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陸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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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演仙緣!
    傍晚時分,夕陽正好,前方群山之中,雲霧升騰,伴著霞光煞是好看,如果此時有修士禦劍飛行至此,定會蹴足而觀。
    此時山腳下,一個道人正朝著山路的石梯而上。
    道人身穿一件玄色道袍,背著一把不知名的長劍,那黑白相間的長發被一根發簪束起,一陣山風吹來,道人衣袂飄飄,看上去瀟灑至極。
    道人的速度看上去很慢,可沒走多久人已到了半山腰,如果有識貨的看見,定然能瞧出端倪,此道人用的正是道法縮地成寸。
    山腰處有一飛泉流下,遠處看像極了一條白色的絲帶,四周時有鹿鳴猿啼。
    道人停下腳步,欣賞著此處的美景。
    “哎,山中景色依舊美,人間帝王已成灰”道人歎了口氣,繼續前行。
    須臾隻聽道人歌曰大山深處雲茫茫,蹬來隻靠腳一雙。
    聞道深山古寺藏,不知今日能否訪?
    石梯直上通雲端,身在其中似神仙。
    山風過處雲霧開,此時古寺鍾聲來。
    歌畢,道人已經來到了山頂,但見不遠處——深山古寺藏,鬆柏立兩旁,佛前燭光弱,青瓦綠蘚遮,小窗無風入,老藤當紙糊。
    “這寺廟已然如此破舊了,老和尚也不知修繕一下”道人笑著搖了搖頭。
    “來的可是流雲施主?”一個小和尚看著道人詢問道。
    “正是老道”
    小和尚點了點頭“請隨我來”
    不一會小和尚把道人引進了廟堂,隻見廟堂神像之下,一個灰衣老和尚枯坐在蒲團之上,老和尚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好似隨時會坐化一般。
    “苦大師別來無恙啊”道人緩緩開口道。
    老和尚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流雲道兄,不知怎的有空來我這破廟?”老和尚一雙眼睛亮如星辰,枯敗形容一掃而光。
    “看來苦大師的修為又精進了許多啊”道人感受到老和尚的氣勢,拱了拱手道。
    “彼此彼此。”
    道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小和尚捧了杯茶過來。
    “大盛王朝即將崩塌,新主必將順勢而起,苦大師可有意下山去結個善緣?”道人喝了口茶,開口問道。
    “善緣惡果難料,貧僧就不去趟這渾水了”老和尚搖了搖頭。
    道人取了一個蒲團席地而坐。
    “這也是一種修行啊”
    “修行?我看未必”
    兩人坐了一夜,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道人隻得長歎一聲,禦劍離去。
    大盛王朝是中州大陸最強大的幾個王朝之一,疆域極其遼闊,幾乎占了中州大陸的十分之一。
    王朝最北之處常年冰雪覆蓋,這裏人跡罕至,甚是荒涼。
    “呼呼”突然一個年輕男子憑空出現在一片冰原之上。
    陸演劇烈的呼吸著寒冷的空氣。
    “終於出來了,十年了,實在太苦逼,簡直快瘋掉了”陸演麵色慘白,喃喃自語。
    平複了一下心情,陸演打了個哆嗦“好冷,這什麽鬼地方?看來運氣不怎麽好啊。”
    陸演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隻見身後白茫茫的一片,陸演了然道“那裏果然是一處被封印之地。”
    看了看手中的黃色珠子“多虧了這珠子,否則根本出不來,該死的,這十年來連一個生人都沒見著,整日和那些遊魂野鬼為伴。”
    陸演調整好心態,手中黃色珠子一閃,便被陸演裝進了須彌戒,隨後一屁股坐在冰雪之上,開始運轉功法。
    隨著功法的運轉,天地靈氣慢慢向陸演聚集,隨後被陸演吸收。
    這十年來陸演都呆在封印之地,裏麵根本沒有所謂的天地靈氣,倒是充斥著濃鬱的淡黃之氣,那裏被封印也是因為這淡黃之氣,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要是被這淡黃之氣侵蝕,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十年前,陸演機緣巧合,穿越到了封印之地,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活了下來,慢慢的他發現裏邊竟然全是遊魂,沒一個活人。
    經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陸演才慢慢克服恐懼,裏麵有些遊魂還教了他不少本事,比如這呼吸吐納之法便是在裏麵學的。
    封印之地裏麵沒有天地靈氣,這些年在裏麵練習吐納的時候,丹田裏麵倒是出現了一小團淡黃之氣。
    此時,不少靈氣被陸演吸收,靈氣順著筋脈緩緩匯入丹田,隻不過那些靈氣一到丹田便消失了。
    “咦?這淡黃之氣到底是什麽鬼?直接把靈氣給“吃”了。”
