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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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覺得身上被繩子綁過的地方隱隱作痛,看著手上暫時沒法消去的淤青輕輕歎了口氣,收回正在被沙僧按摩的腳,將鞋規規矩矩穿好。
看著豬八戒守在火邊烤大家濕透了的衣服,而一猴一龍在一旁嬉鬧,唐糖走了過去:“衣服幹了嗎?”
豬八戒盯著火苗沒有抬頭:“快了,今天已經很晚了,還是在這兒先休息一晚吧。”
“你是在責怪我嗎?”唐糖不傻,從今天下午開始到現在太陽下山,豬八戒就沒對她說過話,感覺也總是怪怪的。
“怎麽會呢?你想多了吧。”豬八戒眼中的光隨著焰火閃動。
“你覺得我突然變個性子很奇怪很冒險對嗎?還是打亂了你的計劃?”唐糖見還沒人注意到她在跟豬八戒說話——沙僧孫悟空敖烈都去化緣了。她就直接坐在了豬八戒旁邊,沒想到他像避瘟神一樣挪開了幾步遠,做到了她的對麵。
“男女授受不親,師父還當注意點。而且你的問題我不想回答。”豬八戒還是低著頭不去看她,也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為什麽?我知道你去西天的目的不純。”唐糖放軟了語氣,卻不知道豬八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你怎麽知道我的目的不純?”他問。
“直覺,你不像是能隨便被說服的那種人。”唐糖還是看不清豬八戒的表情,隻好繼續說,“但是你不要怕,我也沒想揭穿你,因為我也一樣。你不要生氣了,我突然改變性格也是考慮過後才做的決定。”唐糖不知道她的話讓她逃過了一劫。
豬八戒抬起頭,臉上依舊是微笑:“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樣考慮的?你的目的又是什麽?我就不生氣了。”
唐糖搖頭:“我可以說我是怎麽樣考慮的,但我的目的,恕難從命。畢竟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的目的。”
豬八戒低頭又不再看她,一言不發。
這是說還是不說啊?
唐糖摸不著頭腦,也氣上了——她也要使小性子,誰不是家裏的小公主小王子了?
她好聲好氣地跟他解釋,他還要生氣。
哼!
不說了!
唐糖坐回豬八戒的對麵,也開始看著火苗發呆,順便想想之後的事。
她要回家,且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去。
她不知道她是魂穿還是身穿,如果是魂穿,那她為什麽當時出現的時候還穿著現代的衣服,如果是身穿,那……她在現實世界裏已經死了呀。
所以在搞不清楚情況的時候她必須保證全須全尾的到達西天。
因為很可能是在穿過來時閻王專門給她重塑了人身,也許回去就隻能用這具身體了。
也不賴,這個臉雖然是她原來的臉,但是這具身體皮膚要光滑一些,沒有痘痘,沒有雀斑,腿上也沒有絲毫贅肉,堪稱完美。
也是那時她照鏡子才知道,她也是個潛力股,就是沒有好好愛護自己。
現在要好好愛護自己了。
首先就是想學法術。
不需要太難,就簡單的控火控水就好,這樣她也可以在被綁住的時候再有一點自救的能力。
有時候她的嘴是不可靠的。
所以她才想趁著這次吃肉的“巨大打擊”慢慢轉變成自己真正的性格,這樣也不用演得那麽累,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向他們學習法術。
唐糖開始幻想自己學好法術後的所向披靡,唯獨沒有想到自己學不學得會。
她有謎之自信。
等孫悟空三人回來她已經睡著了,學法術的事也就不提。
……
唐糖醒來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招呼道:“該收拾行李出發了。”
一條薄毯從她身上掉落。
誰披的?
唐糖正在疑惑,沙僧將它撿起來將灰塵排幹淨疊了起來,又拿出一條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入秋了。”這山裏早晚氣候變化較大,將披風披上吧。
唐糖突然就聽懂了沙僧未說完的話,她見豬八戒在一旁收拾行李看也沒看她一眼,心裏哼了一聲,向沙僧道了聲謝。
然後就聽見敖烈和孫悟空兩個在旁邊嘰嘰咕咕說話。
“師父和二師兄是不是有些怪怪的?”某龍族憨憨發問。
“我也覺得。之前不是那呆子在向師父獻殷勤嗎?怎麽現在是沙師弟在做了?難道他們昨天吵架了?”某石猴連續發問。
“這兩個倒是會做人,居然主動獻殷勤,我們怎麽就不會呢?”龍族憨憨繼續問。
“為什麽要會!我們要剛正不阿。寧可玉碎,不與瓦全。”某石猴握拳。
假裝沒聽到實際聽得一清二楚的三位吃瓜群眾:……
正準備開口詢問法術問題的唐糖默默念起了緊箍咒……
——
伴隨雞鳴而起的村民們又開始勞作了,不過他們在路過村長家時發現了個怪事。
“張三你看,那缸邊是不是沒長草啊。”
一個叼著煙鬥扛著鋤頭的一米九大漢指著院子裏的大缸詢問著身邊的麻子臉。
“你等等,我去看看。”麻子臉翻身進了院子,查看著缸邊的土地,忽地大喊,“王麻子你快去報官,這是聖僧顯靈給我們的提示,村長是因為這種毒藥才死的!”
