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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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塵是一把治愈係法器,是一把天生屬於醫修的法器。
它的作用是輔助醫修醫治,可以減輕醫修的負擔,減少靈力輸出,還可以加快治愈效果。
楚秋池將卻塵丟在空中,另一隻手使出一道靈力將卻塵定在空中,接著,原本在給楚沁雲輸送靈力的手挪向卻塵,綠色的靈力瞬間加深不少。
卻塵慢慢飛向楚沁雲,通體散發出綠色的光芒,一股散發著生機的靈力將楚沁雲包圍。
楚沁雲麵目猙獰,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手緊緊捏著拳頭。
楚秋池再次加大輸送力度,下一秒,卻塵猛地打開,原本光潔的扇麵瞬間有一幅畫出現,水墨畫,山林居多。
像是早就知道卻塵會變成什麽女樣,楚秋池一點也不驚訝,他一動不動的繼續輸送靈力。
裴瑾瑜坐在椅子上,抬眼看楚秋池的動作,也是這時,他才從楚秋池身上找回從前的一絲熟悉感。
從前的楚秋池人自私,心胸卻不算狹隘,隻是心裏有個疙瘩,始終也解不開,看著總給人一種陰翳之感。
現在都楚秋池雖說用著卻塵,但裴瑾瑜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
從前的楚秋池是高傲的,他天賦異稟,資質超群,他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就可以達到別人用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巔峰,他雖然是醫修,但因為那部功法的緣故,他在醫修裏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這是屬於他的絕對自信。
修真界法修占比多,醫修的存在鳳毛麟角,所以也就導致醫修千金難求的場麵。
楚秋池喜歡往外跑賺錢,他一個人賺的錢甚至比整個錦陽宗一年的總收入加起來還要多。
他不懂宗門管理,但他有在認真的學,隻是明明很簡單的事情在他手裏總能搞砸。
久而久之,他就不想管了、
最近幾年,他又迷上炫耀,惹得眾弟子不快,他向來被師父寵著,早就失了分寸,便一直這般行徑下去,弟子們對他積怨已久。
甚至還包括宗門的峰主。
夏嫋,於逐……
細數下來,對他還抱有善意的就隻剩許遠了。
“咳咳……咳咳……”
裴瑾瑜聽到咳嗽聲立馬回過神,就看到楚秋池嘴邊全是血,他一隻手捂著丹田的位置,另一隻手依舊輸送著靈力。
裴瑾瑜立馬起身,指尖在空中揮動,周圍的靈力瞬間聚集在他的指尖處。
懷時的結界沒了靈力支撐,隻剩淺淺一層,她看向裴瑾瑜,目光裏帶著審視。
裴瑾瑜沒管他,走到楚秋池那裏,扶著楚秋池,指尖處的符文成型,他迅速將符文打入楚秋池的身體裏。
符文一進入楚秋池的身體便化作一道光芒,迅速奔向楚秋池的丹田處。
隻見丹田身上的裂痕再次加重,那隻塔不知所措的在丹田附近搖晃。
靈力源源不斷從塔身流出,向楚秋池的丹田處流去,卻毫無作用。
甚至丹田的痕跡有擴大的趨勢。
塔立馬停止輸送靈力,,丹田上的裂痕卻依舊在變大。
符文迅速在丹田處重新組合,將那道裂痕圍住,金色的符文線條都在用力將裂痕拉在一起,裂痕延伸的速度變慢了。
也是在這時,楚秋池突然感覺身體好多了,雖然還是有一種暈眩感,但卻好多了,起碼不至於連站都站不穩。
他站直了身體,繼續輸送著靈力。
良久,靈力短缺的感覺傳來,他兩眼一黑,雙腿發軟,向地上倒去。
裴瑾瑜眼疾手快,將楚秋池接住。
懷時看到楚秋池暈倒,看向楚秋池的眼神裏透露著關心,但還是用力支撐著結界。
卻塵依舊散發著光芒,扇子骨架還差半根就全部點亮了,楚秋池攢的靈力也夠用,現在隻要楚沁雲堅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好了。
裴瑾瑜將楚秋池攔腰抱起,開門出去了。
懷時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又堅定的看向結界,再次結印,周圍的靈力迅速向她這個方向聚集,結界的顏色更深了。
“吱呀!”
