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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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公主想為妃!
    一夜裏,顧月鈴都沒有睡好,總是不斷想起在青旅酒樓遇到的刺客,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入睡。
    夢裏夢見她在宮中,穿著錦衣華服,珠翠圍繞,花枝招展,身旁的宮女公公絡繹不絕,驕縱任性,心狠手辣。
    夢裏出現了楊帆,他向她行禮“參見憶熙公主。”
    還有太多太多,皇上的寵愛、其他公主的妒忌、嬪妃的陷害、以她的聰明才智安然度過……她心狠手辣地反擊別人……
    “啊——”顧月鈴從床上驚醒,不斷深呼吸。
    她夢見的,難道就是她失憶前做過的事情?
    她真的是什麽憶熙公主?她真的有那麽心狠手辣嗎?
    剛一起床,蓮宜就交給她一張紙條,說是沈南一沈少爺交給她的。
    她打開一看“小顧,我快要死了。快來斷腸崖。”
    這個沈南一……不知道又要玩什麽把戲。
    還好小姐昨日因刺客行刺受驚,今日必須好好休息,無需她多加服侍。
    她梳洗好,就趕往斷腸崖。
    無論她是不是什麽憶熙公主,還是楊帆口中的宋鈴詩,她隻想做她自己的顧月鈴,她不需要華衣錦服和珠翠環繞,她隻需要自由和發自內心的微笑。
    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顧月鈴路過一片花海的時候,對著花海大喊了一聲。接著露出燦爛的微笑。
    走到斷腸崖那兒,卻不見沈南一的人影。
    她左顧右盼,也沒看見他。
    真被他耍了。顧月鈴轉身就想走。
    “喂——真走啊?”沈南一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在哪兒?”
    “在下麵的石頭上。”
    顧月鈴望了望懸崖下麵,果然還有一層石頭,她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坐在了沈南一的旁邊。
    “你說你要死了,為什麽?”
    “因為我想念某個人,想念得快要死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她家小姐蘇梨。
    “那你要我怎麽辦呢?”顧月鈴問。
    “小顧,你有沒有喜歡誰?”
    “誰?阿發?”顧月鈴撓撓頭。
    沈南一突然一臉死相轉過頭來望著她不說話。
    “我喜歡的有很多人啊。阿發、小姐、蓮宜、小雪、老板娘,很多人我都喜歡啊!”
    “那你還真是不懂我的滋味。”
    顧月鈴撇撇嘴,她隻是暫時還未遇到她的意中人嘛。
    “我昨晚夢見你離開了。”沈南一說,“去了很遠的地方,然後變得很難才能見你一麵,然後你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顧月鈴說“我還沒死好吧?”
    “然後很想念,很想念,想到快要死掉了。”
    “…………”
    這段話怎麽還是聽得那麽曖昧,他不會是……那個她吧?
    他那個她?那個?
    “喂,你是不是那個我?”顧月鈴一副“你別看了我是天鵝你是癩蛤蟆”的樣子看著他。
    “…………”這次換沈南一沒話好說。
    “不會吧?雖然我很優秀,但是我可是不喜歡你這類型的!”
    “…………”
    “別難過哦。我家小姐也很好啊!,堪稱絕世佳人啊!”
    “……我說,你別自戀好吧?”
    “……”顧月鈴無語。
    “我是夢見你家小姐和你一起走了。”
    這該死的沈南一,說話不會一次性說完啊!害她自戀!害她丟臉!
    “那個……好了不瞎扯,我走了!”顧月鈴臉紅+害羞地打算離開,因為,因為為什麽她會誤解啊誤解啊誤解啊!
    “我聽顧老板娘說,你要走了。”
    “什麽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
    “到底,你還是不肯和我說實話。”
    什麽實話!她壓根沒打算去哪兒好吧?
    “我要走了!”她趕緊轉身跑走。
    一路心跳飛快臉紅害羞地跑著,直到跑到笑歌樓,看見顧詠荃站在門口。
    “月鈴,你隨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顧月鈴心裏很疑惑,但是還是乖乖地跟著顧詠荃進去了。
    一直走,走到笑歌樓二樓最角落的房間,這個房間,顧詠荃一向不許任何人進來,今天卻破例讓月鈴進來,月鈴認為真的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剛進入房間,月鈴就呆了,笑歌樓的裝修一向華麗,這間小屋卻異常樸素,很多東西都是用木頭做的。顧詠荃推開一扇窗,可以看見碧綠的湖。
    “月鈴,坐。”顧詠荃招呼月鈴坐下,自己去沏茶。
    “詠荃姐,我來吧。”月鈴剛想阻止顧詠荃,卻反被顧詠荃阻止了。
    “月鈴,不,或許你不叫月鈴,你叫憶熙。”顧詠荃往她的茶杯裏倒了茶。
    憶熙?月鈴大為吃驚,她夢裏所發生過的事情是真的?她真的是什麽憶熙公主?
