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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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我……”敖烈那無處安放的手和無法懟人的嘴,在此刻顯得如此雞肋……
阿雅反應過來,趕緊推了敖烈一把,焦急地說道:“好了,你快跑。殺一位侍衛長可是死罪。”
雖然這個小屁孩很厲害,頭發的顏色也表示他不是普通人,但是阿雅還是不忍他再冒險,萬一……他真的打不過呢。
敖烈不曾想急忙解釋:“唉唉!小爺我是個妖怪,不會怕他的。醜丫頭你不要推了!”
最後他用了一小點力氣掙紮開阿雅的推搡,讓她停了下來,“我真的不用跑,可以用這個珠子消除一部分記憶,就不會牽連到你和小爺我了。”他摸出珠子對著阿雅說,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
阿雅這才收回手,將信將疑地盯著敖烈對男人施法。
敖烈驕傲地揚起小腦袋瓜子,小嘴一歪笑道:“你這個沒見識的女人,看小爺我怎麽教訓他!”
“他已經死了,你還怎麽教訓他?”
“好好看看,他可沒死,受的傷看起來很恐怖但其實一點也不致命。”看著阿雅崇(並)拜(不)的目光,敖烈的嘴角都要翹上天了。阿雅摸了摸那人的鼻息,雖然微弱,但確實還有。
“那……那怎麽辦?把他一直丟在這裏?”阿雅覺得這個法子不太妙啊。
“哎呀!我不是都說了嗎?讓他忘記這段記憶,順便改掉一些人的記憶,讓這件事對你有利。”敖烈一臉鄙夷瞥向阿雅,後者對了對手指,沒有回懟。
這個小妖怪的法子確實很完美,就是不知道他會改成什麽樣。
敖烈像是會有讀心術一樣,接下來的話解決了她的困惑:“放心,我不可能害你。我沒法大改,隻是改了他們對你的身份印象,你現在是宗人府裏剛剛進來做事的小宮女,明天就會給你安排事情做,由於這個男人對你心懷不軌將你拖了出來想要非禮,結果被過路的刺客捅了幾刀,你剛好藏在石頭後麵逃過一劫。”
他的語氣嚴肅得不像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反倒像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了。
精致的臉上全是一本正經,看得阿雅忍不住再次心動,然後被她壓下去,並唾棄自己的這些想法。
在阿雅胡思亂想的時候,敖烈已然開始施法。他念起法訣,手中淡藍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霧一般朦朧.敖烈靈力運轉,手腕一翻,光暈緩緩地飄了起來,懸浮在空中.然後敖烈雙手緩緩推開,那淡藍色的光芒便籠罩在整個宮城之上,形成氣泡狀薄層。不難看出他是用了全力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是手上動作還在繼續。
他又手腕相合兩手反轉,袖中小珠子飛出翻騰到了上空,漆黑的外身迅速褪下,變得透明閃光。
敖烈咬牙高嗬:“去。”
珠子應聲化作一道光融進薄幕中,不見蹤跡。
然後薄幕像氣泡一樣破裂,珠子在半空中顯形落下,砸在阿雅腳邊。
施法完的敖烈臉色慘白,手腳無力,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珠子偏離他安排的軌跡落在阿雅腳邊,不由得笑了:“看來它還是喜歡在你那裏。”
“你……你怎麽樣了?頭發……頭發變黑了!”阿雅抱著已經無力倒在地上的敖烈,見他藍色的頭發逐漸變暗最後化為漆黑。
“……”敖烈現在相當於mp耗光,沒有絲毫的力氣來回答阿雅的詢問,閉著眼睛養精蓄銳。阿雅卻誤會了,急得眼圈通紅,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小妖怪!小妖怪你不要死啊!”
說著說著居然忍不住大哭起來。
敖烈被耳邊嗚嗚的哭聲吵得煩心,同時也擔心因為這哭聲他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費力地開口說道:“醜丫頭,怎麽越哭越醜了?你再哭,我們就要被趕來的侍衛當成嫌疑人了。”
阿雅強忍著哭聲,將敖烈抱到了假山後。
“你現在把我放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敖烈見阿雅一直把他抱著,又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中焦急,趕緊出聲指導。
“怎麽可以!你快點,剛剛動靜那麽大,已經有人來這邊查看情況了。我的情況明天再跟你說,你現在先把我放在地上,我要離開!我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很可疑!”
