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綠茸茸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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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杏樹下的約定!
    從故事開始的那天到現在,銀杏葉黃了落了又長了。小指一樣大的,嫩嫩的,薄薄的,可愛的,綠色的小葉芽又從樹皮下奇跡般地頂了出來,好像魔法啊!草地上枯黃的小草,暴露在外的蒼老的草根也奇跡般地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嫩綠的小草。柳樹此刻正在他們最美的時候,不見了堅硬的木質,而是青綠色的柔軟枝條,小小的新葉沒有一點破損,可愛的直叫人想折一段做成花環戴在鄰家小妹妹同樣柔軟的發絲上。梅花謝了一半,白的紅的黃的依然散發著時間的芬芳,花瓣的破損處令它更添了幾分古老的韻味。相反的,有些花兒也從綠色中抬起了嬰兒般嬌嫩的,令人憐惜的小臉。瓣兒柔滑的就跟綢似的,讓人止不住想碰碰那粉的恰到好處的百褶裙。吟星淹沒在一片隻屬於南方的綠肥紅瘦裏,星星點點的,像是畫家不留神把精心調配的顏料潑墨般的灑在了整個三月的魔法鎮。
    春雨紛紛,雨絲都是柔柔的。打在臉上的成千上萬,你未免能看出一滴來。細細的,慢悠悠的下著,耗費著白雲幾天的醞釀。春天是濕漉漉的季節,走廊上有水,隻是少了一點;教室裏有水,是幾十雙鞋子從四麵八方帶來的;衣服和鞋也是濕漉漉的,成千上萬的雨絲終於達到了它的目的。
    鏡心閑比較喜歡這天氣,她穿著嶄新的春裝啪啪啪地踩著水坑,濺開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前邊那個二逼打翻的鹽汽水。
    她滿意的點點頭,插上耳機聽著《雨後的咖啡》,想象著這是一部電影的開頭,自己是女主角。她小步小步的輕快的走著,不時看看路旁車窗裏映出來的小清新,或者說是文藝女青年。走著走著,她不禁轉起了圈,在最後一小節,她甚至跑了起來,兩手撐開大擺的風衣,在雨中飛奔著。
    下周就要過十七周歲的生日了耶!
    也不知道該怎麽過,反正,今年不要依賴爸媽了,十七歲啊!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數字,最向往的一個年齡!自己也可以辦的很好嘛!再說了,自己又不是沒有錢。老早老早攢下的壓歲錢,省吃儉用省下來的生活費,還有自己寫小說的稿費,六年級的時候寫的,現在賣的不錯。還有最近剛開始寫的《流年》這本書是自己小學六年的故事,清淡唯美,前兩章剛剛放到網上去,就大受吹捧,自己可要好好寫啊!
    鏡心閑拎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一路跑到了圖書館,一直以來,她都是在一個隱秘的角落寫小說的,現在,找到了更加隱秘的地方,何樂而不為呢?
    鏡心閑一路小跑來到了那排高大的書架,挪開書鑽了進去。一進去,眼前就是一片黑,過了不久,眼睛才慢慢適應了這裏的黑暗。蒙了灰塵的大窗上,射進一縷一縷遊絲般的光影。鏡心閑打開電腦,在密碼欄裏輸入‘不走尋常路’,然後打開了自己的小說文檔。打開的第一件事,照例是把前幾次寫的看一遍,順便找找錯。因為剛寫不久,所以從頭看一遍吧!
