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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雲深。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著你了，當初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接受你的求婚，也隻是因為甜甜需要一個爸爸。你不知道，跟你私奔的這四個多月，我從未感受過快樂，每天擔驚受怕的。你不在的時間，沈奕辰總是派人來，叫我帶著甜甜跟他們走。”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嗎？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的工作室之所以會解散，都是他在背後操縱。現在甜甜白血病住院，韓商言好不容易幫我們找到匹配的骨髓，準備做手術移植。”
    “所以他會幫你支付高額的手術費用，有能力幫你應付沈奕辰。而我一無所有，四處背債，你要離我而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一直都記在心裏的。但是，甜甜的病真的拖不得呀，你家給的彩禮錢，都被我爸拿去賭光了，房子和車子也給他拿去抵押了。”
    “你和韓商言在一起，隻是因為錢嗎？還是你真的喜歡他。”
    葉雯潔沉默了，屋外的廖雲夢早就氣炸了，葉霜一直攔著她，勸她冷靜。
    “我對他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別問我了，我腦子很亂。”葉雯潔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
    “小潔，我隻想知道，這些年，你可曾對我有過一絲真心？”周雲深淒然問道，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周雲深，我想要的愛，你給不了。你想要的愛，我也給不了你。你可以說我沒愛過，但你不能說我沒有努力過，我對你除了感動，再無其他感覺。”
    此話一出，廖雲夢用力掙脫葉霜的束縛，衝進屋內。
    “啪”的一聲，葉雯潔猝不及防被廖雲夢結結實實扇了一巴掌。
    “啊？”葉雯潔捂住臉，發出驚叫。
    “雲夢，你在幹什麽？”
    眼見廖雲夢再度抬手，想扇第二個巴掌，周雲深及時拉住她。
    “哥，你還在維護她。你對她掏心掏肺，她卻一直都在利用你，把你害得無家可歸，一無所有……”
    “住口！”
    “我就要說，我偏要說！”廖雲夢甩開周雲深，“現在她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一腳踢開你，轉身投進別人的懷抱。她連條狗不如……嗚嗚嗚……”
    是啊，給狗吃東西，它還懂得搖尾巴。
    廖雲夢的話，句句說到葉霜心裏了。
    周雲深捂住廖雲夢的嘴，葉雯潔麵無表情說道：“你讓她說，不然我的良心過意不去。”
    葉霜無語了，她怎麽敢說自己有良心的。
    “小潔，你走吧，照顧好自己和甜甜。”周雲深垂下眼瞼，這句話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葉雯潔歎了口氣，她的包裏響起音樂聲，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嘴角上揚。
    不知是她無意碰到免提，還是故意的，電話傳出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潔潔，我到你樓下了，等你哦。”
    “嗯，商言，我都收拾好了，現在就下去了。”葉雯潔語氣變得輕柔。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你在幾樓？我上去幫你拿行李。”
    “不用，就一個皮箱，不重，我很快就提下去了。”
    “好。”
    不知何時，周雲深已經放開手，廖雲夢卻說不出一個字，因為葉雯潔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
    葉雯潔掛斷電話，看到了葉霜手上提的蛋糕和撥浪鼓，她抿著唇，眼神複雜。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開口說道：“雲深，生日快樂。”