陳浪陳思正趴在欄杆處往下看,聽到聲響,趕緊轉頭。
也就看到裴瑾瑜和他懷裏臉色蒼白得嚇人的楚秋池。
陳浪下意識向前一步,又生生止住。
“他怎麽了?”陳思走過去,焦急問道。
裴瑾瑜抱著楚秋池,“把門關上,別看。”
陳思聽話的把門關上,又看向裴瑾瑜,“他怎麽了?”他再次問道。
“他受傷了,我先把他帶走了,等會兒那個小姑娘會找你們幫忙,你們盡量幫幫。”他說著,一隻手甩了一錠銀子給陳思,便抱著楚秋池走了。
陳思慌亂著接過銀子,不知所措地看著陳浪。
陳浪盯著裴瑾瑜進門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看向陳思成,語氣有些隨意,隻是眼神卻帶著擔憂,“拿著吧,一會兒那個小姑娘要找我們幫什麽事盡量幫唄!”
陳思將手裏的銀子放好,點點頭,與陳浪一起站著,擔憂的看著裴瑾瑜的房間。
房間裏,楚秋池的嘴角再次流出血液,他雙手緊緊抓著裴瑾瑜的衣服。
裴瑾瑜將楚秋池放到床上,隨意拉了根椅子坐著。
他伸出一隻手在空中畫著符,符閃著綠色的光芒,他引導著符,符安靜的在他手中,接著,他將手覆在楚秋池的丹田處,符也順著他的手跑進楚秋池的身體裏。
楚秋池悶哼一聲,又有血流出來。
裴瑾瑜皺著眉將楚秋池嘴邊的血擦去,迷茫著看著自己的手,怎麽回事?符不管用了?
看著楚秋池痛苦的表情,他心下一狠,手裏綠色的靈力聚起,隨著他的動作,靈力移向楚秋池的身體 。
楚秋池皺著的眉頭舒緩了些,但表情依舊不好看。
他再次輸送靈力到楚秋池的身體裏,卻發現沒什麽用。
丹田依舊在碎裂,且碎裂的時間比起之前的更快了。
裴瑾瑜的手搭在楚秋池的手腕處,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心裏一咯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怕楚秋池痛到自殘,他趕緊從儲物戒裏拿出一顆丹藥,單手捏著楚秋池的下巴,將丹藥塞進他的嘴裏。
接著他又將手搭在楚秋池的手腕處,靈力順著手腕處向他的脖子處移動。
丹藥正卡在脖子那裏,靈力將丹藥弄下去,接著,靈力將 丹藥包裹,瓦解丹藥表麵的那一層,將丹藥內部的藥力釋放出來。
丹藥的作用開始發揮,楚秋池的表情好多了。
裴瑾瑜分出一抹神識,探入楚秋池的身體裏。
丹田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了,那隻塔在丹田附近,奄奄的。
裴瑾瑜看著一片灰敗的丹田,哪怕已經 有過預想了,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他看向那隻塔,塔的外形有點像錦陽宗莫名出現的那個仙器,但又不是很像。
他訝然,或許是他想多了。
丹田碎了,但連著丹田的經脈還在,它們找不到連接的地方,便在楚秋池體內亂撞,那些經脈又是被加強過的,將楚秋池體內好些內髒傷了,他還看到,在他的身體裏,綠色的靈力正在修補楚秋池的器官,但修複的速度慢於被破壞的速度,也就導致楚秋池一直在想死和沒死中徘徊,痛不欲生。
裴瑾瑜將神識分散成一絲一絲的,織成大大小小的網,將楚秋池的器官護住,那些經脈對器官的傷害這才減小。
他剩餘的一部分神識歸位,他迅速抓起楚秋池的手,輸送靈力到他的身體裏。
有了他靈力的輔助,楚秋池體內的藥力開始發揮作用,迅速修補著他的身體。
那隻塔見狀,周身的靈力將那些經脈拉扯住,經脈這才沒到處亂竄。
隨著時間的流逝,楚秋池的表情好多了,臉色也不再蒼白如紙。
裴瑾瑜握著楚秋池的手腕,看著他的臉。
楚秋池,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麽?
異火靈力殘留,多出來的冰靈根和火靈根,還有那隻神秘的塔,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他眼底晦暗如墨,各種陰謀論在他心裏翻雲覆雨,又被他一一否定。
……
懷時正支撐著結界,卻莫名感覺到心悸,她焦急地看向楚沁雲,求求你了,快點醒吧!我想去看主人,真的求求你了!
