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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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她一定知道我會來,從她主動把腰帶送到我手裏的時候。
    陸鳴在心中無奈地想著,抬腳跨過門檻,走進了這座古色古香的聖殿之中。
    幾乎是在陸鳴雙腳同時落地的瞬間,映入眼簾的場景仿佛被無限拉伸,距離感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平衡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陸鳴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
    “咚!”
    大門重重關閉的聲音,仿佛生怕了這位難得的尊貴客人跑了。
    陸鳴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舒適的沙發上,一雙慈目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猶如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正在欣賞一隻雛雞?
    這種形容詞對雙方都不夠友好,但是陸鳴想不到更恰當的解釋。
    身穿灰色樸素的修士袍,名為“古一”的至尊法師坐在藤椅上,神情恬靜,麵帶微笑,如果這隻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陸鳴絕對會心生好感,但之前初次見麵的糟糕印象讓陸鳴難以放鬆警惕。
    “歡迎來到紐約聖殿,尚未登上王座的王,還是喜歡喝茶?”
    空無一物的手中多了一杯茶水,陸鳴下意識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腑,好茶,第一口陸鳴便喜歡上了這股淡淡的清香味。
    可是什麽叫還喜歡喝茶呢?
    陸鳴的瞳孔猛地收縮,舉在半空中的杯子緩緩地放了下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位麵露笑意的大法師。
    曾經想不通的許多事情在這一刻都傳連在了一起。
    “我記得這隻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麵。”
    “對於你來說也許是第一次。”
    古一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其實你並不需要這麽緊張,如果我真的想怎麽樣,現在你也沒辦法。”
    實話實說,我懷疑大師你在耍流氓,隻是沒有證據。
    陸鳴苦笑一下,兩手一拍徹底躺在了舒適的沙發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抵抗不了不如順其自然。
    “那麽我來的目的,你也知道了?”
    “當然,不過時間寶石現在不能交給你。”
    談交易時最糟糕的情況便是對方已經知道了你的目的,而對方的目的你卻一無所知。
    “那你能給我什麽?我又要付出什麽?”
    陸鳴幹脆利落地直奔主題,他真的不想跟這個千年的老狐狸玩心眼,玩不過,打不過,講道理更不可能講的過,現在喜馬拉雅山上還流傳著這位卡馬泰拉祖師的教誨。
    陸鳴最渴望的莫過於古一大師手中的時間寶石,哪怕對於自己的王座毫無作用,憑借時間寶石的威能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讓穿梭在過去未來的假麵騎士電王直接登場。
    遺憾的是還沒開口便被拒絕了。
    古一微微一笑,隨手一揮,四周的景色隨之化作虛無,無盡黑暗的星空呈現在陸鳴的眼前,這裏沒有絲毫的光源,但是陸鳴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顆顆枯萎毫無生機的星球。
    目光一凝,陸鳴站起了身,高舉起了右手。
    黑暗的力量蜂擁而至,模糊的影像漸漸變得清晰,一枚象征著不祥的印記在陸鳴的手中緩緩凝聚。
    瘋狂的汲取形成了一個恐怖的能量漩渦,終於引起了某個龐然大物的注意。
    一顆燃燒著火焰的頭顱從黑暗的深處緩緩浮現,足以令普通人瞬間墮落的汙穢之音響徹整個星空。
    “是誰!是誰在竊取吾至高無上的力量!”
    這片維度的主宰降臨了,這位吞噬了不知道多少個維度,毀滅了多少生靈的邪惡之主在怒吼著,咆哮著。
    一天到晚沒事就想著入侵其他維度的它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被人偷了家,這簡直就是當土匪的被人給劫道了,上哪說理去。
    古一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綠色的光芒從胸前的掛墜中緩緩綻放,玄奧神秘的法陣在手中顯現。
    那咆哮而至的巨大頭顱身上被數道散發著耀眼綠芒的法陣圍在中間,法陣化作一根根鎖鏈攔在了頭顱前進的方向,撲來的速度瞬間變得遲緩,連嘴巴的張合仿佛有人點了慢放。
    這並不足以完全困住它,但拖慢一點速度還是可以的。
    一根根鏈條搖曳著,光芒漸漸黯淡,最終化作點點粒子被黑暗吞噬殆盡。
    那奇特的印記已經足夠凝實,被陸鳴一手握住,化作一條漆黑的腰帶,在腰帶的中心有著一顆意味不詳的圓形寶石。
    最後一根鏈條徹底破碎,碩大的頭顱眨眼即至,純粹的邪惡氣息席卷而來,可隨著古一的一揮手,一切都落到了空處。
    “古一!!!”
    這充斥著黑暗與絕望的界麵回蕩著它主人憤怒至極的咆哮聲。
    疲憊如潮水般湧上了,但是陸鳴絲毫不在意,右手拎著腰帶,左手捂著臉,癡癡的笑著,從低笑到難以抑製地大笑。
    古一也不製止他,仍由他發泄,運轉法力,雙手位於胸前掛墜前緩緩拉開。
    阿戈摩托之眼緩緩轉動,一個個封印法陣被解開,一顆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寶石浮在了半空之中。
    “現在,如果你現在還渴望得到它,那麽你可以試試,當然你沒辦法帶走它,機會也隻有這一次。”
    陸鳴愣住了,他認真地看著古一,他沒想到古一會主動將這顆寶石放到他麵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算計?
    麵對這位至今不曾看透的長者,陸鳴心中充滿了疑惑。
    當初在得知自己的腰帶便是被這位偷偷帶走,領著自己在全世界到處兜圈子,陸鳴一怒之下便動了手,後果十分慘重。
    如今,她卻主動將無比重要的力量交到了自己麵前。
    陸鳴不相信這位可以看透時間河流的大法師會不知道時間寶石的重要性,一旦自己得到這股力量,意味著這位大法師麵對自己的最大殺手鐧便失去了效力。
    有些意動的手終究是放了下去。
    “我需要付出什麽?”
    “這不是交易,鳴,這是饋贈。”
    古一和善的解釋卻不能令陸鳴安心。
    “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注了價格。法師,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古一聳了聳肩:“那麽為了讓你安心,我也提一個要求吧,我希望你能將你麾下的魔法師送到我這裏來進修。”
    “就這?”
    “就這。”
    陸鳴仔細審視著古一的表情,這位至尊法師的笑起來,眉眼彎彎仿佛兩個月牙。
    她似乎很開心,除此之外什麽也看不出來。
    “成交。”
    陸鳴伸出了左手,淡淡的綠色光點紛紛從小小的寶石之中流出,猶如破了洞的大壩,原本猶如小溪的能量紐帶瘋狂膨脹,綠光充斥了整個房間。
    當視野恢複,寶石緩緩回歸應待之處,陸鳴的左手也握住了一張卡片,卡背一個傾斜的t字圖案,上麵布滿了充滿科技感的線條,猶如合金的質感,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這是一張車票。
    從始至終古一都在微笑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看著那已經陷入昏迷的陸鳴,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陸鳴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落到了溫暖的床上。
    送走了唯一的客人,紐約聖殿的內部恢複了原樣,古色古香的裝飾,剛剛打過蠟的地板,仿佛這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
    空無一人的大廳內隻留下一句簡短的話在空中回蕩。
    “慶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