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夏炎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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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主義少年的青春物語!
    又一天過去,我們班為藝術節準備的書畫作品已經基本完工,我的征文框架也上交給了語文老師,評價還算可以,這幾天忙的頭不顧尾,現在終於閑了下來,可以好好的蓄精養銳了,但是晚上的會議還是得去的,畢竟這件事情還看不到解決的苗頭,而解決的關鍵在於嚴紀良,所以這天下午我單獨約見了他在涼亭見麵。
    由於等待的時間過於漫長,我拿著本書看了起來,是《瓦爾登湖》,說實話,外國的名著我看的不多,有些內涵深的我有時候看完都一頭霧水,最後去查百度才發覺當時書本話語裏的意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的光照開始變得溫和昏黃,我歎了口氣,看來那家夥是不會來的,畢竟我的立場很明顯與他對立,單獨約見他肯定是不利於他的,換位思考,我要是嚴紀良我會十分警惕,避免一切不確定因素,步步為營,謀取私利,或許嚴紀良就是這樣的人吧。
    但是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也放下書想看清這個人,但是我剛好麵對陽光,壓根看不清。
    “你叫李贄,我記得你,找我什麽事?”這個聲音肯定是嚴紀良,這家夥的聲帶就像卡了一口痰一樣,咬字不清晰。
    我和上書本站了起來“嚴副會長真是膽識過人,居然還敢來赴約。”
    嚴紀良靠著亭子的木柱子死死盯著我“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我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說的。”
    “我們當然沒什麽可說的,但是,你跟夏冰有很多可以說的吧?”
    “嗬嗬,那確實,所以你應該叫夏冰來和我說,而不是你作為代表人來與我談判。”
    “我不是來談判的,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嚴紀良貌似被我激起了好奇欲“哦?講來聽聽,但是回答與否,在我。”
    我眼睛半眯著,因為近視又不喜歡戴眼鏡,所以我經常這樣看人。
    “你為什麽嫉妒夏冰。”
    嚴紀良好像被我戳中了痛點,語氣立刻激動起來“哈哈哈……我嫉妒她……嫉妒她什麽?嫉妒她待在學生會這麽久沒做出一點貢獻嗎?嫉妒她作為會長卻不如我這個副會長有用嗎?可笑……太可笑了……”
    “嚴副會長,你可能一開始就覺得我是站在夏冰那邊的吧?”
    嚴紀良突然安靜下來,一臉冷漠地看著我“什麽意思?”
    我開始在他身邊踱步,這顯然讓嚴紀良對我更加警惕。
    “我確實是夏冰拜托幫忙的,但是並不代表我明確的站在她那一邊。”
    “你要倒戈嗎?”
    “不不不,倒戈,這個詞用的很錯誤,我不會站在你們倆人任何一方,我站在公道一方。”
    嚴紀良很快理解了我的話“你是說,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因為立場問題?”
    我鼓了鼓掌“沒錯,我不會因為個人情緒義無反顧的站在夏冰一方,我會始終保持中立,對於會議的方案問題,隻要是不良的,我會毫不猶豫的否決,哪怕是夏冰那方提出來的。你應該明白,我對你並無惡意。”
    嚴紀良摸了摸腮幫子說“我如何信你,你昨晚所做的事情可是狠狠打了我的臉,而且,你不過是一個學生誌願者,你的話語權……太輕了。”
    我笑了笑“正因為我這個獨特的身份,我隨時可以脫身學生會,以至於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對方案提出意見,而你們身在學生會的卻不一樣,你們要是做錯什麽事情,不僅會遭到學生會內部的批判,還有校方和公眾的詬病。”
    嚴紀良站在原地不動,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你想知道什麽?”
    “我一開始就說了,你為什麽嫉妒夏冰?”
    “沒有理由。”看來這家夥還想狡辯。
    “人是感性和理性共存的動物,嫉妒作為一種情緒產物,我認為不是憑空產生的,你學過政治學吧,嚴紀良。”
    “罷了,講給你又無妨。我不是嫉妒夏冰,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為什麽?”
