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臉皮是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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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茵夢!
這有什麽區別?還不是都是她知道。
當晚實在是太晚,一個人不敢走夜路,隻好在客房裏住下。第二天早上,半醒半睡中隱隱感覺腰間被什麽東西壓的厲害,伸手一摸,有溫度?猛然驚醒。
“啊……”
她嚇得彈起,一手扯過來被子,一手指著正躺在自己身旁還未蘇醒的某人大喊,“沈括,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是怎麽進來的?你變態啊!”
她記得昨晚她明明有鎖門的。
沈括被她尖銳的音波刺醒,眼睛還沒睜開時,眉頭已是深深地皺起,伸手扶額,好吵!這女人能不能淑女一點。
見他醒來,林茵夢已是跳下了床,再度大罵,“沈括,你變態啊!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告訴你啊!雖然我是答應了你那什麽無聊遊戲,但我們並不是什麽男女朋友,也不是什麽法律夫妻,你這樣做,你是犯法的。”
說著,又緊了緊身上的睡衣,要不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依舊完好無損,她非掐死他不可,敢占她便宜?
沈括支起上半身,靠在床頭上,望著她,狡潔一笑,“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你不用這麽緊張。”
他不過是抱著她睡了一晚而已,還能扯到犯法上去了,他要是真想做點什麽,以她那個雷都打不醒的睡眠,生米早就已經煮成熟飯了。
他是想要她,但他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
乘人之危的事,他不屑於做。
林茵夢瞪著他,半夜爬上她的床,他還能說的這樣理直氣壯,他臉皮是有多厚?
懶得理他,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往洗手間裏走,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要是再來這裏,她就把林字倒著寫。
“你昨晚一直抱著我不肯鬆手。”身後響起沈括戲謔的聲音。
“我沒有。”她幾乎是條件性回頭,氣憤地反駁。
她簡直要被他氣死。
他還在笑?看著她笑,活像是她在說謊一樣。她羞紅了臉,從來沒有在人麵前這麽丟臉過。三月的晨陽,僅僅是一道紅光,可她卻覺得異常的燥熱,全身被曬紅了,像一個火球,見不得人。
“林小姐,早!”一衝下樓梯,葉姨看到她,就對著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她充耳不聞,三步兩步走過客廳,然後玄關,一步跨出大門,頭也不回,這個地方,她再不想走進來一步。
身後還響起葉姨留她吃早餐的聲音,最終被微風吹散在清晨的空氣了。
打車回學校,林茵夢卻萬萬沒有想到,在路過中央廣場的時候,這輩子竟然還有機會再看到宋舒,隻不過不是真人,而是在廣場特大顯示屏上。心驟然一緊。
剛好紅燈,她眯著眼睛朝它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寂靜了,是他,是他,就是他,她不會看錯,那雙仿佛帶有星辰的眸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個時候她還很質疑地問他,“宋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每天都戴了美瞳?”
宋舒很詫異地看著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即笑了,彎腰把腦袋湊到她麵前,“好吧!接受老大的檢驗。”
還記得那個時候,她把他的眼睛都揉成了紅色,最終很不滿地吐槽“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麽好看的眼睛都長在你們男生的臉上?”
宋舒用食指狠狠地點一點她額頭,“說得好像老天爺特別虧待你們似的,那身材比例怎麽解釋?為什麽你們女生的腿都那麽長,明明身高又不高,腿就占了三分之二。”
“好啊!你敢說我矮。”她抓住他手臂,就是一套繡花鐵錘。
嘿嘿……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好笑,那個時候的自己多幼稚!
再抬眸時,車子已經越過了中央廣場,她連忙搖下車窗,回頭去望,模糊了,他的身影模糊了,一種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情在胸臆間擴散,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失去。
可是不應該啊!他回來了,怎麽會是失去呢?
他如願成為了一名服裝設計師,如願創辦了自己的品牌,如願……這麽多個如願,怎麽會是失去呢?
夜晚的霓虹燈閃耀刺眼,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林聖榮在沈括一踏進夜色的金色旋轉大門時便注意到他手上的指環。
威嚴的金黃色把大廳裏五彩的光線都紛紛比了下去。那是一枚象征權力和地位的指環,林聖榮曾見他戴過一次,那還是在五年前,他母親去世的時候,而今天,他又戴在了手上。
想起那次在他辦公室裏,他嚴肅認真的語氣,林聖榮的心陡然一動。
“下盤象棋!”
他抬頭,沈括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麵前,嘴角帶笑,他覺得不可思議,“你今晚好像心情很好!”
沈括怔了怔,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層,好像剛回憶了一段美妙的事情。
“不是。”他否定,緊接著又道“是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心情很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對坐在棋桌兩側。
古宇風塵仆仆趕來的時候,隻見房間裏格外安靜,不禁吐槽,“你們兩個下棋一句話都不說的嗎?悶不悶呀!”
沈括頭也不抬地回他,語氣一改往日的冷淡,“所以才叫你來解悶。”
“我就隻值這點價值嗎?”古宇不滿地反駁,慢一拍地猛然意識到沈括今晚有些不對勁,伸長了脖子湊到他麵前,誇張地露出驚恐的表情,“括,你是真的括嗎?”
沈括斜睨了他一眼,一雙丹鳳眼又閃過一抹平時的冷俊。
古宇這才收回誇張的表情,目光轉向棋盤上隻餘寥寥幾枚的棋子,將帥都還在,於是好奇問“你們倆個,誰贏了呀?”
林聖榮忽然站了起來,道“我出去一下。”
沈括勾唇笑了笑,手裏把轉著一枚棋子,“輸了就要跑,你的帥讓我吃了我又不會殘害它。”
林聖榮笑,“誰輸了?我的帥靈活著呢,它可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你吃掉。”
“再靈活也出不了這個田字。”
“可你也靠近不了它。”
古宇在一旁聽的莫名奇妙,忍不住打斷,“喂,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什麽吃掉不吃掉的?依我看,這局就算和好了,你們倆誰也不贏誰。”
說著,就把各路兵馬一一擺回原位,喜滋滋地開口,“括,來,我和你……”
一抬頭,話音戛然而止,沈括和林聖榮兩人紛紛對他投射出兩束怨恨狠厲的目光,“你……你你你,你們兩個幹嘛?你們這樣會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的。”
古宇抱胸蜷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太可怕了!這完全就是恐怖電影的現實版。
沈括起身就要走,左手上的指環在白熾燈的照射下,亮光一閃,古宇立刻留意到,“啊……這個指環……”很快地跳到他麵前,拉起猛看,麵容轉瞬正經起來,“括,你怎麽戴它出來了?今天好像……也不是什麽大日子呀!”
沈括嫌棄地抽回手,什麽也沒說,轉頭看向林聖榮,朝他微微笑了笑,便提步離開了夜色。
古宇還在歪著頭使勁地回想,凡越集團今天股票上升了?上個月公司大大盈利了?今天也不是葉母的忌日呀!苦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今天有發生什麽異乎尋常的大事。
林聖榮還呆站在旁邊,麵朝門口的方向,不知在想著什麽,古宇不禁纏上他,“聖榮,括今天是怎麽了?很不對勁呀!”
他一副好奇關心的麵孔,卻驟然接收到林聖榮兩束不善的目光,他又是一陣驚嚇,“幹嘛呀!你們兩個,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回答他的,是林聖榮冷冷的背影。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嘛?”古宇抓住林聖榮最後一絲背影,抓狂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