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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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主義少年的青春物語!
    夏炎在第二天早上如約而至,看著她走路的樣子有點蹣跚,估計是腳傷還沒痊愈,真是求學若渴啊,好學生。
    我今天來的比較早,不是因為想起來早,而是因為宿舍裏某人淩晨五點多的夢話將本來就睡眠淺的我吵醒,醒來後再難入睡,隻得在六點整背上書包來到教室。
    我趕忙走過去攙扶夏炎。
    她很是意外我在這個時間段出現“你來這麽早?”
    “當然,我是專門為了迎接你才來這麽早的。”
    夏炎的表情由意外轉為驚訝“啊?謝謝你,李贄。”
    我邊扶著她往前走邊擠兌她“你說你傷沒好全就急匆匆來學校,不至於吧,好學生。”
    她一臉認真的表情讓我有點想笑“能走路就行。”
    我聲音帶著調侃“行行行,夏小姐,您慢些走,你要是傷著了,小的可擔負不起啊。”
    她也迎合著我的表演“知道就好,奴才,且慢些。”
    “我……你……丟。”
    “哈哈哈……”
    扶著她到了座位後我就開始黏著桌子睡起了回籠覺,夏炎有點無語,隻是拿著前幾天發的幾張卷子開始寫了起來。
    我在睡夢中聽到了徐夢潔和翁樊的聲音,她們對夏炎的回歸很是歡喜,但是我已經沒有抬頭望一眼的力氣了,這幾天消耗了我不少精力。
    這幾天我忙的頭不顧尾,既要忙著交征文框架給語文老師,又要幫著班裏寫書畫作品,還要每天晚自習給出一節課去參加學生會工作,可是把我忙的麵容憔悴,走路都雙腳發軟的地步。
    這天中午寫完書畫作品的長卷時間已經來到了1點10分,教室中隻剩下我和一位寫著書法字帖的女生,我看著窗外明朗的陽光,已經習慣,畢竟這幾天都是這樣,我整理了下幾張作品,又收拾了下書包就離開教室,看著裏麵還在忙碌的一個女生,我難得打了聲招呼,不是因為跟她很熟,隻是互相認識的關係,上一年藝術節的書法比賽我與她共同參加,叫啥來著?
    我拍了拍腦袋,開始搜尋模糊的記憶片段,才終於想起這女生叫暖陽,不錯的名字,但是姓暖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先走了,暖陽。”我向她喊道。
    暖陽有點慌張地抬起頭,可能是我之前從未跟她打過招呼,而今天卻突然地打招呼讓她有點緊張吧。
    她連忙揮動著手說“好……好,再見。”
    我並沒有對她的反應感到很奇怪,隻是又多問了一句“1點多了,你不去吃飯嗎?”
    “我……我有泡麵。”她支支吾吾的。
    “行吧。”我轉身離開。
    中午一點多的校園裏人流少的可憐,隻有依稀幾個人在道路行走,還有人在樹蔭下看著書本,不知哪個樹梢上傳來幾聲鳥叫,隨後就是零星幾隻飛鳥劃過天空,樹葉也識趣地飄落幾片跟飛鳥道別。
    石板路上鋪滿了泛黃的落葉,陽光的炙烤讓它們的水分散失,落葉就變得很幹脆,我踩著落葉邁著緩慢的步伐前進,腳下傳來沙沙的響聲,好似在落葉上滑行一般,又有幾縷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如針線般交織,涼亭的木角端比以往顯得更加尖銳。
    哦?涼亭處有個熟悉的背影身影正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好像是在看書,隨著距離的拉近,我聽見晰晰的紙張聲,確實是在看書。
    好像聽見我的腳步,那身影抬起了頭,我無意與她對視,隻是直直地走過亭子。
    “李贄?”身後傳來少女不確定的聲音。
    我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查看。
    “公孫學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公孫悅還是顯得那副很儒雅的姿態。
    “你跟趙海棠學長怎麽樣了,還安好?”