敖烈壓低聲音嗬道,阿雅不情願地將他放在一旁露出的石頭上。
一道流光從敖烈指間閃出注入阿雅的額頭。
“果然還是很懷疑你的演技啊……”
敖烈用法力托起阿雅無力的身子輕放在地上,柔聲說道。他在腳步聲的伴奏下長歎了口氣,用最後的法力讓自己隱身,然後暈了過去。
——
“你……你怎麽回來了?”沙僧坐在樹上,等著丫鬟帶著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下人將丁燕的房間搜過一遍退出去後,很是熟練地翻了進去。
“沒出去過。”沙僧解釋道。
丁燕有些心虛,正是她罵丫鬟辦事不利才讓她徹查整個院子,讓沙悟淨沒有容身之樹的。她看向沙僧的目光中帶著歉意。
但是她轉念一想,她也沒錯呀。
一開始就是這個和尚跑來她的房間偷看她洗澡,也是這個和尚自己說他要走了,她才抱怨似地說了那些話,讓丫鬟們搜院子。
對,她才沒錯,有什麽可抱歉的。
丁燕兀自點點頭,再看沙僧已經沒有一絲歉意了。
“我才不欠你什麽呢!哼!”小姑娘莫名其妙來了這麽一句話,弄得沙僧一臉懵。
他實在不知道丁燕在瞬息之間變換的多個表情是因為怎樣的想法,又為什麽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隻是當務之急是從這個奇怪的院子裏出去。
“我出不了這個院子,你有什麽辦法嗎?”沙僧為了出去,連話都說得更多了。
“不知道,我從來就沒出去過。”丁燕聳聳肩。
“從小到大?”
“對,從小到大。”丁燕的目光清澈,讓沙僧一時間也分不清她是在說謊還是真的。
[那就破陣了。]
沙僧眼中閃過的一絲鋒芒,恰好被丁燕捕捉。
那時,她的眼淚正在不爭氣地從嘴中流出,突然就不流了——被嚇著了。
“你……你不會要破陣吧?”丁燕呲溜地吸回口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沙僧小聲質疑。
沙僧不去看她,轉身的一瞬間從鼻腔裏蹦出一個音節:“嗯。”
“喂喂喂!你可別犯傻,我知道你是妖怪神通廣大,但是這院子裏的下人也全都不是吃素的,你可不一定打得過。你以為偌大的皇宮就隻有你一個人闖入過這個院子?他們都是想強行破陣最後死掉了的。”丁燕的語氣說不上太好,但沙僧卻從中聽出了關心。
他沒有說話,但轉回身子麵對丁燕,明顯是放下了破陣的心。
“你……你今晚……就……就……”丁燕的臉以可見的速度泛紅,最後爆紅,產生了一縷青煙。
這種邀請男人就在自家閨房睡的事情還是太不矜持了,她不好意思啊!
萬一這個男人見他花容月貌突然就獸性大發呢?
那……
丁燕瞥了一眼沙僧的帥顏,表示她也是可以的!
“搜完,我就去樹上。不用擔心。”沙僧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丁燕在擔心什麽,解釋道。
丁燕見自己的yy被打破,失聲痛哭,伸出爾康手:不!我的美男紙!
深夜——
沙僧在樹上伴著葉子稀疏的摩擦聲淺眠,丁燕望眼欲穿地盯著樹影,好像能盯出個美男子來似的。
阿雅被前來查看的人帶回“她的房間”,那些侍衛看見褲腰帶已經解下一半的男人大概也能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麽,剛好男人醒來,瘋瘋癲癲地喊著刺客,刺客,不像阿雅動手傷人,此事也就作罷。
孫悟空醉醺醺地躺在離府客房的軟榻上睡得深沉。
唐糖和山寨一行人埋葬了屍體,悄無聲息地祭奠著故人,氣氛沉重。
今夜,所有人睡時都懷著心思。
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