我的嗎?你知道我遭遇了什麽嗎?你一句對不起就能頂替我所受的一切嗎!”
黑貓的身體裏飄出一團黑氣,黑氣凝聚在一起顯露出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模樣。
“這是秦鳳鳴的鬼魂嗎?還是其他的東西?”
係統掃過二人。
陰鬼c級鬼物,被牲畜串氣後帶著怨氣而存留於世間的鬼
僵鬼b級鬼物,被術法禁錮在僵屍體內日夜受到折磨的鬼
“一個b級,一個c級,希望二人能好好談談,別打起來波及到我們才好。”
田水火心裏想著,感知到手掌傳來的溫度後鬆了一口氣,他還是比較相信係統出品的替死娃娃的。
“對不起,對不起……”王晨安帶著愧疚的低語著。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因為愛你,不顧娃娃親的束縛和父母鬧掰才換來同意,我爹還收你為義子,可是你為什麽逃走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麽?”
“鳳鳴……我們不合乎禮義,所以我……”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合乎禮義,是不是也不合乎廉恥啊?如果你顧慮這些的話,你為什麽要碰我的身子!”
“你們口口聲聲都在說的禮義廉恥究竟有什麽用,我追逐我的愛情,我愛我愛的人有錯嗎?你們都該死!都去死吧!”
秦鳳鳴的臉因為猙獰而開始鬼化,眼見就要暴起傷人,田水火叫住了她。
“秦鳳鳴,我覺得你很可憐,你的故事需要一個局外人來評判對錯,你在局裏分不清對錯的。”
秦鳳鳴微微一愣,瞬間就出現在了田水火的麵前。
那是一張帶著怨恨,勢必要殺掉所有人的臉,足以見得其怨念極大。
“她是你什麽人?”
沒有理會田水火的話,秦鳳鳴低頭看著逐漸恢複生機的蘇白問道。
“她是我的好朋友,現在是我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後,秦鳳鳴咯咯咯的笑起來,“如果用你的命換她的命,你願意嗎?”
沒有絲毫的猶豫,田水火直截了當的回答了,“願意!”
“你們男人是不是隻會說鬼話!你願意那你就去死啊!給你,去死啊!”
聽到田水火的話,秦鳳鳴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把一把手槍塞在田水火的懷裏。
“嗬嗬,既然這樣……”、
砰!
田水火閉上眼毫不猶豫的扣動的扳機,但是並沒有感到一絲的疼痛。
“原來飲彈自盡沒有痛苦啊。”
就這樣想著,田水火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田……”
睜開眼睛,蘇白已經複蘇了生機,她起身將重傷的田水火抱在懷起。
“你是個男人,你有資格聽我的故事了。”
優雅值+5k(你的優雅舉動得到了僵鬼的賞識)
優雅值35
秦鳳鳴站起身來,不再是一臉癲狂,她有些羨慕的看了蘇白一眼後,開始講述起來自己的故事。
“我生於秦家,自幼就跟著我父母一起經商,見識到了西洋的文化,我羨慕那裏的女孩兒可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愛情,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卻有一樁娃娃親,我不明白為什麽非要聽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姻不應該是我做主嗎?為什麽什麽都要去遵從所謂的禮數,所謂的禮義廉恥?”
她說完這些頓了頓,似乎是在平複心情,隨後又看了晉三元和王晨安一眼。
“我們三個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王家早些年經商遇到了麻匪,就剩下王晨安一人獨活。父親看他可憐,把他看做自己的兒子。十年年,秦家的生意突然就出了問題,而晉家確實步步高升,直上青雲。”
“父親去晉家求助,卻被那晉相禮直接拒絕了,於是我秦家背井離鄉,到了甕村。自此,我和晉三元就再也沒見過了,本以為就這樣解除了娃娃親,可以和王晨安一起生活。”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晉三元居然中了舉人。他又找到了我們,看到我之後便說要娶我,父親告訴我,他不過是想著靠著娶一個指腹為婚的沒落家族的女兒來換一個匾而已,一個名叫忠義的匾!”
