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亦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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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格混元,橫行諸界!
    洛葉感到一陣氣血上湧,知道真相之後,他才明白這村長是淨不幹人事。
    本以為受到山魈的攻擊,他走後村民必會逃回村裏。
    但迫於村長的淫威,終究還是把這儀式辦成。
    那也意味著除了黎嶴之外,全村所有十周歲以下的孩童,都和噬靈樹產生聯係,若不能在初一前解決太祖,這些孩子就都將完蛋。
    洛葉還在思忖,村長就率先過來發難。
    “臭小子,莫以為你救回兩個孩子,就能抵消你的罪過。”村長罵罵咧咧地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洛葉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嚇得村長立馬刹住腳步,站定在五米外。
    “你想幹嘛?莫要囂張,我有、我有神雷護體!”村長揮舞著雙手,心有餘悸地說道。
    洛葉明白,就算他能打死村長,也沒有一點意義,他不過也是一個傀儡罷了。
    於是,心中的怒火開始慢慢平息。
    但洛葉此時也不可能對村長低頭,虛與委蛇的討好他,以求留在村中。
    “山魈的事情我不再管,你們要如何便如何,這破地方我也不會再待了。”洛葉裝作心灰意冷道。
    “你、你真要走。”若說村長心裏對洛葉無怨那是不可能的,可真放走一個能和山魈對壘的高手,也有些可惜。
    黎江聽到這話,驚訝道“洛老師,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們該如何對付那山魈。”
    黎嶴也從黎江的懷中掙脫出,大叫道“師傅,你走了我……”
    話未說完,他就被黎黛一把拉過去。
    黎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對著他眨了眨眼。
    黎嶴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閉上了嘴。
    周圍的村民都開始勸阻,洛葉已經帶給他們太多奇跡,說不定他真有可能殺了山魈。
    “都莫在說了,洛葉本非哀嶺村人,一個外人犯了村規,豈有不驅逐的道理?”村長高聲說道。
    黎戰猶豫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可村長,洛老師若是走了,我們如何對抗那山魈?”
    “黎戰,你莫要忘了!真正重傷那山魈的是太祖留給我的神雷。”村長環視四周,怒道“你們都是我黎家子孫,怎的?不信太祖信一個外人?
    “山魈都已重傷,他也未能將其誅滅。若是養好傷卷土重來,你們還信他能殺了山魈不成?”
    周圍的村民慢慢收了聲,太祖就是他們的天,五百年來,仍舊盤旋在他們的頭頂。
    黎江突然鼓足勇氣,站到村長麵前大聲說道“村長,太祖已經死了。救了我這一對孩子的,不是你們,不是太祖,而是洛老師這一個外人!
    “你讓我相信太祖保佑,你有神雷,可我們有什麽?我就這一對孩子,難道我們的命都要靠這些可憐孩子的命來續嗎?”
    “你!黎江你反了!”村長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黎江竟然也敢反對他,咬著牙怒道。
    接著他突然陰惻惻地說道“別忘了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你對得起黎方和黎青的犧牲嗎?”
    黎江沉默一會兒,眼球突然變得血紅,大吼道“好,我欠他們的,我欠你們全部的,今天就全都還了!用我的命來替,但以後,你們都不準再動我的孩子!”
    說罷,他拔出腰間的柴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阿爸!”“爸爸!”兩個孩子驚呼道。
    但刀終究沒落下,洛葉眼疾手快,踏步上前奪下了刀。
    “洛、洛老師,你沒必要攔著我。”黎江像是一瞬間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地。
    洛葉把刀隨手扔在村長的腳邊,刀刃完全沒入土裏。
    村長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話。
    洛葉把黎江扶起,說道“江叔,黎嶴黎黛還需要你,你們要好好活下去。放心吧,我不會撒手不管的。”
    最後一句話是單獨說給黎江聽的,旁人隻能聽清前半句話。
    然後他轉頭看向所有村民,笑了笑“在這個村一個多月,我本來以為我能入鄉隨俗,適應你們的規矩。但我發現,一直讓我不笑,還真是挺難的。各位,後會有期吧。”
    說罷,洛葉不再理會身後的聲音。
    從今天起,他隻按自己的規矩辦事。
    ————————
    洛葉自然不可能離開哀嶺村。
    從小學宿舍收拾了行李,他就重新回到山魈的洞穴,這裏是不可能會有人來打擾的。
    同時,他也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走進洞穴的最深處,洛葉燃起一堆篝火。
    溫暖的火光照耀下,白魈的屍體就躺在角落裏,它終究是用自己的真身迎接了死亡。
    洛葉對白魈的情感很複雜,一方麵,它是珍婆婆,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導師。
    另一方麵,它雖然是黎太祖的傀儡,但也因為自己的仇恨,濫殺過普通黎家人。
    不過這是白魈與黎家的仇怨,一方已經死了,一了百了。
    但還有一方沒死,他得給讓他還一個公道。
    洛葉拿出從宿舍中帶出的鐵鍬,在洞穴中挖了一個大坑,將白魈的屍體放入。
    “珍婆婆,這是我為你做的第一件事。”他還是習慣叫它珍婆婆。
    “另外一件,就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今天的經曆令他十分疲累,拿出被褥鋪上,就準備休息。
    “咯噔。”
    還未入睡,洛葉就聽到一聲山石碰撞的聲音。不會還有不長眼的野獸,把這洞穴當窩了吧?
    他立馬爬起身,摸到進口處的牆邊。
    黑暗中,一道人影閃入,洛葉上前將其按住。
    但看清對方的樣子,他立馬收手,驚訝道
    “黛兒,怎麽是你?你一個小姑娘大晚上的怎麽會到這來?”
    “哎呦,洛哥你捏疼我了。”黎黛嗔怒的回道,她剛進來就被洛葉按倒在地,吃了一鼻子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洛葉充滿歉意地說道。
    “你看,給你送來的湯都灑了。”
    黎黛撿起摔散的食盒,裏麵的瓦罐湯都灑沒了,連帶著幾道飯菜都混雜在一起。
    “你是來給我送飯的?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今天被山魈抓走的時候,小嶴被嚇暈過去,我雖然害怕,但可沒他那麽膽小。”黎黛一邊收拾,一邊沒好氣地回道。
    “那…你都聽到了?”當時情況緊急,洛葉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倆身上,竟然沒有發現黎黛是裝暈的。
    “聽到了,不然怎麽會過來。”
    “好吧。”昏暗的洞穴中,一男一女的氣氛有些尷尬。
    見洛葉不說話,黎黛瞪了他一眼“洛哥,今天不是很能說嘛,怎麽我一在你就不說話了。”
    聽著黎黛的語氣,就像是吃了一嘴火藥般。
    洛葉也不知道哪裏招惹到這個小姑娘,隻能沒話找話道“你晚上過來,不僅僅是給我送飯吧?”
    沒想到他這隨口一說,反倒讓自己更尷尬了。
    “不然呢?”黎黛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洛葉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