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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福生坐在李曉曉對麵。
    班上的人雖然想八卦，但在這微妙的氣氛中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看過來。
    李曉曉被盯的心虛。
    她聽見她罔若置聞的聲音說道：“抱歉。”
    男孩眉目疏離，神色冷淡。“我是不是跟你說過——”男孩停頓了很久。
    “嗯。”李曉曉有點熬不住。長這麽大頭一次這麽羞恥。好不容易拿出點勇氣與他對視。“我知道——”剛看見他的眼睛，就又把頭低了下來。“我知道。”聲音有小了許多。
    可男孩聽見了。男孩起身，“曉曉。”男孩的聲音很溫柔，“這是我和她的事。”可曉曉聽了卻隻覺得冷若冰霜。
    李曉曉滿臉通紅，她感覺她的眼睛在發酸。有什麽液體在眼眶裏打轉。
    不行啊。李曉曉撐住。事情已經發生了。沒關係的。總可以補救的。沒關係的。
    李曉曉咬牙。努力平複情緒。她開始大口呼吸。
    有人一把摟住了她，她看了看那個人的手，皮膚不算白皙，但手指細長且不失美感。
    是陳難啊。她回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哥，信是我拿的。跟曉曉沒什麽關係。你別欺負曉曉。”
    李福生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李曉曉心裏強烈的情緒被迫壓了下去，現在李曉曉隻覺得胸口悶悶的。
    她抬起頭扯了扯陳難的衣角。陳難看向她。李曉曉用眼神示意。
    兩人去了外麵。
    “難難，這事的確是我不對。”
    “你怎麽了？幫人家送一封信給他又怎麽了？”陳難似乎想到了什麽，撓了撓頭，“額…雖然過程誇張了一點。”
    “……”
    陳難又轉念一想，“唉——不對啊！以前也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況，也沒見福哥發這麽大的火啊！怎麽回事？曉曉，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有事情瞞著她？算嗎？她隻是覺得沒必要說而已。
    ——其實早在第一天軍訓晚上吃完飯的時候。
    教官說離晚間訓練還有一會兒。有30分鍾給大家補充軍火。
    李曉曉在去小賣部買水的時候在門口碰見了李福生。
    男孩穿著迷彩服，背脊挺直，單手插兜，夕陽在男孩臉上留下了剪影，女孩隱隱看見了他長長的睫毛。
    原來也可以很帥。她又看見不遠處來了個麵頰微紅，長相精致的女孩。女孩走到李福生麵前。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一張紙。
    男孩笑著擺手，嘴裏還在跟女孩說著什麽。隻見女孩臉色更紅了。不是羞恥。是害羞。
    李曉曉想中午剛答應了鄭嘉不讓別的女孩子接近他。可現在這個情況是她能決定的了的麽。
    李曉曉環視了一下四周。ok。確定沒有認識的人。李福生也沒有發現自己。okok，簡直完美。
    正當李曉曉準備溜進小賣部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正好和某人重合。
    買噶的。李曉曉被迫回頭，逆光下，李曉曉無法看清李福生的臉，更無法辨別李福生現在到底是什麽表情。“唉——”李曉曉答應道。
    “怎麽一個人？”李福生兩步走到李曉曉跟前。
    李曉曉用餘光瞟見站在李福生身後的女孩臉色不太好。
    怎麽肥事？李曉曉直覺自己好像攤上事了。“我正準備找陳難來著。”
    李福生點了點頭，“正好我剛碰見她，她說如果碰見了你就帶你去找她。”
    李曉曉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麻煩你了。你告訴我她在哪就行。”
    李福生衝她笑了笑。本來普普通通的笑，李曉曉卻突然覺得有點詭異。
    “東三區二樓。”
    啥？陳難沒事回什麽教學樓？還不是自己的教學樓？這讓她怎麽找？
    李福生盯了她一會兒。李曉曉也看著他。兩人都不說話。
    但是某人身後的小姑娘已經氣的像一個炸了毛的貓。女孩聲音有些壓抑，明顯是忍著什麽情緒：“李福生。”
    李福生仿佛這時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號人物，回頭，“怎麽了？”聲音溫柔。
    渣男潛質。
    “沒事兒，就是想說我跟你說的…”
    “啊，這個啊，不好意思啊。我之前答應了朋友幫她個小忙。可能不方便去你那邊了。”
    女孩被拒絕的滿臉通紅。咬牙。
    “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個朋友是路癡。”李福生看了看李曉曉。隻見女孩微顯訝異。他滿眼笑意的看著那個滿臉通紅是女孩，“需要有人陪著她走才行。”
    需要有人陪著她走才行。李曉曉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受控製了。身上有些發熱。
    李曉曉，冷靜下來。李曉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抿嘴。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
    老實說，李曉曉自認為自己藏的很好，畢竟連陳難都不知道她是個路癡。怎麽就讓他給發現了？說實話被看穿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李曉曉心裏本能的開始想要後退。她要離這個男生遠一點。
    李福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她跟前來了。“嘿！”
    李曉曉猛地一驚。瞪大眼睛看著他。
    “想什麽呢？這麽入迷。”李福生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該不會是…”
    李曉曉看著李福生狡猾的笑臉，頗有些不解。
    沒想到對方竟和她開起了玩笑。“是看上哪個男生了吧？”
    李曉曉聞言也噗嗤一笑，“怎麽可能。”她又看了看剛走的那個女孩，“福哥這天天被困擾著的福氣我可羨慕不來。”
    “羨慕我幹什麽？你應該羨慕你自己。”說完李福生雙手插兜目視前方。
    順著李福生的眼光倒是看不見什麽。可是不順著李福生的眼光看，我去，怎麽有種被當成大熊貓的集視感。
    趕趕趕趕緊走。李曉曉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李福生緊隨其後。
    走了一段路。李曉曉心裏的異樣一褪去大半。
    “你認得？”
    李曉曉被問的愣了一下。“不…不太認得。”
    “那就，”李福生輕甩了一下頭，“到我後麵來。”
    等李曉曉到李福生身後，他又聽見男孩的聲音響起，隻是這次不同以往，有一點冷漠，“鄭嘉找過你是嗎？”
    李曉曉捏了捏手心。“是。”
    她看不見男孩的神情，隻聽見他輕笑道，“無論她跟你說了什麽，都不用理她。”
    “哦。”李曉曉突然停住。“啊？”
    李福生也停住了，回頭朝她笑道，“到了。”他指了指前麵的陳難。
    “哦。”李曉曉聞言就去找陳難了。但她覺得李福生剛才的笑，怎麽看怎麽詭異。完全就像…對了，假笑。她覺得心裏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