“我不答應,父親也不想答應,可是母親卻說要我嫁給他。她振振有詞說什麽晉家還看重娃娃親,我們秦家還能東山再起。可是她王晨安在關鍵時刻卻變成了縮頭烏龜,他逃走了。”
“結果在王晨安逃走的第二天,見我父女二人不答應,他就派人砸毀了我的家,還打上了我的父母,後來聽說,我的母親重傷身亡了……”
聽到這話,王晨安按捺不住了,他開口就反駁道,“那是秦伯父派我去報官,讓我上朝堂裏去喊冤,聽說你被抓走的第二天我就返程了,第三天到了宛城縣。”
“可是你沒有來找我,你知道我受了怎樣的折磨嗎?”
“我……”的確,王晨安不敢去晉府內找人,他害怕晉三元。
“他玷汙了我,還把我煉成了僵屍,要讓我永生侍奉他晉家!”
說完這些,秦鳳鳴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低聲抽泣,一個b級的鬼物也有可憐之處。
“對不起,是我不敢,我在秦宅看到了你寫的信,我還一直愛著你。”
“愛我?你會像他那樣為愛奮不顧身嗎?”
“鳳鳴,我做不到,為什麽為了愛就一定要去死,你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似乎是被王晨安的話震驚到了,秦鳳鳴沒有再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我是愛你沒錯,但是我也是怕死的。如果你為了愛讓我去死,對不起,我不會的,你的愛太自私了。就算那天我在秦家,隻不過是多死一個人而已,如果你愛我的話,為什麽要讓我也死呢?”
“我去秦宅看到了你的信,也見到了阿南,我知道阿南對你是寸步不離的。所以,我知道你已經遭遇不測了,我隻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死,我也不去想你為什麽會死。”
“我受秦家的恩惠數年,如今都不在了,我也沒有什麽活下去的念頭。還記得那顆歪脖子樹嗎?我們小時候一起蕩秋千,我們三人……”
“我吊死在了那裏,但是我又沒有死去,我活了過來,意識附著在阿南的身上。我不敢隨意出沒晉府,因為那個老道有能力把我留下來,我隻得找尋你的蹤跡,卻怎麽也找不到。”
“我的屍體被秦伯父帶了回去,我看著秦伯父的樣子,我很難受。我不明白我們究竟是做錯了什麽,要遭受這樣的苦難。”
田水火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一些,扭動了一下身體,撐著牆站了起來。
沒有理會兩個鬼物,徑直走向張副官的位置。
“大帥,您沒事吧。”
“放心好了,還死不了。”
蘇白也緊隨其後,“毛球呢?”
田水火猛地想起來自己好像遺忘了著什麽,不過看到驚悚寵物一欄的時候,他放下心來,“原來是收回了啊。”
“晉老爺子,您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差點可就把我這小命給收走了。”
田水火走到晉家父子身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是真的現在就想弄死這倆人,不為別的,就為了單純出口惡氣。
“說說秦宅裏的鬼畫符是什麽吧,還有這西廂房院子裏的鬼畫符是怎麽回事?”
見晉相禮沒有說話,田水火指著那秦鳳鳴腳下隱隱約約的紅色符文說道。
“哎,那是昌運母子陣,我這兒是母陣,秦宅的是子陣。”
“別看我,別停,繼續說。”
打量著陷入沉默之中的秦鳳鳴和王晨安,田水火踹了晉相禮一腳。
“十年前,我趁著秦山跑商的時候去他家布置的,之後他的房子就被抵押給了我們。”
“大手筆啊你,嗯?”
狠狠的搗了晉相禮幾拳後,田水火感覺到了肌肉撕拉的疼痛,便停手了。
掃了一眼晉三元,他蹲在地上,抱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他沒有動作,也就懶得再去搭理他了,目光又對準了院中的兩個鬼物。
“所以,是我錯了嗎?晨安,我錯了嗎?”
“你沒錯……”
“晉三元!你給我過來!”沒有理會王晨安的話,秦鳳鳴厲聲喊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過去。”
蹲在地上的晉三元此時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如同瘋子一樣抱著他父親的腿。
晉相禮歎了一口氣,“果然不能善了。”
“姑娘,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有什麽仇什麽怨衝我來吧……”
晉相禮向前一步,隨著他向前一步,整個西廂房的場景開始發生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