    “離別的那天,好多女生都哭了,男生們也不像以前那樣打鬧。我們在參加一個葬禮,自己親手一鏟一鏟掩埋了自己的六年時光。我為我的六年起了一個名字——橙花。我沒哭,隻是平靜的拍著一個女同學的脊背。眼神黯然了,六年的短暫相遇,就這麽分開了。沒事的,我更加美麗的年華剛剛開始,哭什麽呢?朝自己的夢想努力吧!大家為什麽要哭呢?不要用哭泣來迎接我們真正的青春!……”
    “寫什麽呢!”身後傳來一絲輕快的聲音。
    “啊!~~~~~~~~~~~~~~~~~~~~~~~~……”鏡心閑大聲尖叫,她真的被嚇到了。扭頭一看,不是鬼,不是妖,是有著兩條棕紅色麻花辯的梁冰荷。
    “你也來了!我在寫小說啊!”鏡心閑拍拍胸口,平靜的說。
    “咦?你寫什麽啊!我看看!”梁冰荷不由分說搶過電腦,狂看。
    “蠻好蠻好,青春靚麗文筆清新引人入勝出其不意,還想看,加油寫。”梁冰荷做國家領導人狀,發表了一番毛澤東般的短篇演說。
    得到學神的認可,鏡心閑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受寵若驚,但是,她是誰啊,是鏡心閑啊,不是那種學渣,不需要敬仰學神。我們,是平等的……
    “謝謝啦,我也覺得蠻不錯的,主要是有稿費啊!”鏡心閑滿意的點點頭,繼續碼字,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她的打字速度越來越快。
    梁冰荷坐在了鏡心閑所坐的一張圓桌的對麵,百無聊賴的趴著,最後,她幹脆去拿了一本書,捧在手裏看了起來。
    寂靜的世界,陳舊的一切,夢想和希望,還有那一點點寧靜的美好……
    其實這樣的生活很好,隻要你可以找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遠離塵世的喧囂,隻剩下了夢想。布滿灰塵的空氣中,散布著特有的味道。外麵的雨還在下,這是鏡心閑喜歡的氣味……
    猛烈抖動轉換切換,就好像天線沒有插好的黑白電視,躁動不安的切換到另一個畫麵。
    眼前白的不自然的電腦屏幕不見了,一點點的消失,雨還是雨,隻不過,眼前的景象變得奇怪。她看到千彩——竟然有一點感覺是自己。坐在一棵銀杏樹下,頭頂傘一般的撐起一片有點瘋狂的彩虹。雨是在下的,和今天的雨一模一樣,估摸著也是春天吧!四周環抱著藍灰色的蒼穹,有些沉悶。“唉。”千彩歎了口氣,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竟從背後摸出一把小吉他,白色,右上角盛開著一朵薔薇花。幾段前奏過後,唱起了歌
    電影的情節都不及此刻的完美
    看著你的側臉有點頭暈目眩
    貓咪不說話可樂瓶放在窗口
    你說這很安靜
    雨後的天空有一點點的晴朗
    雲朵的背後綻放出明媚的陽光
    站在屋頂我決定擁抱你的世界
    也許那裏隻是黑暗一片
    蛋糕和咖啡都不及此刻的甜美
    充足的氧氣單車停靠路邊
    褪色的樓梯記憶反射光亮
    你說這很熟悉
    九月的街道有一點點的擁擠
    他的紙飛機也開始慢慢的降落
    站在屋頂我決定擁抱你的脆弱
    就算那裏隻是黑暗一片
    雨後的天空有一點點的晴朗
    雲朵的背後綻放出明媚的陽光
    站在屋頂我決定擁抱你的世界
    就算那裏隻是黑暗一片
    我會給你最美麗的花園
    《屋頂花園》,鏡心閑很喜歡的幾首歌之一,千彩是怎麽知道的?
    幻想消失,一切恢複正常。
    鏡心閑不打算告訴梁冰荷,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不知道千彩知不知道。
    “嗨,鏡心閑!”去上課的路上,林未然從後麵追上來,重重的拍了一下鏡心閑的肩膀,嚇得鏡心閑吸了一大口冷氣。“是你啊!”鏡心閑呼出了一口氣,“我明天就過生日了哦!”“啊?請我麽?”林未然笑眯眯。“本來可不打算請你的哦!你這麽求我,就請你了!”鏡心閑滿臉得意,挑挑眉,有時候,逗二逼也是解悶不錯的選擇。“切!~~我哪裏求你了!!”林未然翻翻白眼,又豎起中指。他知道鏡心閑逗他玩,也知道翻翻白眼豎豎中指她是不介意的。“咦~~~~~”鏡心閑做了個鬼臉,用中指戳了戳林未然的臉。
    她把書包甩到後麵,掛著有些‘如釋重負’的微笑,“喂,我要去電腦社啦,再見!”“嗯。”林未然微笑著揮揮手,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看著鏡心閑走進了大樓,林未然卻沒有把微笑鬆弛下來,而是望著她離去的地方微笑著,抿了抿唇,眉毛也隨著上下抖了抖。
    他是不是喜歡她呢?
