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將軍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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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臨川以羨魚!
    堪堪站起身,她決計不會乖乖被關在這裏,蘇臨川也會想到她不會乖乖呆在這,必定會在酒樓客站下派些人站崗。
    顧羨魚張望著房間四麵擺設。正巧,她的左手邊簾後有一扇窗,大小她恰恰能逃出去。
    不過,若是這樣出去,必定還沒走兩步就給捉回來,還可能……
    蘇臨川臉色較往日更加陰沉,他緊捏住顧羨魚的下顎,眼底泛著冷芒,他輕笑一聲“顧羨魚,好大的膽子,這麽不乖還敢從窗戶上跳下去。”
    “來人,打斷她的腿!”
    顧羨魚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不死也得半殘,不劃算!”
    倒不如……她眸中流光一轉,趁著夜晚月黑風高,跳窗順著屋簷逃?想了想自己的輕功,顧羨魚蹩了蹩眉,差點都忘了輕功這茬。
    人生在世,世不稱意,如何?
    辦它!!!
    顧羨魚仰首伸眉,意氣風發。她挽起袖子,正好房間裏床塌上有上好的蟬絲布料。她用力抽出來,隨即翻箱倒櫃找能將布料分成幾段的剪刀。
    不多想,顧羨魚翻遍任何一處,沒有一把剪刀、一把小刀。敢情蘇臨川這是怕她自傷,拎走房裏這麽些尖銳小用品。
    當她是小孩不成!
    晚膳。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送進來的,顧羨魚看他瘦得沒有一點肉兒的胳膊腿,吧唧嘴。
    “小孩,以前我怎麽沒在這附近見過你啊?新來的嗎?”
    少年模樣長得倒是清秀,有種不沾染世俗的清雅,衣著樸素,衣物應該穿過好些年頭了。
    他大概是頭一回聽著有貴客問話。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耳垂還不自覺的紅上了。
    “客官,小的、的確是新來的。小的叫花鬱,家鄉鬧旱災,迫不得已跟隨母親大人遷來這兒的。”
    花鬱放下手中的盤子,將飯菜一一擺在桌上,擺好碗筷。
    飯菜還是熱乎的,花鬱福身恭敬的說道“客官,若是飯菜不夠,您喚我就行。”
    待房門再次關上。顧羨魚笑意斂起,腦海中浮現出花鬱擺菜時,手腕上不經意露出一道刺青,是一朵黑曼陀羅的圖案。
    黑曼陀羅花語是不可預知的黑暗和死亡,是一種被傷害的堅韌的心靈,但是也有意思是代表著生的不歸之路。
    年紀輕輕的少年手腕刺上黑曼陀羅的圖案,看來這個少年有不同尋常的來曆。
    顧羨魚吃幾口小菜,不得不說,這家酒樓的小菜鮮味濃鬱,韻味十足。她卻不敢多吃,生怕一會辦事時撐著手腳不機靈。
    月上柳梢頭,漫天繁星閃爍,月色皎皎。在眾人安詳入眠之際,唯有一女淡定盤坐在桌麵,手上已抓好用布料紮緊的繩。
    推測了下時辰,差不多可以了。
    顧羨魚這時踏上了窗邊久等的圓凳,仔細聽著窗外沒什麽動靜,也沒瞧見什麽黑影晃動,她便輕手打開窗。
    不曾想原來外頭竟外頭一條狹長的走廊,這可方便許多。
    顧羨魚伸出條細直的腿來,堪堪踏上窗,另一條還在圓凳上的腿使勁墊高了腳尖,奈何還是怎麽也無法將身子抬高。
    在心理崩潰的前線奮鬥不息,她擦了擦額間的細汗。
    顧羨魚低頭再墊了墊凳子上的腳,才欲抬頭,便瞧見窗外有雙腳。
    月光微亮,那應當是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
    好家夥!
    顧羨魚從容將窗上那條腿放下,站在圓凳上,低著頭。
    “蘇將軍,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