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荷花蕩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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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鏡主!
    白蛇被打,暴起還擊,雙方繼續你來我往,纏鬥在一起。
    這邊廂,張連虎的滄海橫流神通已經來到眼前。
    仇正初沒有迎敵手段,隻好肉身硬抗。
    他雙足站定,前後交叉,將巨斧立在身前,灌注靈氣,以斧為盾,硬吃張連虎的神通。
    到底是劍童境後期的高手,張連虎神通的威能,遠比先前的沈向鬆高出一個量級。
    如果說沈向鬆是村中惡犬,張連虎便是山中群狼。
    這一式滄海橫流,劍氣如潮,漫天覆地,等閑不可阻擋。
    劍勢近身,仇正初便覺得自己落入了劍氣海洋。
    宛如狂風中一片枯葉,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瞬間,便被劍氣卷飛,向後拋出幾丈,重重摔在地上。
    看到仇正初就這麽輕鬆被擊倒,張連虎忍不住大笑起來“黃毛小兒,乳臭未幹,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
    “你這套大變活人的把戲,跟你師娘學的吧?這麽不禁打?”
    “城南有個戲班子,老板人不錯,你要不要去裏麵演個戲法?”
    一邊正在摸魚偷看的喬正德也愣了。
    看仇正初的身板,感覺挺壯實的,怎麽一推就倒了?
    莫不是個繡花枕頭吧?
    趁著喬正德發愣,小白蛇一個掃尾,打在喬正德腿上。
    “哎呦!嘶~嗬~你偷襲!不講武德!”
    喬正德嗬斥道。
    這下一人一蛇,都挨了對方一下,算是扯平了。
    仇正初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來。
    他的皮膚上密布著細小的劃痕。
    得益於變身後身體堅韌提升,劍氣海並沒有真正將他刺傷。
    雖然看似狼狽,卻也不痛不癢。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輕視張連虎。
    滄海橫流,是張連虎試探性的攻擊,可不是真正殺招。
    他站直身子,拍打一下塵土,冷笑道“張三爺,好功夫,可惜,想傷到我,再回家練幾年吧!”
    張連虎眉毛一挑。
    這小子筋骨挺強嘛。
    他嘴角露出彎月。
    “有點兒意思,但也隻是有點兒。”
    說話間,仇正初已經持巨斧飛奔而來。
    張連虎動也未動。
    仇正初不管不顧,像劈柴一樣,對著他的頭顱劈下。
    張連虎嗬嗬一笑。
    鄉野村民,隻會使用蠻力。
    他腳底一動,一團靈氣凝聚。
    菱葉縈波荷颭風,荷花深處小船通。
    《滄海觀》中,不僅觀海,也觀河,觀湖,觀天下水。
    既有驚濤駭浪,也有舟行碧波。
    荷花蕩舟,便是其中記載,魚永老祖觀舟行荷葉間,有所感,開創而成的身法。
    斧如荷葉,身似扁舟。
    金槳木蘭船,戲采江南蓮。
    任由仇正初千萬重斧影落下,張連虎如湖上扁舟,左搖右擺,飄忽不定,靈動的身法,使他的蠻力全部落空。
    這一交手,便是幾十回合。
    仇正初劈、砍、剁、掄、撞,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張連虎前、後、左、右、閃,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一輪疾風暴雨般的攻擊,連張連虎的衣角都沒摸到。
    仇正初停止戰鬥,持斧後退兩步,大口喘著粗氣。
    畜牲法相在戰鬥中消耗太大,這麽打下去,很快他就會被拖垮。
    可是目前自己對敵手段單一,隻有法相與白蛇兩種。
    若想要修習更多神通,隻能通過晉升,解鎖《他化自在經》更多內容。
    眼下根本做不到。
    想不出更好的禦敵策略,他一時有些焦躁。
    張連虎摸了一把胡子,大笑道“怎麽,小妖怪,鬥不過你家張爺了?你不是挺能耐嗎?接著打呀!”
    他看得出來,仇正初連基本的身法都不會,展示出來的神通,也隻有變身一種,隻能算個半吊子修煉者。
    當然,他不知道白蛇是仇正初的召喚物,也算一種神通。
    難怪當初沈向鬆被他活活劈死,身上卻沒有神通的痕跡,原來這家夥根本不會!
    這便是不知哪來的野修,邪修,與名門世家出來的修煉者之間,在底蘊上的巨大差距。
    張連虎自信,莫說自己比他高一級,就是兩人同處一階中期,自己也能通過豐富多樣,搭配合理的神通將他磨死!
    另一邊,仇正初一咬牙,心中暗道我就不信,連你的邊兒都碰不到!再來一輪試試!
    他揮起巨斧,不信邪地再次衝向張連虎。
    仇正初一斧快過一斧,比之剛才更加迅捷狠辣。
    張連虎耳聽到呼呼風聲,不敢怠慢,再次運轉荷花蕩,依舊舟行於水,斧不沾身。
    很快,又是幾十回合過去,仇正初依舊無功而返。
    劇烈的運動讓他體內的靈氣飛速消耗。
    他還沒打到人,靈氣已經去了三分之二。
    他迅速退在一邊,持斧防禦,暗暗恢複靈氣。
    不行,靈氣已經不夠消耗,不能再進攻了。
    他偷眼看白蛇那邊,隻見一人一蛇激戰正酣,卻都沒有負傷,情況良好。
    白蛇還能堅持,讓他稍稍寬慰幾分。
    張連虎看得出來,仇正初此時消耗巨大,若是再發動一次這樣的攻擊,怕是要靈氣枯竭了。
    屆時,不用動手,他自己就倒了。
    當然,仇正初不是傻子,不能指望他再次無腦衝鋒。
    那麽,就要施加一點兒手段。
    能用腦子解決的事兒,幹嘛非要耗費體力!
    於是,他開口嘲諷道“喂,仇正初,你是仇家村人士?”
    仇正初沒有理會他。
    他冷眼盯著張連虎手中劍,預防他突施殺招。
    暗地裏卻默默恢複著丹田內的靈氣。
    見他沒反應,張連虎並不著急,繼續開口說道“聽我兒子說,他前些天見過你。”
    張厲!
    聽到張連虎的撩撥,仇正初又想起了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他的眼中升起一絲陰霾。
    張連虎一邊盯著他的反應,一邊繼續說道“我兒子說,那天在南障鎮東街,他當街上了你老婆?”
    “好像,你也在現場?”
    “來,你說說,當時你是什麽感受?有沒有感到興奮?”
    “有沒有看到親嘴?有沒有摸……”
    “老雜碎你給我閉嘴!”
    仇正初怒不可遏。
    他看向張連虎,眼睛放出火。
    自從小喜出事後,他變得異常敏感,隻要提及妻子,他的情緒便不能自已。
    張家人祖孫四代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他再次握緊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