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孫五香受寵棄羊倌 趙安翔狩獵得崖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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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剛杵見聞錄!
    眼下年關將近,臘八節一過,莊裏家家開始殺豬了,排著隊兒,朗家水就十幾戶人家,誰家殺豬,左鄰右舍的都去吃一頓。又要蒸饃饃,又要炸油餅子擀長麵,準備一個正月的現成吃食呢,女人們忙的不可開交。
    小丫頭剪窗花,小孩子做玩具刀槍,晚上分敵我開戰,玩的混天暗地,愛兒因記著妮可兒和扭成兒兩個孤單,也讓小侄兒們特意帶上一起玩兒。
    本推因和小河裏的魏家藥部的掌櫃的冬月十六去甘南收藥材去了,李氏也是天天擔心,到臘月十幾才回來,好在是本錢銀子交回來了,李氏也就放心了,隨和小姑子一起盤年貨了。
    那些吹拉彈唱的戲子匠也在忙著彩排,因那趙安翔乃是唱小生最是拿手的呢,也曾和愛兒合過幾段折子戲,今年又準備了新戲來找愛兒,正巧讓本武知道了,就想“這廝乃是靈魂出竅之人了,陰陽兩界來回躥趟子,可別把自家妹子勾引了。”正巧有個西坡裏孫家的後生,乃是展坪上展家的一個遠房表親,論起來是展氏的表弟,名叫孫五香,生的十分俊俏,聽說了朗家水的戲好,就來朗家水找本武夫婦,因說“這事還要姐夫姐姐費心呢!”拿著厚厚的禮行,又給展氏一個首飾盒子,“這個是給姐姐的!”展氏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兒,推讓再四,打開一看,乃是一個白玉手鐲兒,展氏正想有力程了給春鳳兒也拾掇一個呢,這恰巧就有了,真是天隨人願呢!
    夫妻倆自是滿口答應,本武就說“我這幾天正尋思著有個唱小生的人呢!”
    本武拿起二胡,調了高音,就讓五香兒跟著哼哼,試試嗓音如何,原來那五香兒也是放過羊的娃娃,滿山裏喊慣了,嗓音也是高的很呢!
    本武試了就說,嗓音不錯,練一練去掉山味兒就可以了。
    五香兒走後,夫妻倆就商議“就讓五香兒和愛兒搭檔,有人幫襯著學起來就容易了!”要想和愛兒搭檔,先要斷了安翔這一塊兒,本武想來個釜底抽薪,就讓展氏給趙安翔去說“雖是唱戲,但愛兒也一年比一年大了,你也有家室的人了,老是唱一些夫妻的戲多有不雅,還是注意點好,免得人說三道四。”
    那展氏自從本武說,安翔怕是不行了,就十分顧忌,看見安翔就像看見鬼了,嚇的溜之大吉,正眼都不敢看,哪敢說話呢撒!
    本武就說“你不會拐彎抹角的和他媳婦說嘛。”
    展氏就專挑安翔不在家的時候就給葡萄兒說了,又說了一些獻殷勤梯己的悄悄話,就告辭了。剛出門,在巷子口遇見安翔回來了,和展氏碰個滿懷,那展氏一看,嚇得“媽吆!”一聲,隻捂胸口,安翔以為猛的一下嚇著了呢,就笑著和展氏說話呢,那展氏連聲說“沒事”頭也不回,一溜煙走了。
    安翔心裏直納悶,心想“這女人是咋的啦?膽子也太小了嘛。”回去看葡萄兒氣呼呼的樣子,就陪笑想說展氏的洋相呢,話未開口,葡萄兒就說“趕緊把你唱戲的那灘灘子蟄倒了去!”
    安翔細問端的,葡萄兒就把展氏的話兒添油加醋的學了。
    安翔說“這哪裏話嘛!這朗家水的趙朗兩家,自祖宗手裏就定下規矩了,世代為異姓兄弟,親如一家,不可通婚!那愛兒小姑娘,就是妹妹,此話從何而來呢!”
    這安翔心裏一煩悶,就借故不唱戲了。眼下是山裏野物毛皮最好的時候,就前山後山的去狩獵了。因在前山發現了狼的蹤跡,就順著印子找到了老巢,把夾鐃下到狼窩跟前,不想那狼起了警覺,繞著夾鐃走,安翔去了幾趟一無所獲,就拆了夾鐃,往回走的時候,發現了一隻崖貂從眼前跑過去了,黑白兩色的皮毛。因這崖貂的毛色是隨月亮變化的,每月的初一日就是黑色的,十五日就全身雪白,現是臘月初的月亮,那崖貂黑色皮毛上點點白色月牙兒圖案,好是漂亮!
    安翔趕緊提起精神,追尋到了那崖貂的洞穴,晚上捕獲了,莊裏人都來看稀罕,隻是聽說了崖貂有多神奇,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安翔把崖貂皮整個兒抽了,連頭和爪子尾巴都仔細抽出來了,展開乃是一張完整的貂皮筒子,找皮匠拾掇了,因是隆冬季節,崖貂全身都是貂絨,隻零星點綴著些許銀針一樣閃亮的鬃毛,輕薄柔軟,給葡萄兒做了圍脖兒,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