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染,純白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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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歌殘!
    小染將臉埋進絲綢中。
    絲綢如純白的牛奶蕩漾起圈圈漣漪,空氣中彌漫著星星點點的乳香。
    乳色漸漸褪去。
    小染立在雲端。
    她望見無數綠發仙人,身著白袍忙碌地走著,手中,皆拾著一支長笛。
    “這些,全都是神嗎?”她自言自語道。
    “是的。”她忽然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響,她轉過頭去,老者不知何時也進入了絲綢,佇在她身旁,他一把抓住小染的胳膊,刹那間,世界一片天懸地轉,待小染緩過神來,他們已處身於一座豪華的宮殿,紅棕色的瓷磚,鋪著柔軟的鵝黃色地毯,四個綠發孩子,坐在地毯上玩耍著。
    “拉住我的衣服,我須用法術罩住你,否則我記憶裏的人會發現你,你一定不想死在記憶中罷。”他道。
    “這是神的世界,所有神族人居住於此。這裏,是神之王宰相的宅府”
    他指向一個正閉著雙眼,雙手放在一個女孩頭上,嘴裏念念有詞的男孩。
    “那是我。”他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我那時正在猜測我的雙胞胎妹妹最喜歡的顏色。”他又將手指向一個坐在一旁,滿臉寵愛的望向弟弟妹妹的大男孩。“那是我的大哥,他是神族最強的孩子,他總會為別人著想,從不關心自己。”他忽然用顫抖的聲音輕聲自語道“不然,不然灰飛煙滅的不應該是他,應該是最沒用的我啊”
    小染並未聽見他的話,僅是癡迷地望向眼前的影像。
    他沉默片刻,最終道指向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孩,縮在房間的一隅,玩弄著一支笛子“這是我二哥,他精通神界最高法術笛術。他也是”他突然將臉麵向小染“這個世界的創世神,你們所謂的父親。”他歎氣。
    小染睜大雙眸,驚愕地向後退去,緊抓衣角的手也不自覺鬆開。
    “什麽人!”一個綠發孩子突然向她大吼,還未待她緩過神,就已向她扔來一把巨大的光團。
    老者撲上前來,緊抓小染,刹那間,世界又一次布滿乳白色的水霧。
    她隱約聽見有個聲響冷笑著。
    “我的好弟弟,居然如此慷慨,把這段記憶分享給別人啊,幾千年了,我好像,有些思念你呢”
    小染打了個寒顫。
    待她回過神,他們已回到“記憶殿堂”。
    “他發現了”老者淡淡地說。
    忽然,一個銀發的仙子於一片虛無中騰躍而出。“奉王之命,前來罰你。”她冷冷地說,渾身灑落下如針一般的刺眼光芒。
    “快,快!”老者突然向小染大喊,“去宮殿中央的水晶桌,上麵有試煉者的記憶,跳進去!除了神之子,無人能觸碰試煉台。”
    小染愣在原地,直到一支銀光刺穿她的左臂,她猛然跳起。
    “快跑啊!”老者喊。
    她轉身跑去,仙子轉過身,向她射來無數光芒。
    “知道神身世的人,都要死。”她聽見仙子說。
    密集的光掃射而下,鮮血四濺,浸染牆壁,而小染早已忘記疼痛,隻顧向前奔去。
    她終於看見水晶台上,一卷懸在半空的白色絲綢。
    “太好了,有人正在試煉!”小染想。
    她毫不猶豫地躍進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