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陳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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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鏡主!
    秋高氣爽,豔陽高照。
    南障鎮趙家,高朋滿座,四海納賓。
    觀禮的人把趙家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南障鎮、東台鎮、薑家鎮、沙河鎮等半個縣的修仙世家齊聚一堂。
    秋風獵獵,旌旗招展,趙家人昂首挺胸,英姿勃發。
    今天,便是青雲宗入宗考核的日子。
    趙廉一身黑衣,腰係束帶,星眉劍目,氣宇軒昂。
    對於青雲宗外門弟子的名額,他已成竹在胸。
    唯有趙家老祖趙惕守,眉頭未曾舒展。
    張家與仇正初的恩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張家三爺死於仇正初之手。
    在青雲宗考核這個大喜的日子,張家卻執意要為張連虎發喪。
    不得已,他隻好親自出麵,去張家走一趟。
    在許以重利之後,張家答應,暫時不為張連虎發喪,隻等考核結束。
    但是今天,張家卻遲遲未到。
    與張家交好的世家與散修,也未曾露麵。
    這極不正常。
    即便做了多年老祖,此刻趙惕守也不免忐忑起來。
    他壓低聲音,詢問身邊的管家“張家人怎麽回事?怎麽還未到場?”
    管家低聲道“已經在催了,張家隻說一會兒就到,也不見有動靜。”
    “再催!”趙惕守嚴肅道。
    “好!”
    趙元修與趙千帆各自領人,在前庭後院照顧。
    趙廉坐在趙惕守身旁,看他愁眉不展,忍不住說道“爺爺,您在擔心張家?”
    “是啊!張家不知怎麽搞得,現在都還沒來;我擔心,他們要趁此機會鬧事兒。”
    趙惕守凝重道。
    趙廉道“老祖宗不必擔心,他張家做事也不幹淨,若是他們敢鬧事兒,怕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
    趙惕守點點頭,並未說話。
    中午時分,趙家門前人頭攢動。
    幾十名修士與幾千看熱鬧的村民,直直地望向南方。
    筆直的大路上,不見一個人的蹤影。
    路的兩旁,卻早已布滿鮮花。
    趙惕守、趙元修、趙千帆、趙廉,帶著趙家三百多口,站在路的盡頭,恭候青雲宗。
    而此刻,張家仍未到來。
    趙家人麵帶喜悅,心中卻暗暗著急。
    路盡頭忽然浮現幾個黑點兒。
    目力過人者,已經看出那是幾匹駿馬。
    南障鎮是偏遠小鎮。
    附近幾個鎮子如出一轍。
    這裏出生的修煉者,通常資質一般。
    所以青雲宗來此進行試煉的使者,身份、修為都不會太高。
    外門師兄,外門執事,普通內門弟子都有可能。
    至於會踏空行走,或擁有珍禽異獸的長老,是不屑於來這裏的。
    即便如此,南障鎮眾人也不敢輕慢。
    宰相門前七品官,青雲宗的一粒沙,落在南障鎮頭上就是一座大山。
    眾人閉口而立,打起精神。
    雖有幾千人,卻不發出一絲聲響。
    三匹馬並駕而行。
    兩個青年左右,白衣老者居於中。
    若是以相貌而論,白衣老者顯然不及兩人朝氣。
    但若以修為來看,兩個青年加一起都不是老者的對手。
    老者陳道成,青雲宗外門執事,煉體境大圓滿。
    青年莊博人,青雲宗外門弟子,築基後期。
    青年史誌靈,青雲宗外門弟子,築基後期。
    這樣的隊伍,放在南障鎮已經是無敵的勢力。
    然而,這卻隻是青雲宗派出的,幾十支試煉小組中不起眼的一個。
    三馬奔至眼前,趙家管家高唱一聲“青雲宗使者到~”
    幾千名寂靜的修士、凡人,同聲高喝道“時來八方同借力,好風送我入青雲!”
    話音剛落,趙家四位人傑同時上前,齊聲道“恭迎青雲宗使者!”
    身後幾十位修士亦同聲道“恭迎青雲宗使者!”
    外門執事陳道成並未下馬,揮揮手道“免禮,免禮!”
    趙惕守上前攙扶,陳道成這才從馬上下來。
    趙惕守雖然長他幾歲,但達者為尊,他一手輕托陳道成手臂,嘴裏說道“陳師兄請,舟車勞頓,請往裏屋喝茶。”
    陳道成也不推辭,開口道“趙師兄,你請!”
    兩人相攜進屋。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哇,這就是青雲宗使者,感覺真有氣度,像個宗師!”
    “旁邊那兩個小子也不錯,不知道什麽修為。”
    “應該很厲害,畢竟青雲宗來的!”……
    人群中擠出一位,賊眉鼠眼,目露奸笑,直往張家跑去。
    此刻的張家,披麻戴孝,上下一白。
    院裏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裏自然是張連虎。
    十幾位修煉者聚在正堂,擺上酒席,與張南尋歡歌飲宴。
    外邊忽然有人闖入。
    眾人齊齊看去。
    人報“老祖宗,青雲宗使者已經到了趙家!”
    張南尋霍然起身,高喝道“都別愣著了,哭起來!”
    張厲聞言猛然哀嚎一聲“爹~唉~”
    眾人齊哭道“三~爺~唉~”
    張南尋亦哭道“孫~子~唉~”
    眾人哭哭啼啼,抬起棺材直奔趙家。
    ……
    趙家,陳道成拿著趙惕守遞來的名單,臉上不悲不喜。
    名單上,是今天參與考核的所有人。
    滿打滿算,隻有十二位。
    這其中,除了趙廉是築基中期,已經注定進入宗門外,剩下的不堪入目。
    甚至有幾個根本沒有修為,是家裏花了錢和資源打點,送來搏好感,看看能不能有幸選中,當個藥童或雜務。
    不過這也不奇怪。
    像南障鎮這種鬼地方,出現天才的幾率太小了。
    名單毫無亮點,陳道成也興致缺缺。
    忽然想到了什麽,他開口道“你們南障鎮,是不是還有個與你趙家齊名的張家?”
    趙惕守臉色一變,開口道“確實。”
    “怎麽,他家就沒出個少年天才?”陳道成隨口說著,看了看座下眾人,開口問道“張家人何在?”
    趙惕守趕緊解釋道“師兄,張家有當家人亡故,舉家戴孝,不方便過來。”
    “嗯”,陳道成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不來也罷。”
    他看了站在一旁的趙廉一眼,隨意地揮了揮手中單子,對趙惕守道“那咱們,開始吧?”
    “哎~”趙惕守趕緊擺手道“師兄大駕光臨,還未曾接風洗塵,怎麽如此勞動!”
    轉頭向身邊管家吩咐“還不快擺上酒宴!”
    “是。”管家應聲,扭頭又吩咐家仆“傳膳。”
    陳道成嘴上說“何必呢,我們來此,也隻是公事公辦吧!”
    身子卻動也未動。
    不一刻,早已備下的酒菜一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