    “嗬,學生會會長競選我記得你有當推薦人吧,所以你見過夏冰的競選情況。你們這些人不會知道我為競選做出了多大的努力,我高一上學期就競選班長,為班級的事務忙前顧後,學校組織的一切活動我都參與了,誌願活動我都參加當了誌願者,為此我還奮發學習,考進過兩次全校前三,競選期間我每天都在學校裏開講座,幾乎哀求那些人能投我一票,我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結果卻如此不盡人意,夏冰有什麽?她不過是開了幾次動員大會,用她那優越的相貌去獲取好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奪取了我想要的東西,這難道不讓人不平嗎?我難道不該憤怒嗎?”
    我低下頭,嚴紀良對夏冰的態度情有可原,他確實很有能力,但是卻因為不合理的競選沒能獲得理想的結果,人們去注意那浮華的表麵,卻否認真正努力的人,嚴紀良的失敗,是許許多多努力的普通人的一個小小的縮影罷了。
    “確實,自己拚盡全力都未能獲得的東西卻被他人輕易得到,這確實令人憤怒,但你的憤怒卻用錯了地方,錯的不是夏冰,而是將她推上學生會會長的那些人。”
    嚴紀良被我的話折服了,態度明顯溫和了不少。
    “你說的……很對,我的做法確實自私了。”
    他長歎一口氣,然後自嘲般的笑了起來,好像在笑他的無奈和憤怒。
    “李贄,你說的對,說的真對啊,我太衝動了……算了,到時候我會跟夏冰討論方案的,不會再一意孤行了,畢竟是關於高三整個年級的大事。”
    他苦笑著說完這句話,看來他並不是一個心性很壞的人。
    “謝謝你,嚴紀良同學。”說完我便轉身離開,但我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又轉身對嚴紀良說道“嚴紀良,你並不是一個無能的人,你的才能遠遠超過夏冰,所以,請發光吧,發光去照亮自己。”
    嚴紀良聽完我的話愣在了原地。
    這件事應該就這樣解決了吧,我實在太過疲憊,隻想解決完身邊的麻煩事,但還是采用了比較中庸的辦法。
    到了晚上,嚴紀良果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一味地否決和批駁,而是就事論事,對的就肯定,錯的就反駁,就這樣通過了幾個不錯的方案,最後的決案會在明天的會議投票選出來。
    會議結束後,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夏炎見我這副模樣問道“你感覺很累的樣子。”
    我瞟了她一眼說“我哪天不是這副樣子。”
    “也對。對了李贄,你是不是跟嚴紀良說什麽了?”夏炎看來也察覺到了嚴紀良的變化。
    “我什麽都沒幹哦,可能是嚴紀良自己想開了吧。”
    “哦?好吧。”
    夏冰也忙完手頭上的事走了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感覺嚴紀良今天變化很大啊,居然同意了我們的兩個方案。”夏冰不禁感到很疑惑。
    “不用想那麽多,可能是期限快到了,嚴紀良也知道作為一個副會長要是一意孤行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做出讓步了吧。”
    “嗯……李贄,還有一件事……”夏冰表情很僵硬,眼神有些疲乏。
    “什麽事?”