她突然又感覺到塔的情緒,結著印的手差點鬆開,丹田碎了……
她的主人,沒有再能修煉的機會了……
她看著楚沁雲,眼角流出淚水,她不懂,為什麽,明明主人用的靈力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為什麽丹田還是會碎!
到底是為什麽!!!
就在這時,卻塵扇骨最後一截終於填滿,卻塵的扇麵突然合上,掉落在地上。
楚沁雲吐出一口血,血黑且發臭,下一秒她便睜開雙眼。
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她身上,她匆忙將嘴角的血擦掉。
懷時見她醒了,立馬將結界撤了,迅速下床,跑著去裴瑾瑜的房間。
門突然打開,陳思陳浪同時轉頭,就見懷時滿臉淚水,麵色悲傷。
她看向他們,倒也沒忘了裏麵的楚沁雲,“去看看她!”
丟下這句話,她便匆匆跑向裴瑾瑜的房間。
陳浪跟著懷時去了裴瑾瑜的房間,臨走之時,還給了陳思一個眼神。
懷時推開門,衝向床那裏,裴瑾瑜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動作不變。
懷時化作一道光衝向楚秋池的識海,裴瑾瑜正準備抬手阻攔,卻見懷時很順利的進入楚秋池的識海,他眼裏閃過一絲了然,接著便放下手。
陳浪跟在後麵,將門關上後正好瞧見懷時化作光的情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看著裴瑾瑜,也是想到他們大概是認識的。
聽到聲響,裴瑾瑜向後看了一眼,一道靈力從他手中彈出,打在陳浪的身上,下一秒,陳浪就動不了了,甚至還不能說話。
他表情有些難看的站在原地。
裴瑾瑜轉頭,再次抽出神識進入楚秋池的身體,隻是這次去的地方是識海。
不知道為什麽,裴瑾瑜一路暢通無阻進入楚秋池的識海。
楚秋池的識海很漂亮,冰晶結成的世界,卻有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甚至還有烈焰高照。
在識海的正中央,一個銀色的小球浮在那裏,在它的旁邊,還有一個金色的光團,想來,那個就是那個小姑娘的本身了吧!
他的這一絲識海化作人形,走在冰麵上。
這裏溫度極低,他踩在冰麵上卻感覺到溫意,像是嚴寒裏的一抹日光,給人以溫暖,卻又是獨屬於楚秋池的溫柔。
楚秋池的識海著實不像金丹期的識海,這裏廣袤無邊,冰晶將這裏全部覆蓋,看不到盡頭。
裴瑾瑜懶散慣了,隨意在這裏走動,沒有目的。
他走到那棵大樹下,整個識海,隻有大樹底下不是冰晶,是一片草地。
裴瑾瑜席地而坐,看著這個世界。
神秘而又令人著迷。
大樹上的葉子無風自動,裴瑾瑜坐在這裏,神識無端放鬆下來。
突然,葉子突然灑落下來,化作利刃,就要刺向裴瑾瑜。
裴瑾瑜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他快速起身躲開這些攻擊,閃身跳到一根粗大的冰晶上。
四周的冰晶突然晃動起來,一些冰晶紮向他站的那裏。
明明是冰雪天,溫度卻莫名升高,炙烤著裴瑾瑜的神識。
他用為數不多的神識撐起一個防護罩,躲開三重攻擊,跳到樹幹上。
“哥們,勸你善良!”
突然,一道聲音自裴瑾瑜頭頂響起,裴瑾瑜向那處看過去。
就見一個少年捂著臉頰,臉上洋溢著頑劣的笑容。
裴瑾瑜認出了,那是少年時期的楚秋池。
“這樹狠起來,可是連我都攻擊的,麻煩下去!”楚秋池又說。
裴瑾瑜突然勾起嘴角,借助樹幹,跳到楚秋池站的地方。
那些追著他的葉子迅速將兩人包圍,葉子絲毫沒將那個楚秋池當做自己的主人,毫不留情的從楚秋池的身體上劃過。
裴瑾瑜耗損了好些神識,身上卻沒留一絲血,反倒是站在他旁邊的楚秋池,身上全是血。
“真是倒黴!”他低頭罵了兩句。
“算了!就當你欠我的,記得要還!”
說罷,他拉起裴瑾瑜的手,跳下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