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愛恨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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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神威王!
“聽聞前輩出自於神遊宮,那麽前輩可曾聽聞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難以發覺,一旦服用便隻能壓製,直到壓製不住毒發身亡?”太子目光灼灼,一字一頓道。
吧嗒,手中的牛耳朵掉在了地上,陸光離的嘴巴停止蠕動,滿臉驚恐的看向太子,他指了指菜,太子微笑著搖搖頭,陸光離又指了指酒,太子緩緩點頭,笑容逐漸冰冷,葉修的內心一沉,他滿眼憤怒的看向太子。
“陽泉,你身為大梁國當朝太子,居然行如此手段,就不怕日後名節受損嗎?”葉修緊了緊衣袖,見陸光離閉目不語,想必是在壓製毒性,他立即橫身擋在陸光離身前怒斥道。
“葉修,你有什麽資格同我說話,就連神遊宮的宮主蔣萬鈞也不過是我的一條狗,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當年他毒害蔣南枝時,用的也是這味毒藥。”太子眼神冰冷,並未正眼看向葉修,而是時刻注視著座位上的陸光離。
“原來蔣萬鈞早已與你勾結,原來你才是毒害我義父的主謀!”葉修目眥欲裂,雙眼射出仇恨的目光。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為何太子要滅殺坐擁岷州的神宗,而對雲州的神遊宮無動於衷,如今終於知道原因了,太子暗中蠱惑蔣萬鈞弑父,間接控製江湖勢力神遊宮,再達到他不可告人的計劃。
“哼,殺了他們。”太子不願與葉修廢話,命七極星君斬殺二人,葉修一掀桌子,桌上的美酒佳肴悉數散落在地上,他將陸光離牢牢護在身後,神情緊張的看向敵人,此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七極星君一擁而上,葉修掌中內力匯聚,然而還不待他發力,一道低沉威嚴的龍吟聲響起,這聲龍吟極為內斂,仿佛就是打了個噴嚏,七極星君便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撞擊在牆壁上,又重重的跌落在地,一個個口吐鮮血神情萎靡。
“不好意思,剛才吃多了有些犯困,小眯了一會。”陸光離睜開雙眼伸個懶腰,隨即他雙手一聚丹田,虛空向上一提,一抹毒酒從他嘴中噴了出來,太子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躲閃這激射出來的酒水。
“你居然能將天下第一奇毒,七絕散逼出?”太子眼角狂跳,既驚駭於陸光離逼出毒酒,也驚駭於他能一招將七極星君重創。
“前輩,你沒事?“葉修一抓陸光離衣袖興奮道。
“嗬嗬,區區毒酒能奈我何,陽泉小子,七絕散無色無味,一進入體內便會附著在各個髒器,隻能壓製無法逼出,直至侵襲到全身再難壓製,七竅流血而亡,我且問你,你與南疆閻羅鬼醫有何關係?”陸光離盯視著太子道。
太子被陸光離注視,隻感覺全身如墜冰窟。
“想不到你如此陰險,恐怕要給你點教訓才是了。”陸光離見太子未搭話,站起身向陽泉太子走去,太子見狀不由得後退一步。
“陸遊,休要亂來!”一道蒼老洪亮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隻見陰影處走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這老者的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但雙眼炯炯有神,聲如洪鍾,他的背挺得筆直。
老者一閃身擋在了太子身前,太子隻覺壓力一鬆,此時才發覺自己的背部已經被汗水全部浸濕,再看向陸光離的時候,有著莫名的畏懼。
“師傅。”太子微微向老者躬身道。
“咦?是你這老家夥,你還沒死啊。”陸光離嘴角露出不屑,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陸遊,帶著這位小友速速離去吧。”老者身形站的筆直,他背負著雙手聲若洪鍾。
陸光離搖搖頭“此子對我下毒,與我產生了因果,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老者沉默片刻,他轉頭看向太子開口道“陽泉,向陸前輩道歉。”
“師傅!”太子一急,他作為梁國太子怎可輕易道歉。
老者眼神一冷,注視著太子道“你是要性命還是要麵子。”
太子內心一顫,不敢置信的看向老者,難道就連他的師傅也擋不住陸光離嗎,他師傅這一門可是世代鎮守京都的超級強者,除了百年前那位莫臣前輩擊敗過這一門,他陸光離一個出自於神遊宮的江湖草莽,憑什麽?
太子凝視著老者許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晚輩多有得罪,還望。”
“哎免了。”陸光離伸出手迅速打斷他的話“不情不願的道歉我可不需要。”
太子的胸口劇烈起伏,他強忍著胸中的鬱結,葉修在一旁不由得內心澎湃“難道這就是天下第一強者的威懾力嗎?”