    應該是的,說不出來為什麽,感覺喜歡,就對了。
    好啦,下午要上三節課呢!
    林未然自然的低下頭,看到了一張折成豆腐塊的白紙,好像是從鏡心閑的口袋裏掉出來的。他本打算給鏡心閑送去,可無意中瞄到一行什麽什麽“我生日那一天”,馬上勾起了他的興趣,馬上打開打算一探究竟。
    夢
    我生日那一天,
    他拉著我的手。
    蒙住我的眼睛,
    說是驚喜。
    我們,
    ——慢得像蝸牛
    向著未知的目的地,
    走去。
    金黃的林子裏,
    有一架秋千。
    我幻想著飛一樣的感受,
    卻不知怎的,
    流下了淚。
    ……
    林未然有些不解,這是她寫的詩嗎?這是什麽東東?寫的什麽意思啊!是她的……一個夢嗎?林未然不知道這是鏡心閑抄的。
    這……他有點知道送給鏡心閑什麽禮物了。
    一大早,鏡心閑就感到神清氣爽,畢竟,今天是她的生日嘛!生日派對在下午,上午她特意以生日名義請了假,打算逛逛。、
    女生宿舍底樓的一扇移門被輕輕地拉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個短發女孩兒。她腳踩一雙手繪帆布鞋,身穿一件灰色的長擺風衣,步履輕盈地向前走去。
    這便是鏡心閑了,她的雙腳邁著小碎步飛速的移動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拐角——不,接下來可不是“踏上了寬敞的水泥路”,她……剛走過拐角就能感到眼睛被蒙住了。
    媽啊!鏡心閑想,遇上壞人啦?這麽倒黴!我可不想在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掛掉啊!不對,要是吟星安保那麽爛,還會是貴族學校?
    “林未然,鬆手。”她平靜的說。“不鬆!”聽聲音,林未然笑嘻嘻的。鏡心閑隻好去掰他的手,結果可想而知,連小拇指都沒掰動。鏡心閑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複心情,“鬆開,喂喂喂鬆開!!!你期負我!你期負我!”她大喊大叫。“才不鬆呢!”林未然好像在故意氣她,“到時候就鬆!”
    鏡心閑冷靜下來,反正沒事做,自己也掙脫不開,算了,看看這小子在玩什麽花樣!
    “來來來,你要幹啥,我看看。”就不怕了怎麽著。
    可是當她發覺自己在被推著走的時候,她真的怕了。
    因為對世界的不信任,所以,玩這種遊戲她是極怕的,黑暗和未知,對她來說已經夠可怕了,於是便不自然的把手伸出去,擔心的四處摸索著。
    太安靜了,鏡心閑簡直可以聽到大自然的所有聲音又有一顆種子發芽了,又有一片樹葉落下了,春天,是香樟樹落葉的季節。樹梢上,又長出了一片小小的銀杏葉……不對,這是哪裏啊!銀杏林?
    鏡心閑用力甩開林未然的手,因為光線的不適應,眼前隻是一片白色,不久,白色漸漸淡去,銀杏林毫無保留的展現在鏡心閑的眼前。
    春天的銀杏林,是淡綠的色調。一點一點的綠色,翠色欲流,雖然比不上秋天,但也是很美麗的。
    “搞什麽……”鏡心閑說了一半。
    “自己看唄,沒長眼睛啊!”林未然有些得意的說。
    鏡心閑揉揉有點模糊的雙眼,眯起眼睛搜索著。“你不會又在逗我吧……”她撅起嘴,一隻手橫在額頭做眺望狀。
    “這裏啦!”林未然毫不客氣的把鏡心閑的頭擺向相反的方向,“我的人品真的那麽差嗎?”
