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貧如洗的錦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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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秋池離開了夏嫋的洞府,禦劍朝離主峰最遠的那座峰去。
    他從原身的記憶裏翻出,這個人是宗門裏為數不多還對原身有好感的人,至於原因嘛,那人社恐,沒受過原身的毒害。
    赤竹峰是整個宗門離主峰最遠的峰,也是除了雨竹峰以外最有錢的峰。
    赤竹峰峰主是個煉器師,他的赤竹峰才算是真正的寸草不生,因為赤竹峰之下是一條礦脈,雖然隻是一條低級礦脈,但是對於錦陽宗來說已經夠用了,再高級點他們也護不住。
    赤竹峰的弟子比起其他峰的要多得多,因為礦脈的原因,赤竹峰的弟子煉器不會需要太多的原材料。
    “砰!砰!砰!……”
    隔著老遠,楚秋池就聽到赤竹峰上傳來的陣陣敲擊聲。
    以防弟子們看見他破口大罵,楚秋池是直奔的赤竹峰峰主的洞府去的。
    要問赤竹峰的弟子為什麽看到他會罵,其一嘛,赤竹峰弟子的性格都比較暴躁,直來直往的,其二嘛,大概就是原身坑了他們峰主太多次了。
    楚秋池到赤竹峰峰主的洞府前的時候,他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翹著二郎腿。
    看他如此享受,楚秋池有些於心不忍,一腳把他踢醒了。
    那個人醒來,眼裏還帶著些許迷茫,看見是楚秋池來了,趕緊起身,“掌門。”
    楚秋池點點頭,把那個人弄走,還搶走他手裏的扇子,躺在了他躺的躺椅上,說:“許遠,我想麻煩你一點事。”
    他還以為許遠會立馬同意,結果許遠就像個傻子一樣站著,也不說話。
    不會吧不會吧?掌門又來借錢了?許遠在心裏想,可沒錢了啊!才買了一批礦石,不夠用了,裝聽不到吧!
    楚秋池看了他一眼,他這次倒是沒低著頭了,但是眼睛卻到處亂看,就是沒看他。
    楚秋池氣笑了,一把把手裏的扇子扔到他懷裏,說:“我又不是要借錢,你不回話是什麽意思?”
    “啊?啊!”許遠聽到這句話才像是打開了開關,“掌門有什麽事嗎?”不是借錢就好說。
    “嗯……宗門裏賺錢的產業有什麽啊?”
    原來是要去禍害別人啊!那就好那就好,許遠在心裏鬆了口氣,才說:“雨竹峰的丹藥,赤竹峰的靈器,靈植峰的靈植,還有大長老的符。”
    靠,這麽少的賺錢產業,原身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去欠錢的?
    “行吧。”說完,楚秋池就從躺椅上站起來,還沒等許遠回話,他已經禦劍出了赤竹峰。
    “去看看宗門裏的靈植吧,不行,得先去趟藏書閣,這些靈植他可不認識。”這樣想著,楚秋池趕緊調轉劍的方向,往主峰去。
    明明窮得一批的錦陽宗,藏書閣卻很大,當然,外強中幹,裏麵除了一樓和二樓都很空。
    守著藏書閣的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平日主要負責記錄。看到來藏書閣的人是楚秋池,那名原本正在和女弟子聊得很愉快的弟子臉立馬就拉下來了。
    但是迫於楚秋池的修為和身份,他又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對著楚秋池行了禮。
    “掌門。”
    那名女弟子也連忙行了一禮,“掌門”。
    楚秋池擺了擺手,徑直走進藏書閣。
    雖然原身的記憶裏其實有關於這個世界基礎知識的,但是他總感覺原身的記憶不可靠,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靠譜些。
    楚秋池這般想著,腳下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他首先找到的是基礎靈植和天材地寶錄,其他的他沒碰,因為看不完,他可不是什麽正經的學霸。
    拿完東西,給守閣弟子登記後,楚秋池厚著臉皮從兩名弟子的白眼中走出去。
    隨即問心出鞘,他就禦著劍往靈植峰去。
    他坐在劍身上,心想,原身留下的這些爛攤子,也還好他活了很久,換個人穿越過來,這漫天的因果,弟子們的白眼,誰遭得住啊!
    靈植峰平日裏有弟子照顧,楚秋池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弟子換班,所以整個靈植峰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靈植的葉子發出的“沙沙”聲。
    楚秋池隨便找了快靈田,就翻起那本基礎靈植坐在旁邊辨認起靈植。
    隨著他辨認的靈植越來越多,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記憶也越來越多。楚秋池一心二用,一邊記靈植的生長喜好,一邊觀察土質。
    許是他沒見過外麵的靈植,等他把靈植峰所有的靈植看了一遍後,他初步決定,先種靈植,單賣靈植帶來的收益確實不大,但是這不是有他師姐嗎?丹藥的價格不就要翻本錢翻好幾倍嘛!
    他剛才觀察過了,靈植峰主要的靈植都是低階靈植,可以煉低階丹藥,高階丹藥煉不了,他楚秋池就來個以量取勝!
    (夏嫋:累的是我不是你,你當然好意思嘍!)