“這樣吧,我也不需要你道歉了,葉修。”陸光離伸手招來葉修。
“前輩。”葉修抱拳道。
“說出你來此地的目的。”陸光離吧唧吧唧嘴,看向滿地的菜肴,這葉修打架就打架,掀桌子幹什麽,搞得他都沒吃的了。
“我來這的原因,便是要接回穆王府郡主,穆雲溪。”葉修注視著太子,語氣堅定不移。
“可以,隻要陸遊離去,這女子可以讓你帶走。”老者直接代替太子回答,而身後的穆王甚至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老者看了一眼穆王,穆王哪裏還不明白用意,他急忙喊來下人,命其帶領葉修去柴房,而陸光離繼續坐在房中,房間裏的所有人皆不敢妄動。
葉修神色激動,他跟著下人出了房間,在反複的催促下終於來到了柴房的門前,下人鞠了一躬便退去,葉修再沒理會其它急忙推開了門,入眼處,穆雲溪深深地低垂著頭顱,她的雙手被繩索反吊在兩側,鵝黃色長衫一條條的碎裂,從碎裂的縫隙中依稀可見道道鞭痕,她的身軀在輕微的顫抖著,那是站立許久產生的疲憊感,但吊著她的繩索又讓她不得不站立,否則手腕便會承受巨大的痛楚。
“雲溪”葉修眼神通紅,他聲音顫抖的輕聲呼喚。
穆雲溪身形一顫,仿佛聽到了不可能聽到的聲音,她艱難的抬起頭,露出的是蒼白憔悴的臉頰,她的嘴角有著道道細密的傷口,一動便會溢出血跡,穆雲溪在見到葉修的一刹那,空洞的眼神中有了神光,那是許久未見的朝陽,那是潤徹心扉的溫暖。
“木頭”穆雲溪布滿傷痕的嘴唇輕微開啟,就已經疼的她柳眉輕蹙。
“雲溪!”葉修一閃身來到穆雲溪身前,手指吞吐出鋒芒,他雙指一揮斬斷繩索,穆雲溪頓時身軀一軟,葉修急忙一把拉住他,將她擁入懷中,虎目中露出心疼的淚水,她在這些日子到底受了多少罪,竟會變得如此憔悴。
葉修脫下身上的錦袍,蓋在穆雲溪布滿傷痕的嬌軀,他虎目含淚,緊咬牙關,仿佛要咬碎一口鋼牙“你是他的親生女兒啊,就算他再不喜歡你,又怎麽忍心如此虐待你。”
穆雲溪並未開口,她嘴角掛著笑容,依靠在葉修的身前,伸出布滿傷痕的手指,擦掉葉修即將滾落的淚珠。
葉修目光閃爍,內心中已經下定決心“日後,我要讓所有傷害你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中輸送了一些內力給她,穆雲溪的臉色好了些,她如今身體贏弱,遍布傷痕,需要長久的調養,葉修壓下內心的仇恨,此時的他還不足以與太子和穆王抗衡,他將仇恨的種子深深的埋在心裏。
“雲溪,我一直以為,思念是庸俗之人的言語,可如今,我卻想做個俗人。”葉修深情的看著穆雲溪。
被葉修的內功灌注後,穆雲溪有了一些力氣,聞聽此話不由得一呆,她虛弱的笑了一聲道“幾日不見,怎的你這木頭也會甜言蜜語了。”
“豈止幾日,在我心中仿佛過了幾年之久,你真的好傻,為何要獨自回到穆王府,你在這裏受罪,我還哪有心思去報仇呢?”
“我不想拖你的後腿,我怕水洞中的情景會再次浮現,你已經因為我失去了神虛劍典,若是某天蔣萬鈞再挾持我,要你自我了斷怎麽辦,我可不忍心你有任何傷害。”穆雲溪依舊虛弱,不過精神好了許多。
“放心吧,乾元道已經被我斬殺,蔣萬鈞再也沒有機會傷害你了,有了你的玄陰之氣,我如今不懼他,你以後可不許再偷偷離開我了,我我不能沒有你。”
穆雲溪聞言嘴角一甜,這算是表白了嗎,雖然他二人已經有過身體上的結合,但當時隻為救他性命,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們自己也是比較模糊的。
“對了,你為何會在這裏,穆王府的人沒有攔截你嗎?”穆雲溪醒悟過來問道。
“此時說來話長,我們先去主廳吧,陸前輩還在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