    廖雲夢冷笑道：“你還知道今天是我哥生日啊。”
    葉雯潔不理會廖雲夢，看著依舊低頭的周雲深，淡淡說道：“我走了，你多保重，雲深。”
    臨走前，葉雯潔看了一眼葉霜，似乎有話想跟她說。
    葉霜將撥浪鼓遞給葉雯潔，“這個送給甜甜，希望她早日康複。”
    有問題的是大人，孩子是無辜的，葉霜是真心希望甜甜好起來。
    “謝謝，借你吉言。”
    葉雯潔接過撥浪鼓，向葉霜道謝，走出房門。
    周雲深抬起頭，廖雲夢急忙跑去關上門，她知道周雲深想去給葉雯潔拿行李下去，她關門是為了給周雲深留下最後一絲體麵。
    葉霜見周雲深雙目無神，兩眼呆滯，她的心也不好受，真的好心疼他。
    即使重活一世，葉雯潔還是不喜歡周雲深，繼續享受著他的好，她比前世更渣，這一次她把周雲深傷得體無完膚。
    真是應了葉霜那句，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哥，今天是你生日，我和你一起過生日吧。”廖雲夢拿出包裏的香水，“看，這是我買給你的香水。”
    周雲深打起精神，笑著摸摸廖雲夢的頭，“好，哥陪你一起過生日。”
    廖雲夢把蛋糕店送的生日帽，小心翼翼戴到周雲深頭上。
    點燃蠟燭後，廖雲夢和葉霜一起唱生日歌。
    葉霜注意到，周雲深空洞的眼神中，開始有光。
    “哥哥，生日快樂。”
    “雲夢，你也生日快樂。”
    周雲深和廖雲夢相視一笑，閉上眼，各自許下生日願望。
    葉霜知道，周雲深許下的心願，一定和葉雯潔有關。
    “哥，明天跟我回家吧，爸爸很想你，他頭發都白了。”
    說到周震霆，周雲深臉上流露出心痛愧疚的神色，“我無顏麵對爸。”
    “葉雯潔說你欠了好多錢，你沒有錢怎麽辦？”廖雲夢很是擔心。
    “這些事，你不要告訴他，我會自己處理好的。明天你乖乖回家去，別讓他們擔心。”
    “可是……”
    周雲深打斷廖雲夢的話，“有兩間房，今晚你和葉霜一人一間房，我睡沙發。”
    “這怎麽行？我和葉霜一塊睡。”
    “去吧，我想自己靜靜。記得蓋好被子，莫要著涼了。”
    周雲深租的公寓是兩室一廳，有間房布置得比較少女心，房間很亂，應該是葉雯潔之前住的。
    而另一間房就很簡單，沒什麽裝飾品，書桌上滿是堆疊的書和文件，被子整整齊齊鋪在床上。
    書桌上擺著一個相框，廖雲夢拿起相框，仔細撫摸著相框中的人像，“沒想到，哥哥一直把這張合照帶在身邊。”
    葉霜湊過去，看到了照片的內容。
    他們一家四口站在一棟別墅前，每個人都是笑眯眯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那時的周雲深和廖雲夢還很年幼，雖然年幼，臉蛋卻是精致的，從小美到大，從小帥到大。
    這都得益於他們父母優秀的外貌基因，他們完美地遺傳下來。
    廖雲夢和葉霜打算一起睡葉雯潔的那個房間，不讓周雲深睡沙發。
    她們收拾好房間，將葉雯潔用過的床上用品打包起來，準備扔掉，買新的。
    “哥，我們想出去買點東西，借用一下你的鑰匙。”
    周雲深呆坐在沙發上，一直盯著地板，似乎沒聽見廖雲夢的話。
    廖雲夢重複了一遍，他才應道：“我房間的桌子上有，你們找一下。”
    她們買完被子回來，周雲深還是坐著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哥，我今晚和葉霜一起睡，你別睡沙發了。”
    “嗯。”
    半夜，葉霜起來上廁所，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她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
    差點要被嚇死！
    周雲深還坐在沙發上，保持著那個看地板的姿勢。
    他感受到亮光，眯著眼尋找亮光來源，“抱歉，嚇到你了。”
    “雲深哥，你還不睡嗎？”葉霜看了眼手機時間，淩晨三點多了。
    “我不困，你是要去廁所嗎？”
    “嗯。”
    “去吧，小心一點，別撞到東西。”
    等葉霜從廁所出來，周雲深已經不在沙發上了，他房間的門是開的，窗外的月光灑進窗戶，床上的被子平鋪著。
    他去哪裏了？
    葉霜有點擔心，怕他想不開自殺。
    葉霜舉起手機，到處照。她照到了一扇半掩的門，通往陽台。
    陽台處站著一個人，黑暗中一抹猩紅的光，格外耀眼。
    周雲深抽煙了。
    在小說中，他是不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