    “還真有!”鏡心閑說,她的視線瞬間被一架秋千吸引。
    “你搞的?”她疑惑的望著他。
    林未然挑挑眉,“不然還能有誰?”聲音中甚至帶著幾分高興。
    鏡心閑伸出一隻手來打斷了他,慢慢向秋千走去——這……好熟悉啊……對了!是那首詩!
    “你看了那首詩。”這不是個問句,是個陳述句。
    “從你口袋裏掉出來的,我隻是看到了,手癢了,不關我的事哦,你不要打我……”林未然為什麽從鏡心閑的話裏讀出了‘興師問罪’的思想感情?
    “不是啦,我不介意的!我有那麽壞嗎?”鏡心閑笑吟吟的,“不過,事先聲明,我可不打算哭哦!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呢!”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兩腳一蹬,雙手一擺,秋千就蕩的老高老高,腳簡直都快碰到樹梢了。
    “掉下來可疼了吧!”林未然有一些擔心的樣子,“就可惜,我沒能做到‘金黃的林子裏’這一句。”
    “哎呀沒關係啦!又不是非要照著詩做!”鏡心閑玩的簡直到了忘我的境界,“我真的好喜歡秋千的,就像飛一樣!好像我會魔法一樣,可好玩啦!”
    “聽的我都想玩了呢!”林未然一副向往的表情。
    “來來來放開玩沒關係!”鏡心閑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簡直不可思議,“玩不是罪。”她已經從秋千上下來了。
    “這可是你的生日啊!十七歲,很重要呢!”林未然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她好呢?
    鏡心閑毫不在意的撇撇嘴,重新坐上秋千,沒一兩次,腳就又碰到了樹梢。真的像飛一樣。鏡心閑想,自己從小就向往著飛翔,秋千,大概是最接近飛行的方法了吧!她試著閉上眼睛,有點暈,有點夢幻,有點迷茫。就像自己的思路,一樣的混亂不清。她睜開了雙眼,但是很快又閉上了。她的大腦裏有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線團,需要自己理一理。她的心理很強大,早就可以麵對自己喜歡林未然這件事了。但是……他喜不喜歡我呢……這需要理一理。
    “幹啥去啦一大早的。”宿舍裏隻有榕小熙一人,當然,還有鏡心閑。“出去了一下。”鏡心閑不怎麽搭理。“和林未然?”榕小熙帶著一臉壞笑補充道,“我都看見啦,老早老早就在外麵等你,怕是對你有意思吧!”“不要太八卦。”鏡心閑挑挑眉,“今天可是我的十七歲生日!”“那麽,上次你感冒發燒那次又是怎麽回事呢?當我沒看見啊!人家提了那麽一大袋東西來看你,你還不知道啊!”“淨瞎說!”鏡心閑嘴硬,但心裏卻悄悄衡量著林未然喜不喜歡她,也許,榕小熙說的還真沒錯呢……想到這裏,她不禁臉上泛起了紅暈。“啊哈哈!”霎那間的臉紅被榕小熙逮了個正著,“我說中了吧!看來,不僅是他對你有意思,你對他也有意思!”鏡心閑沒顧著回答,躺在床上,林未然真的喜歡他嗎?還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也許吧!榕小熙說的可是句句在理哦!他真的喜歡我嗎?也許……吧!算了,就當他喜歡我好了……
    盡管那團毛線還沒有完全解開,但是鏡心閑的確感到了舒暢,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更加可愛了。
    林未然還在銀杏林裏擺弄著秋千,這可是他千辛萬苦定製的!雖然不貴,可卻是花了一番心思。
    他坐在秋千上,輕輕擺動著,銀杏林特有的清甜鑽進了他的鼻孔。、
    不知道鏡心閑會不會懂自己的心思。
    自己絕對絕對喜歡上她了,隻是她喜歡自己嗎?