    “你之前說的那個方法……我同意。”
    我被夏冰突如其來的話整懵了“不是,你不是說你不會用這種卑劣的方法麽……”
    夏冰像是壯士斷腕一樣的豪氣說道“所謂公道,就是多數人的利益建立在少數人的利益上的,必須有人做出犧牲,我以前以為的公道是兼顧所有人,這太理想化了,所以,我不打算再關照嚴紀良的自尊心,我要獨斷專行……而且……我也跟我這邊的人說了這件事……他們也讚成……”
    我向嚴紀良說解的事情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嚴紀良已經不打算繼續之前的作風了,而偏偏就是這段時間裏,夏冰做出了覺悟,她要開始抗爭了……
    我心想有點不妙,趕緊說“現在嚴紀良並沒有跟你做對的意思了,要不你還是……”
    “沒必要了,我們昨天討論了一整夜,已經有了方案,都準備好……明天,就直接通過他的方案,然後……偷天換日。”夏冰看來心意已決。
    “這……好吧……”我自知多說無益,看來我的做法讓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第二天晚上是最後一次會議,會議顯得很順利,夏冰那方全體同意嚴紀良的方案,嚴紀良都覺得十分意外,連續詢問需不需要修改,但都被他們肯定的語氣搞得很不自信,所以就這樣,一個偷天換日的計劃開始了。
    就這樣,嚴紀良按下了印章,這次會議結束後,夏冰他們這邊走的非常快,看來是要暗箱操作了。
    嚴紀良臉上掛著喜悅跟我搭話“李贄,我第一次覺得我的意見是那麽成功,全票通過啊,哈哈哈。”他爽朗的笑了起來 ,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有點良心不安,但還是回應著他的話“哦……這就對啦……”
    “哈哈哈,不說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也謝謝你的開導我才能放下心結,告辭。”
    看著嚴紀良遠去的身影,我不禁有點愧疚,他以為自己獲得了眾人的肯定,殊不知這恰恰是一種對他的完全否認。
    真不敢想象他落魄的模樣。
    第二天一早,夏冰就急匆匆地找到了我。
    我問道“什麽事那麽驚慌?”
    夏冰看來是跑過來的,氣喘籲籲的說“嚴紀良……他不知道為什麽知道了我們那個計劃……他……昨晚就調取了放映機的錄屏……然後上交給了學校,校方對我們提出的方案進行否決了……”
    “這怎麽可能?”我對這個消息很是震驚。
    “當時放映機我為了實施那個計劃提前把錄像關了,也就是有人在我們不注意時又偷偷將錄像打開了,而那時動過放映機的隻有我和嚴紀良……”
    “莫非,昨晚會議一開始他就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了?”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沒錯。”
    “難不成你那邊有內鬼?”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能。
    夏冰低下了頭“這……可能性不大……因為我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我當時隻跟幾個也不滿嚴紀良的部長討論了,其餘人都是當天會議開始前突然通知的,應該沒有那個可能……”
    “那就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被他察覺了,畢竟這個計劃本來就不是恨高明……”
    夏冰無奈地站在原地“唉……校方對我們地行為進行了批評,最後隻能選擇嚴紀良的方案……這……不說了……”
    夏冰說完就離開了,但是她的處境必然會跟以前不同了,因為出現這樣的事情,校方會認為是夏冰在搞專製,而始作俑者嚴紀良就順理成章成為了受害者。
    突然,我想到一個人。
    我的計劃最開始隻有我,夏冰和夏炎三人知道,而嚴紀良看來是早有提防,我跟夏冰都沒有泄露的動機,難不成,是夏炎?
    這個可怕的推論開始愈發合理。
    但是夏炎為什麽要告訴嚴紀良呢?
    沒理由啊……
    所以我又排除了這個推論。
    但就是這樣我的情緒開始陰晴不定,迫切地想知道這件事嚴紀良究竟是從何得知。
    而晚上剛好撞見的事情卻讓我釘死了嫌疑人。
    我這天晚自習結束後並沒有急忙走,我在教室多待了十多分鍾,錯開高峰期,這是我偶爾會做的事情。
    但在路過石板橋時,我卻意外的聽見了嚴紀良的聲音,看過去,他一個人影站在一間教室門口。
    我趕緊轉身躲在他們的視野盲區,仔細地聽他們的對話。
    嚴紀良“那件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沒什麽,我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頓時覺得渾身發涼,因為回答嚴紀良的聲音,居然跟夏炎的聲音相差無幾。
    我還是我不敢確定,於是探頭觀察著那個女生,然後他們互相道別後,那個女生走路明顯有點坡腳,我這下直接肯定了那個女生是夏炎,因為她的腳傷並沒完全好,所以行走有點不便。
    為什麽?
    叛徒是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