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過你，第一百場勝利的無冕女皇。”
    坐在沙發上的小胡子慢慢開口，每一個字帶著漫不經心，可馮欣悅聽得真切
    “感謝‘風聲’的培養。”
    小胡子自顧自地繼續“你是有史以來第二個一百場全勝的人，至於第一個”
    他歪了歪酒杯，示意馮欣悅往旁邊看，少年漠然地向她點點頭。
    龍蛇半抬起腦袋，藍火固定在眼眶中躍動，與她隔空對視。
    若有若無的壓力沉在心頭。
    “我會再接再厲的。”
    “我記得你今年十八歲？”
    馮欣悅勉強笑笑“謝謝老板關心。”
    剛開年過完生日十九歲。
    男人點點頭，啜了一口紅酒，漂亮精致的胡子也因此多了幾分水潤。
    “我一直在思考，超凡生物和人類的契約關係，我從來不太看得起過於平和的禦紋，但這確實是風險最低的做法。”
    “而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從平凡之中脫穎而出，你很有潛力。”
    “我很喜歡培養像你這麽有天賦的孩子，作為‘風聲’的一份子，該有的你都會有。”
    馮欣悅“謝謝老板栽培。”
    “嗯。”
    律師或者秘書，板正地站了起來“您好，請隨我來看看這份新文件。”
    他們倆往外走，少年撫著龍蛇溫潤的大角，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走。
    “竹笙，你留下。”
    少年聽話的止住腳步，疑惑地看向他，另外兩個人則迅速離開房間。
    龍蛇也盤踞而起，木木地停在竹笙身後，藍火輕輕躍動。
    “這幾天放機靈些，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小胡子揉揉胸口，心髒怦怦直跳，愣是和平常不一般的節奏，銀白色的霧氣自他背後升騰而起，久久翻滾卻不成型。
    “明白。”
    竹笙簡潔地吐出兩個字，小胡子眉頭卻皺的更深，他看向身後的龍蛇“最近沒什麽異動吧？”
    少年伸出手掌，掌心六瓣雪花禦紋若隱若現“已經在初步融合，它很聽話。”
    小胡子放鬆了些許。
    “多交流，偶爾出來放個風，感情上去了，也就不用強製命令，怪累的。”
    “明白。”竹笙重複。
    房間又陷入安靜。
    小胡子透過龍蛇，想到了很多很多。
    良久，他冷哼一聲“能聽話契約最好。偏偏是個硬骨頭，得虧大夏博大精深，源遠流長。”
    竹笙讚同地點點頭。
    老板說什麽都對。
    這是他過世的奶奶時常念叨的“你隻管點頭就是。”
    小胡子滿意他這種順從的舉動，但看久了，免不了覺得人有些呆傻，下屬機靈點也好，他有底氣統領他們。
    “要不給你找個高中？”
    多和同齡人相處，也許就開竅了？
    不料竹笙搖頭“他們太弱。”
    也是，竹笙之所以休學，就是因為看不上高中生幾乎為零的戰鬥力。
    小胡子歎口氣，隻好作罷。
    馮欣悅簽完合同，長籲一口氣。
    “住院費交了，公寓有了，零花生活費也不愁了。”
    她輕鬆地笑笑，扒拉著手機屏幕，冷不丁看到蘇凡的新消息
    【蘇凡我有事情聯係不上的話，就打這個電話xxxx】
    【馮欣悅你的這兩隻超凡生物，你契約了嗎？】
    手機那頭，蘇凡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龍蛇被契約了？
    它是絕對不會在短短一天之內就被人類的魅力折服的——龍蛇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超凡幼崽。
    一個b級超凡生物，還是a級滑下來的，經驗自不必多說，要和人類契約，也一定會耐心考察許久。
    斷然不可能貿然結契，若它是被逼無奈呢？
    違背超凡生物或者人類意願的強行契約！
    筆記本上的知識點曆曆在目。
    拍賣結束了，兩個人從通道出去，梅榮還在後悔沒有拿下剛才那件心意的能量道具。
    他猶豫這不敢下手，給甄書書買完生日禮物之後，卡上沒錢了。