    唉,人間的感情真複雜。千彩鬱悶。她知道大家各自都在想什麽,可是當事人不知道,有什麽用?
    “一年級的時候,藍墨尹算是我頂頂好的朋友了。那時候的她很任性,總想叫我照她的意思辦,還經常刁難我。那時候的我隻會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叫我幹啥我都照辦,也許是被逼急了,三年級的我已經不太在意朋友的想法。我又不是沒朋友,她們和我玩最好,不和我玩的話也不差她們幾個。叫我幹什麽我偏不,但是小事我還是會幫忙,要有個限度。藍墨尹的任性也消散了不少,她學會了遷就,我學會了拒絕。……”
    閱讀著昨天的小說,鏡心閑還是很滿意的,寫作是很好的消遣,拿出自己的往事洗一洗曬一曬也會讓自己有意外的發現,就像洗衣服的時候在衣服兜兒裏發現十塊錢一樣驚喜。要不是為了寫這部小學回憶錄,自己就永遠不會發現,自己的四年級原來是那麽精彩的一年!那時候,班主任是個剛剛工作的年輕老師,隻知道好孩子要表揚,壞孩子要批評,從來不管學生。所以那一年,自己瘋狂地整人,好好的爽了一把。雖然被老師罵過好幾次,可還是“屢教不改”。朋友間的關係也不穩定,和一個朋友鬧翻了。那段時間,真的是鬥智鬥勇,努力想壓壓對方的傲氣,成績一直徘徊在九十分左右,好好過了一把壞孩子的癮!可是不管在這的之前或之後,自己都再也沒有勇氣去當壞孩子了,也不敢整人什麽的。
    坐在宿舍的書桌前,她不大舒服。還是圖書館的椅子更加舒服一點。上次那本書還沒看完呢!算了,還是去那裏寫吧,順便看看書。
    春天是很美的季節,就連趕往圖書館的路程都是一種享受。
    據說吟星原來是江南的一片民宅。傳說那片民宅有點像西塘,有河,有廊棚,連屋子也是白牆黑瓦的色調。鏡心閑也是毫無疑問的相信了,主要是吟星的角落還有一處沒有拆遷的民宅,平時就被當作學生們的遊戲場所,聊聊八卦什麽的。兩側房子的中間還有小河,可美了!鏡心閑也去過,隻不過這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反正也順路,今天就再去一次吧!
    那裏還是這麽美,斑駁的白牆,新抽芽的柳樹,還有潺潺流動的剛剛化冰的小河。河裏還有碎冰,隨著流動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鏡心閑沿著左邊的小道往前走,突然想起了《黑白小巷》這首歌,這一切好貼切啊!繼續走,河上出現了幾座小橋,也是古色古香,年代久遠。
    春天的天空變化無常,天上又陰了下來。但,鏡心閑知道這雨是不會輕易下的。春天的雨,是要醞釀幾天的。
    這條小道很長,鏡心閑走出小道時,發現自己離圖書館已經不遠了。最後,競從兩幢建築物中間擠了出來,一看,眼前就是圖書館了。
    她創造這個地方真是明智,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在這裏,終於可以展現真正的自我,不必抑製,不被拘束。現在,是時候讓你們看看!
    梁冰荷站在正對著秘境書林出口的一張長桌前,一本書攤開在麵前。她漂亮的雙手一上一下的提著。隨著手的動作,書裏麵仿佛有一股綠色的氣流聚集在書頁中間,凝成了一層薄紗狀的東西。
    “吱~~~~~~~”門口傳來書被挪開的聲響。梁冰荷大驚失色,急匆匆的把那團綠色的魔法收攏到手心裏。雖然她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鏡心閑還是看到了一小團綠色的“鬼火”。
    鏡心閑揉揉眼睛,確信是自己看錯了,然後捧著電腦走了進去。
    梁冰荷鬆了口氣。
    鏡心閑看到梁冰荷在這裏,也不奇怪,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打開電腦,該幹啥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