    陸演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繼續運轉功法,不知不覺已過了好幾個時辰,眼看日將西斜,陸演起身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
    陸演感應了一下,丹田裏麵依然沒有靈氣,隻是那淡黃之氣稍微大了一點點。
    辨明方向,陸演朝南而去。
    太陽落山,天空開始變得昏暗,好在四周都被冰雪覆蓋,倒也不至於辨不清方向。
    不一會,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
    好在這些年陸演鍛煉出了一身強健的體魄,雖然此時又冷又餓,但性命還是無憂的。
    昏暗的天空加上紛紛揚揚的雪花,使得能見度極低,陸演隻得悶頭向南而行。
    “嗷嗚”
    狼嚎聲此起彼伏的從四周傳來。
    陸演有些緊張,一把匕首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明亮的眼睛如鷹隼一般警惕著四周。
    “咄!”一支箭矢呼嘯著朝陸演飛奔而來。
    隻見陸演手中匕首一揮,把箭矢磕飛,箭矢與匕首相撞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
    “力氣真特麽大啊”陸演甩了甩被震的發麻的手腕,同時停下腳步,暗自戒備起來。
    話說離陸演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兩個手持弓箭的壯漢,隻聽其中一個壯漢道“我剛才射出去的箭被擋下了,看樣子不是獵物,應該是人。”
    “嗯,剛才聽到了金屬相撞的聲音”
    “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先抓了再說,說不定是從別的地方來的細作”
    “嗯,抓是可以,可要抓活的,萬一人家不是細作,豈不錯殺了好人!”
    “我們悄悄摸過去,以我們兩人的身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人商議一番,便慢慢朝陸演而去。
    話說陸演一邊暗自戒備,一邊喊道“前方何人射箭?”
    一連喊了三聲都無人答應。
    陸演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前進。
    “呼”一根繩套朝陸演飛了過來,陸演用匕首把繩套蕩了開來,哪知身後也飛出了一根繩套,陸演大意之下,被繩子套住了脖子,陸演本能的用手拉著繩套,防止繩套縮緊。
    不遠處壯漢用力一扯繩子,陸演被扯的往後倒去,加上地麵濕滑,陸演直接被繩子扯翻在地,昏暗之中一個壯漢出現了,手中鐵槍的槍頭抵在了陸演脖子上。
    “老實點,別亂動”
    陸演摔的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心裏連著喊了三聲“臥槽!”
    這還是陸演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人,此時雖然受製於人,好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索性便不反抗,看看這兩人想幹嘛,為什麽要抓他?
    “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在此處?”年紀稍大的壯漢問道。
    此時陸演已經從雪地上起來了,不過雙手被反綁著,兩個壯漢一前一後押著陸演。
    陸演眼珠子轉了轉,歎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啊,我十年前便到了此處,一直在雪山深處修練呢”
    “修練?還十年?我說年輕人,這扯謊也得找個好點理由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騙你們幹嘛”
    “好吧,你說你在此修練了十年,這十年你修練的是什麽?為何連我們兩個獵戶都擺不平,還反被我們捉了?”
    陸演聽了也懶得再多說什麽,三人慢慢朝南而去,隻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腳印,不一會腳印也被雪花覆蓋。
    夜色漆黑,風雪越發的大了,約莫兩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一個小木屋。
    “好了,今晚我們便到此處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回莊上去。”
    這木屋是一個打獵所用的據點,裏麵不僅有炕,還有不少獵物,想來是這兩個壯漢獵取的。
    陸演也著實累了,當木屋漸漸變得溫暖,陸演睡著了,中途餓醒了一次,發現旁邊放著一塊烤好的肉,想要伸手去拿,卻發現手被反綁了。
    陸演見兩個壯漢已經睡著,運起力量輕輕一崩繩子便斷了,活動了一下關節,陸演拿起肉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