    “哎，你說——”
    蘇凡回神“你說什麽？”
    梅榮皺眉“你臉色不太好——我還沒說什麽。”
    “是麽？你沒找到喜歡的？”
    梅榮回到自己的節奏，找回傷心的情緒，低沉地應了一聲“對啊，那個能量道具正適合我家追風用。”
    “那要不然，我們下次再來？”
    “不行！”梅榮立刻拒絕，速度之快讓蘇凡懷疑他已經在心裏預想過很多遍了。
    “咳咳，我是說”梅榮企圖掩飾，“我下回可能和你的時間不一樣。”
    所以你要來你自己來，你別找我打掩護！
    梅榮又不傻，蘇凡今天的某些舉動，鬼鬼祟祟的，他不想趟渾水！
    “行吧。”
    本來想借他的關係再混進來的，現在看來，隻能以普通客戶的身份再來。
    這麽想著，兩個人已經快走出古街區了，不知道哪裏來了一波人，裹挾著他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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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
    剛睡醒的可樂突然撓了她一爪子。
    蘇凡當即扶住牆壁，等人群離開。
    大概率是其他大堂的人或者戰鬥場的觀眾，蘇凡快速甄別每一個從她身邊經過或者沒經過的人，皆無果。
    忽然，匆匆而過的一個男生抓住她的目光。
    他手裏拿著蕭，是那個長得蘇凡看著順眼的男生。
    剛才他還在倚門吹簫，現在又準備離開？
    蘇凡正欲追上去，下一秒梅榮被擠到她麵前“哎呦我去，好多人啊。”
    “麻煩讓一讓。”再一眼望去，那個陌生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見。
    “月。”
    可樂在空中嗅了嗅，失落地搖搖頭。
    “乖乖沒事兒。”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她摩梭著手鏈，希望能有些好運氣。
    竹笙到古街區旁邊的奶茶店買了一杯茉莉香奶茶。
    他轉了轉手腕上的龍蛇牌手鏈，有些不自在。
    剛才，是不是有誰在偷窺他？
    “風聲鶴唳”不太安全！
    作為這裏的“巡邏保安”，他義不容辭。
    “今天晚上我們把這裏都走一遍吧？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人？”
    龍蛇靜靜的，沒有絲毫回應。
    回到宿舍的時候，蘇凡早就腰酸背痛，隻想一心撲在床上，享受片刻安寧。
    “月月！”
    可樂在她身上蹦迪，今天出去了一天，卻沒得到什麽活動，精力還很旺盛。
    “用原型。”
    “月！”
    忘記了，小小宿舍，難容大虎。
    她把窗戶開了一條細縫，帶著可樂去往室內訓練場。
    “噓，我們悄悄的。”
    “月”可樂小小聲。
    事實證明，你不卷，不代表別人不卷。
    蘇凡打著哈欠來，遇見了精神抖擻的陸琛。
    他還在嚴苛訓練自家超凡生物。
    蘇凡（⊙o⊙）
    她不甘落後“各五十組，一組八十次。”
    “玉！”
    可樂領命退下，歡快地跳入訓練場。
    蘇凡則眯著困頓的雙眼打開秀秀圈。
    在同一個聊天軟件的好友用它記錄生活，蘇凡可以觀看。
    馮欣悅的秀秀圈比較平淡，主要記錄生活點滴媽媽的做的飯、媽媽包的餃子、成功支付住院費用
    最後一條是明天會更好！
    梅榮的秀秀圈都是青春文學微風不燥，陽光正好，你還年輕，我還未老。
    蘇凡點了個讚。
    新加的前台小姐姐則是心情打卡。
    最新一條是最愛蔬菜沙拉，減肥必備！
    蘇凡也點讚，但這不重要，她看到昨天一條心情
    家人們，誰懂啊，上班遇到環水蛇？？？
    [圖片]
    燈光昏暗，是龍蛇的蹩腳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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