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熱血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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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遺孤!
    喬皋站在董瑁的桌前,大致也知道董師叫自己來所為何事,立刻行禮反思著“老師,我知你想說什麽,今日我著實擔心皇妹,所以才在課堂上頻頻失神。”
    “陛下,隻是因為如此簡單之事?”董瑁上下打量著喬皋,忽覺自己這話也不對,便搖搖頭,“你將今日所學的吃透悟透,明日我考查你,若有一處未曾對上,便會對你進行相應的懲處,可同意?”
    喬昭看著董瑁的臉思考了會兒,點頭應下了。
    “陛下,且回吧,若是還有餘的時間,您去看看殿下,也好了卻心中一番不大的心願。”
    “學生告退!”喬昭點頭轉身離開,人剛走到書苑的門前,見著匆匆行來的董成萱。
    遠遠的董成萱也見著了喬皋,愣了會兒,便匆匆走到喬皋身前行禮著“請陛下安。”
    “董家的小姐可是來找董師的?”
    “是的,臣女有事詢問父親作解,便趁著天還未晚匆匆趕來了。”董成萱點點頭盯著喬皋的笑臉,“民女先進去了,就不打擾您了。”
    喬皋點頭,轉身看著董成萱匆忙離開的背影,小聲說著“芝英,你說有何事會讓董家的小姐如此著急?”
    “奴看可能是因為殿下那邊吧。”
    “那能有什麽著急的?妹妹與董家的小姐又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熟悉起來。”喬皋不解,三兩步又回到了董瑁的房前,尋了個拐角處立住了腳。
    芝英見狀,亦不知自己的主子為何做出此番的行為,隻能在主子的身後好好地跟著藏起自己的身影。
    “父親。”董成萱走進屋子,旁的見著董成鉞出來,便又喚了聲,“阿弟也在,正好。父親,女兒剛去了金禾宮的正殿,貌似殿下受了重傷,可是女兒不解,什麽樣的傷會使得殿下發出那麽慘烈的哀嚎,就好像打碎骨頭連著肉般疼。”
    “萱兒,你還小,經曆的多了便也懂了,此番你匆匆來為了什麽?”
    董成萱在原處猶豫無法下決定,董瑁上前拍著她的左肩給予安慰與鼓勵,董成萱才緩緩說出口“父親,我希望你去看看殿下,到現在金禾宮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太醫,甚至是醫正也一個都沒有。”
    董瑁皺著眉,這事他其實不好參和,尤其還是後宮中的事。
    “父親?”
    喬皋聽著董成萱最後的一聲疑問,轉身就往書苑外走,芝英知自己的主子擔心殿下,但又不敢自作主張,便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子,現在我們往哪兒去呢?”
    “去金禾宮,皇妹生病了,孤這個做皇兄的好歹還是要去看看的吧?”
    喬皋出了書苑坐著肩轎晃晃悠悠地出現在禦花園,不巧看著了曹嬤嬤,心中祈禱著他沒有看見自己,又吩咐著宮人加快腳下的速度。
    曹嬤嬤自原處喊了起來“陛下,陛下,等等!”
    喬皋心中一凜,話還未說出口,宮人已經停下腳放下了肩轎。
    “陛下,娘娘有請,還請陛下體諒下老奴!”曹嬤嬤的聲音使得喬皋產生了無比的厭惡感,但他無法,終還是跟著去了。
    金禾宮喬昭拄著拐在小心翼翼地踩著軟軟的地毯上,左腳始終不敢放下,總還擔心會使本就不太好的左腳雪上加霜。
    “怕什麽?”阿蘇說著一下子將阿蘇人摁直了,喬昭的左腳踩在地毯後,嘴裏開始嗷嗚嗷嗚的叫,阿蘇鬆開手,問著,“很疼嗎?”
    喬昭點點頭,又用心去感受著左腳地存在,接著又搖頭。
    “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感覺不出來。”喬昭一本正經的回答。
    此時和衣匆匆忙忙地走進來,湊到喬昭耳邊小聲地說著“殿下,娘娘遣曹嬤嬤把陛下接了過去。”
    “什麽?”喬昭麵無表情地開口,手中的拐掉在了地上,發出極為清脆的聲響。
    和衣立刻將拐撿起來遞給自己的主子,問著“主子,您的腳不疼了嗎?”
    喬昭踩在地毯上,左腳小心地顛著,看不出疼痛,阿蘇隻好讓和衣將拐強硬地塞到喬昭的手中,小心地安撫著“公主,你知道了,陛下不會有事的。”
    “當然不會有事,他會有什麽事,我才不擔心。”喬昭一把握住拐,語速極快地說著,“我們繼續。”
    晚風吹著枝頭,不知何時那枝椏上的花苞也越來越大了,晚風送來的淡香從那處到了這處,春雨細細潤澤大地,夜晚降臨後,蟋蟀便唱著,唱著,場景寧靜而又美好,床上的喬昭卻抱著旁的枕頭睡不著覺。
    夜晚還是能夠看見周圍物什大概的輪廓,她就這麽死死地盯著,即使很疼,也就這麽盯著,直到自己的眼淚緩慢的順著側著身的度落在床單上。
    阿蘇不知何時從旁摸了進來,問著“小公主,睡不著嗎?”
    喬昭轉身抱著阿蘇的手,問著“阿蘇,你說我和子渝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你為何總懷疑自己呢,你的執念呢,你在乎的事呢,陛下都在努力,你為何要放棄?”阿蘇其實並不知道喬皋的是否真的在努力,她隻是為了安慰喬昭。
    “對啊,我不能放棄的。”喬昭嘴上說著心中亦是這麽想著,不知不覺放下了心中的雜念慢慢地睡去。
    第二日,董瑁這邊請假的人又多了一位,他望著麵前陛下與殿下的空桌子若有所思。
    而金禾宮陽光灑滿了地,昨夜的小雨痕跡還濃,風中都有著淡淡的濕氣,喬昭左手拄拐,右手小心地擱在阿蘇的手臂上,緊緊咬著嘴唇緩緩行走在小石路上,見著和衣小跑著過來,問著“怎麽這麽著急?平時的模樣去哪兒了都?”
    “主兒,打聽到了,陛下今日也請了假,聽說方醫正正往前朝去。”
    “方醫正?哪個方醫正?方平?”
    麵對喬昭的三連問,和衣默認點頭。
    “那不行,方醫正是呈祥宮這邊的人,不知道背地裏又再打什麽算盤。”
    “不要著急,我去。”阿蘇按住了喬昭的手,“不用擔心我的,我既然能救你,就能救住陛下。”
    喬昭看了眼阿蘇,知道也隻能這樣了,微不可查地點頭,放任她去了。可是很快,阿蘇便回來了,她急急問著“怎麽樣?看著了嗎?”
    “董師在那兒,”阿蘇回答,“董師將方醫正攔了下來,自己在那兒做了些簡單的檢查,你沒告訴我他會醫的呀?”
    “這事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隻有董師是個文武全才,來自於江南如城望族,祖上曾出過武官,後慢慢地隱退了。”喬昭一本正經的回答著,“不過也好,這董師也是個忠誠耿直的人,隻是心思轉了比較多,還是需要好好觀察一下的吧。”
    阿蘇點頭,又說著“此事我讓芝英好好的看著了的,有事他會想辦法告訴我的。”
    “嗯嗯。”喬昭點點頭,心中總算鬆了口氣,能夠與芝英搭上關係,以後獲得子渝的情況便也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