    她的氣色比以往好的多,表情也很輕鬆。
    “當然,也謝謝你當時對我的幫助了。”
    “哈哈,我沒幫什麽,是你們兩情相悅自然就成了唄。”
    “那個……我還是感覺有點對不起徐夢潔,明明她那麽喜歡海棠,但卻被我中途截胡……”她眼瞼下垂,低下了頭。
    “你千萬別這麽想,徐夢潔當時還撮合了你倆,是她催促趙海棠在水池前向你表白的,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不必心存愧疚。”
    她抬起頭給了我一個和藹的微笑“那……請你代我向她表示感謝吧。”
    “樂意效勞。”
    “我最近總是能在下麵的道路看到你經過,每次都是一點過後的時間段,你看起來很忙。”
    “哦哦,是的,是關於藝術節的事情,我之前一直走著後山下麵的道路,所以一直沒看到你。”
    “嗯嗯,確實,畢竟我這邊比較高。”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啊,有機會再聊吧。”我看了眼表中的時間已經來到一點半,再晚點恐怕飯堂的剩飯都吃不到了。
    公孫悅也知道我不便停留,於是回了一句再見便繼續低頭看書。
    公孫悅飽滿的精神狀態令我有些羨慕,因為我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常有人說我是死魚眼或者是臭臉,難不成,飽滿的精神狀態需要戀愛來維持麽?
    估計不是,戀愛這玩意不適合我這種相貌平平的普通高中生。
    真是壞事成雙,來到飯堂門口我就感到不妙,飯堂大門緊閉著,透過玻璃,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活人。
    唉……我歎了口氣,走回宿舍樓,今天中午隻能委屈我的肚子了。
    睡了十幾分,看著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才打上課鈴,我無心再睡,洗了把臉,甩起書包就推門而出,真是忙碌,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時間段的人流依然稀少,人流如潮的時間段我早已有經驗,所以我總是避開人多的時段來教室或者吃飯,我感到頭有點暈晃晃的,看來是沒休息好,到教室再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吧。我打小體質就差的要死,小學更是有著一周發燒8次的憾人記錄,孱弱的身體一直跟隨我到現在,無論我怎麽運動和鍛煉,身體素質卻仍然很差,三天兩頭就生病,但我也好像習慣了生病,無非是吃點藥打個針就好了。
    來到教學樓的樓梯口,我見到一個艱難挪著右腿的女生,我本不想多管閑事,想要繞行走開,豈料我從她身邊經過時,她一個沒站穩,居然剛好摔到我的懷中,那女生一聲驚歎,我真是傻了,居然沒認出夏炎的身影,看來我真得好好休息了。
    夏炎有點茫然地靠著我,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從我懷中抽身出來。
    臉色一下變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紅潤“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要是沒我你估計摔慘了,你怎麽不叫翁樊和徐夢潔攙扶著你來?”我的語氣帶著點責備。
    “我……她們攙扶著我回宿舍已經夠麻煩她們了,所以我不想再麻煩她們了。”她假裝玩弄手指,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我懶得廢話,抓起她的右臂“我扶著你上去吧。”
    她有點惶恐地脫開了我的手說“不……不了……我一個人……能行。”
    我有點生氣,語氣也變得不太好“你廢話真多,你就別推辭了,反正就是順路的事情。”於是我又抓起她的手臂向上走去。
    她自知無法改變我的決定,於是就這麽倚著我緩緩向上。
    來到教室夏炎有點害羞地支支吾吾地說“謝謝。”
    “跟我客氣個啥。”我說完這句話倒頭又睡著了。
    夏炎被我搞得有點懵,慌張地推搡著我
    “李贄李贄,你暈倒了嗎?”