大漢聽到此呼喊聲,丟下鋤頭轉身就跑。
他們的好村長,就要沉冤得雪了!
感謝聖僧啊!
感謝聖僧的三個徒弟!
感謝cctv,感謝……
好像有什麽不對?
王麻子大漢在田野間撒丫子狂奔,釋放著天性,感受著風在耳邊呼呼的刮過,似乎回到了童年:“村長的案子有轉機了!村長要沉冤得雪了!聖僧做到了!聖僧萬歲!”
所有人都停下工作歡呼了起來。
隻有一位漂亮的小婦人嚇得臉色慘白。
“你怎麽了?”一旁的大嬸見她臉色不對,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小婦人放下剛剛拔的草,飛快地跑到另一個田裏。
“淩宇!淩宇!”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一旁正在高興村長的案子要解決了的漢子見狀跟她打了聲招呼:“林寡婦啊,淩家那小子昨天就不見了,你找他做甚呐?”
“什麽?不見了?”林寡婦覺得天上好像開始打雷了,不然為什麽她的腦子裏全是轟隆隆的聲音,其它什麽也聽不見呢。
昨天晚上——
“沙師弟你剛剛去幹什麽了?”孫悟空看著消失了一會兒的沙僧,好奇地問道。
“小事。”沙僧回道。
他隻是把一些鋪在水缸旁邊的非原生草移開,讓那些村民自己發現真相。
所以是小事。
那個男子他之前覺得眼熟,突然想起不就是那個半魔麽?
明明是個半魔了,為什麽要親自動手操刀殺了村長呢?
這個估計是暫時解不開的迷了。
他無聲地跟在孫悟空敖烈身後,聽著他們左一言右一語地討論著師父今日的性格變化,不發表自己的觀點。
他好像覺得,今天表現出來的樣子才該是師父本來的樣子。
是他的錯覺嗎?
……
唐糖看著牽馬的孫悟空,以及跟在她身後挑著行李的沙僧,幾次欲言又止。
做作誇張的模樣讓一根筋的孫悟空都無法不注意到了。“師父,你要說什麽你就說吧,要做什麽也就做,要念緊箍咒……還是算了。”
唐糖心裏頭翻了個白眼,表麵卻露出難以啟齒的模樣:“悟空,你覺得為師能夠學會法術嗎?”
所有人都驚到了,紛紛將注意力更集中過來——剛剛的東張西望已經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孫悟空頓覺壓力倍增,結結巴巴地回答:“師……師父,你……你為啥要學法術?”
還不是為了保命。
“這一路有些無聊,倒不如找點事做。你們又不願聽我講道。”唐糖沒說實話,但說出了另一個讓大家都信服的理由。
果然就連豬八戒聽到講道二字嘴邊的角度都沒能維持住。
唐糖為了符合人設,之前常常給徒兒們念經。但因為她不是佛家弟子,根本不懂什麽叫講道,所以隻能悄悄一個人將經書讀熟之後給他們念。
這念也是有技巧的,不能如演講一樣抑揚頓挫,也不能一板一眼的,她模仿著在京都時聽見的住持的講經節奏給他們念。
很自然的……
每個人都把講經當成折磨,枯燥無味而且不能睡覺,用孫悟空的原話是“要我聽師父講經,還不如讓師父給我念緊箍咒,至少我還有點參與感。”
聽到這話的唐糖開心極了,來了兩個時辰的緊箍咒,感動得孫悟空淚流滿麵。
至此唐糖再也沒有講過道,沙僧也沒聽過。
沙僧:“我願。”聽你講道。
某沙覺得講道沒什麽大不了的,而讓師父學法術會很難。
一難一易,誰都會選擇的。
幾個時辰之後——
“學法術,我教。”
某沙:沒什麽感覺,就有點臉疼。
他昨晚聽孫悟空說他家師父有一雙巧舌如簧的嘴,以為講經會與其他和尚不同,沒想到更甚。
學法術吧,沒準師父覺得自己學不了法術就放棄了。
但講經,一次講就是一條命,看看大師兄,已經口吐白沫了。
就此,唐糖如願以償地開始了學法術之旅。
天天不是被罵就是吃苦,敖烈再也不用變馬了。
因為他們說學法術要一些基礎動作,而這些動作以唐糖現在的體格一個都做不到,隻能下馬多走路。
唐糖:總覺得你們是在為敖烈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