    “阿嚏!”正在指導弟子煉丹的夏嫋突然打了個噴嚏,她迷茫的看了一圈,有些疑惑,誰在罵她?
    另外,他看過修真界的地圖,離錦陽宗最近的原材料地——無盡森林,這可是白花花的羊毛啊!就在那兒站著等他去薅,不薅白不薅。
    根據原身那不太可靠的記憶,楚秋池還發現,修真界的人都沒有靈寵這一說,那麽他可以試著培養一批靈獸試試水,不能用還可以給弟子們提升提升實力。
    當然,這個方案可不可取不好說,還是得等到去外麵考察考察才可下定論。
    楚秋池往小本本上記下最後一筆,得意的看著他的戰績,不禁感歎,真不愧是他,這小算盤打得哢哢響!
    他又去遊了幾天,才終於把錦陽宗看完,錦陽宗確實不大,但是吧,那些弟子看到他就要打他一頓,耽擱了不少時間。
    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洞府,結果又看見他那便宜師兄在他門口裝b喝茶。
    楚秋池在心裏暗罵一聲,坐到石椅上,一把奪過裴瑾瑜手裏的茶,咕嚕咕嚕的就咽下去了。
    裴瑾瑜伸出去的手還未收回來,呆呆的看著楚秋池的動作,那杯茶,喝過的哎。
    楚秋池扔杯子放到裴瑾瑜的前麵,裴瑾瑜還以為他還要喝,又給他倒了一杯。
    杯子裏有茶楚秋池就喝,他們就這樣有來有回十多次。
    最終還是楚秋池受不了茶的苦味,敗下陣來,強撐著笑問:“大師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裴瑾瑜把石桌上的茶具收了,才說:“來看看你的劍揮得怎樣了。”
    聞言,楚秋池都快氣炸了,受了那麽多天的氣,還以為回來能消停點,結果更氣了,他抬手召出問心,氣憤的看了裴瑾瑜一眼,挽了一套劍花後,才向地麵劃了一劍,不輕不重,正好比他那天的要好一點。
    裴瑾瑜看了以後滿意的點點頭,又對著楚秋池喊了一聲,“楚秋池,過來。”
    楚秋池不情不願的走到他的旁邊,問:“幹嘛?”
    裴瑾瑜看他的表情,笑了笑,又說:“張嘴。”
    楚秋池聽了他的話張嘴,隨即嘴裏就多了一樣東西,他剛想提著劍砍裴瑾瑜一頓,裴瑾瑜就不見了。
    氣無處撒,楚秋池隻得憤懣的把劍收好,這時他卻感覺嘴裏甜甜的,嚼了幾口,他才驚覺,剛才裴瑾瑜往他嘴裏塞了他一顆糖。
    糖挺甜的,楚秋池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情緒,那種情緒怪怪的,他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把地麵修複好以後,他就回洞府裏躺屍了。
    他何時這麽累過了?哪怕是和別人打架都不曾這麽累過。
    許是在現代社會養成的睡覺的習慣,楚秋池盯著洞府的頂部,困意襲來,他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夜晚的星星忽閃忽閃的,而在洞府裏呼呼大睡的楚秋池卻沒有看到我這樣的好景色。
    洞府外裴瑾瑜依然坐在那個石椅上,手裏拿著剛才的茶杯。
    他抬頭望著天空,手裏不停摩挲著茶杯,恍惚間,他好像又看到當初師父臨終前,讓他好好照顧師弟師妹們的場景了。
    彼時,他們的師父站在他們麵前,麵容和藹的讓師弟和師妹出去,獨留裴瑾瑜在大殿內。
    “瑾瑜啊!師父沒多少時間了,我知道,你一向對宗門事務不感興趣,”師父頓了頓,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裴瑾瑜,末了又說:“小池性格頑劣,你莫要縱容他,如今他已然成為掌門,為師希望你能盡量幫幫他。”
    那時的裴瑾瑜不懂那個眼神的含義,現在懂了,他尤記得,當時的楚秋池其實也沒現在那般愛財,他也是名字響徹九宗的天之驕子。
    “小池日後若是在管理宗門這一方麵上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你盡量能幫就幫,但是切記,一定不能讓他把宗門搞得一遝糊塗,我不能讓錦陽宗上萬年的曆史斷在我這裏啊!”那時師父的語氣有些激動,雙手緊緊的扒住裴瑾瑜的肩膀,眼球裏布滿血絲。
    裴瑾瑜每次回憶起那段記憶,總有一種師父在拚盡全力讓他同意的感覺。
    師父還說:“瑾瑜啊,你是大師兄,你小師妹塵緣未了,你一定要多注意些,莫要讓她的道心不穩啊!”
    “也許你並不在意你師弟師妹,但是無論如何你都要記住,在錦陽宗,你從來都不是孤單一人!”
    “為師知道,你生來涼薄,對其他人都沒什麽感情。”
    從記憶裏回來,裴瑾瑜突然想起這幾日他看到的場景,楚秋池在宗門裏四處轉悠被弟子們排擠,夏嫋日日努力煉丹,就為了還清債務……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好像也不虛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