    “或許你根本不是憶熙,你叫鈴詩。”
    難道是楊帆說過的宋鈴詩?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她的頭突然很痛,有很多畫麵閃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月鈴,或許這個事實對你的打擊很大,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事實的全部,為了你的安全,你必須和楊帆公子一起去京城,關於你的事情,楊帆公子會全部告訴你的。”
    “什麽安全?我很安全?為什麽要去京城?”
    “你忘記了你在青旅酒樓遇刺的事情嗎?正是關於你的身世。你繼續呆在蘇杭會有危險,回京城去你才能安全。”
    “月鈴,我不希望你死,蘇梨也是。”
    顧月鈴呆呆地坐在煙雨閣的石椅上,麵對著顧詠荃說的點點滴滴,原來沈南一說的要走是真的,她真的要離開,要去京城。
    她到底是什麽人?她身上還有什麽秘密?
    蘇梨呢?是不是要和她一起走?這件事與蘇梨、顧詠荃之間,又有什麽聯係?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看見楊帆搖扇朝她走來。
    “楊公子。”顧月鈴朝他點了點頭。
    “顧老板都和你說了吧?”楊帆在她對麵坐下。
    她點點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楊帆認真地看著她“你是公主,你是憶熙公主,也可以說你根本不是公主。”
    是公主,又不是公主。什麽意思?顧月鈴的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三日後,你同我啟程去京城吧。”
    “為什麽?我家小姐呢?她會一同去嗎?”
    “鈴詩,你真的忘了嗎?”楊帆看著她。
    “什麽忘了?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月鈴說,“自從詠荃姐救了我以後,我以前的事情,真的一點都不記得。”
    “隨我回京城吧。蘇梨不會去,因為此事太過危險,我沒辦法讓她冒那麽大的險。月鈴,如果你想笑歌樓的人都平安無事,隨我回京,這是讓她們活命的最好辦法。”
    沈南一握住那封信,來到維語酒樓,那封信被他抓得快要碎掉。
    今日黃昏,有丫鬟給他信,說是笑歌樓顧月鈴給他的。
    他打開一看。
    沈少爺
    你放心吧。我要走了,我去京城。小姐不會走。
    什麽叫做他放心吧。小姐不會走。
    沈南一走進了維語酒樓。
    顧鈴詩坐在旁邊,靜靜地望著那落日。
    沈南一直接在她對麵坐下,直勾勾地望著她。
    “來了。”顧月鈴看向他,眼睛全是柔柔的笑意,出乎意料的溫柔。
    連沈南一都嚇了一跳,她是發燒了不成?
    “你還記得麽?你說要來維語酒樓請我和小姐吃揚州炒飯的。小姐等會就來。我真的要走了,就當做為我餞行吧。”
    沈南一靜靜地望著她,沒有說話。
    “你看,落日真美,不知道京城那邊的落日是否也會這麽美麗。”
    “真的要走了麽?為什麽要走?”
    “嗯。因為,因為……”月鈴說不出個因為來,隻能一笑“因為,我的人生,有了轉機。”
    “什麽時候走?和誰一起走?”
    “三日後走,和楊帆公子一起走。”
    沈南一喝了一口茶“……你走了,還真是不習慣啊。”
    “漸漸的,就會習慣了。楊帆公子走了,你就有機會了。”
    “你,還會回來麽?”
    “不知道。不過我想。沒有什麽機會可以回來了吧。”
    沈南一突然之間很靜很靜,一句話都沒有說。
    眼前的人……不會再回來了嗎?
    那他買了那麽多糖葫蘆……還有什麽意思呢?
    “月鈴,沈公子。”蘇梨來到了酒樓,緩緩上樓來。
    “小姐,來,坐。”月鈴拉過她坐了下來,喜笑顏開。
    “你看,沈公子真是重承諾,說好了要請咱們吃飯,絕不食言,除此之外一表人才,儀表堂堂,真是人中龍鳳。”月鈴指了指對麵的沈南一。
    沈南一隻能笑一笑。
    顧月鈴臨走,還不忘撮合他和蘇梨。
    他該喜,還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