    我無奈睜開了眼睛看向她說“我隻是睡覺……”
    “抱歉……”
    ……
    晚自習我準備如約前往學生會所在的教室,聽夏炎說,夏冰也讓她來當學生誌願者,想來也是符合邏輯的,畢竟她倆是姐妹,互相幫助也是正常,就是這次我得攙扶著夏炎前往學生會所在的教室,隻不過4層樓的樓梯確實不好走,我們倆還遲到了幾分鍾才到達。
    夏冰見到我們的模樣也沒有過多說話,隻是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繼續宣讀會議事項,我順勢將夏炎帶到尾端的座位坐下。
    看著右邊空蕩蕩的座位我就知道,嚴紀良他們依然沒到。過了將近十多分鍾,嚴紀良才帶著一波人進來,連聲招呼也沒打就坐下,夏冰不予理會,隻是繼續進行著會議事項。
    但是自嚴紀良進來後氛圍就開始變得奇怪,剛才還積極發言的幾個學生會幹部瞬間變成啞巴,不發一言。之後就是嚴紀良的幾個得力幹將開始演講t,看起來這個方案確實不錯,於是投票環節差不多超過半票一錘定音,高一高二的攤位終於完全固定。
    “會議到此解散。”
    夏冰一聲令下,人群便散去。
    但是嚴紀良卻臉色囂張的坐在座位上。
    “夏會長,請你記得在方案上簽署我組員的名字。”
    夏冰臉色嚴肅“嚴副會長,學生會內部沒有什麽組員之分大家都是各司其職,請你不要總是以這種分裂式的方法來處理工作,剛才那名男生的名字我自然會報上學校,並給予相應的績點分數。”
    嚴紀良站起身來笑了笑,將一份文件丟到夏冰麵前的桌子上“那這份文件也麻煩你修改一下,以便下次會議使用,還有,哼……罷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會議室,身後的幾人也如同跟屁蟲一般跟著一起出去。
    夏冰疲憊的揉著太陽穴。
    夏炎看到夏冰這副樣子也不禁關心道“姐姐,你怎麽樣,很累嗎,我們可以幫你處理一些文件,你休息一會兒吧。”
    夏冰聽完後拿著幾個冊子向我們走來“那就拜托了,這幾個文件需要修改一些地方,上麵已經標注了。”
    夏炎果斷接過文件冊“沒問題。”
    夏冰癱軟地坐在夏炎旁邊的椅子上。
    “很累嗎,姐姐。”
    “還好。”
    夏炎突然有點生氣“剛才那個嚴紀良看起來就不是好人,遲到就算了,還把工作推給你,真是個……煩人的家夥。”
    從夏炎嘴裏確實說不出什麽有力的罵人詞匯。
    我拿了本冊子拿起筆也開始根據上麵的標注修改了起來。
    “關於高三藝術節的攤位安排區域規劃始終通過不了,我們這邊的方案全部給嚴紀良那邊否決了,而他們也沒給出方案,學校那邊一直在催,唉……”夏冰趴在桌子上,聲音裏透露著無奈。
    我停下筆,摸了摸鼻尖,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筆墨叫做瞬時筆墨。”
    夏炎和夏冰同時看向我問道“那是什麽?”
    “那是一種會隨著時間流逝消失的筆墨,就是你書寫時它與其它筆墨的顏色並無差別,但是過幾個小時就會在紙上消失的一幹二淨。”
    “好像聽過。”夏冰摸著額頭說。
    我繼續說道“方案都需要手寫提交給學校方麵,且需要印章,簽名,這些缺一不可。上次也說了,印章難以造假,而且更難通過嚴紀良他們的眼睛。”
    夏冰好像有點理解我的意思了“你是想?”
    “偷天換日。我們可以在嚴紀良他們提出方案後進行所謂的複審,然後用瞬時筆墨謄抄他們方案的內容在紙上,再通過會議決議,在蓋上印章後,通過嚴紀良的認可,在瞬時筆墨消失後寫上我們自己的方案,並且將提出人改為自己。”
    夏冰聽完後一陣沉默,思考三分鍾後才開口說“就算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這實施起來也是很困難的,在通過學校審查後,學校會向我們學生會發來定案文件,屆時整個學生會都能看見,嚴紀良他們也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做法。”
    “沒關係,那就拖著文件不上傳,直到最後一天上傳校方,到時候他們想修改也無力回天了,畢竟是關係整個高三的事情,就算他們提出修改方案的想法,校方也不會同意他們的修改。”
    “這會不會太過激了?”夏冰問道。
    “這是迫不得已的方法,你也看到了,嚴紀良他們一直拖著學生會的工作節奏,這樣下去根本討論不出實行方案,屆時怎麽向整個高三年級 ,怎麽向校方解釋?”
    夏冰扔下一句“我在考慮一下”就離開了會場。
    我無奈的歎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