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低級趣味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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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無常必有妖,劉一飛一直堅信這個道理。
    這個不靠譜的老祖興許腦神經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想到這裏,劉一飛目光一狠,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
    “呸!”
    不就是四十九個響頭嗎?實在不行就當是祭拜了自己的先祖,反正也不吃虧。想通之後的劉一飛屈膝下跪,頭如同搗蒜一般開始磕頭。
    “一個!”
    “兩個!”
    ......
    劉一飛一邊磕頭一邊咬牙切齒的數著,畢竟四十九個響頭不是少數,多一個或者少一個要是出現什麽變數猶未可知。
    “砰!”
    劉一飛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天旋地轉,額頭開始往外滲血,臉色鐵青。
    “四十九個!”
    四十九劉一飛是嘶吼出來的,好像和這個數字有仇一般。
    頭磕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割腕滴血啦?
    為什麽要割腕?
    那裏可是動脈,弄不好自己就死翹翹啦!還談什麽為父母報仇?
    想起一家人其樂融融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劉一飛的眼前有些模糊。
    “滴答!”
    豆大的淚滴滴落在族譜的最後一頁。
    要不要割腕?劉一飛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他想報仇,但是他並不想因為割腕死去,弄不好貓兒塘的父老鄉親們還以為他想不開自殺了呢。
    要不?劉一飛想到一個可能。
    劉一飛趕緊起身,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把匕首。臉上一抹厲色,緊閉著雙眼,似乎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在左手食指上輕輕一劃。
    一時間,左手手指被割開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口子,小到隨時能夠自我愈合。
    事不宜遲,劉一飛張開雙眼,痛惜的將滲著一點點血的手指湊近族譜最後一頁。
    “咦?這是什麽情況?”族譜強大的吸力險些讓劉一飛栽一個跟頭。
    詭異的一幕讓劉一飛瞠目結舌,張開的大嘴隨時能夠吞下一個拳頭。
    緊接著族譜最後一頁上的字消失了,隨之出現的是一個猥瑣到極致的老頭躍然紙上。老頭正對著劉一飛擠眉弄眼。
    “靠,見鬼了?”
    劉一飛感覺後脊發涼,汗毛豎立,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刷刷往下滴落,身上的布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如同浸水一般。
    “啪嗒!”
    “啪嗒!”
    ......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不等劉一飛消化突如其來的變故,族譜上突然紅光大作。
    劉一飛愕然,雙目睜的溜圓,牙齒顫栗......
    滲血的手指被強力吸得更厲害了,鮮血如同開閘的河水奔湧而出,似乎不將劉一飛的鮮血吸完誓不罷休。
    劉一飛想要張口呼叫,想大聲喊出來,他還年輕,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但是他不能,無形的力量鎖住喉嚨,除了發出“咯咯”的聲音外,再也發不出其它的聲音。
    與此同時,族譜上的光芒變得更紅了,其中帶著一絲絲金色的光芒,剛剛還躍然紙上的猥瑣老頭已經變成霧狀,脫離紙麵。
    這一切,劉一飛並不知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氣若懸絲的倒在地上,目光呆滯。
    紅光大作,金光更勝,虛幻的猥瑣老頭慢慢變成了實體。
    青衫長袍,麵容消瘦,目光炯炯有神......
    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突然間,畫風一轉,那仙風道骨的老者變成了猥瑣老頭。
    “這小子暈過去了,老夫這是裝逼給誰看啊?”
    “真是個廢物,就這麽點血還昏死過去,還是不是老劉家的子孫後代啦?”
    罵完後,老頭並不解氣,右腳抬起踢了下劉一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一飛才緩緩睜開眼睛,天色暗沉。
    莫非天黑了?
    什麽情況?為什麽我躺在地上?
    劉一飛隻記得自己去了趟劉家祠堂,回來的時候拿了一本破書回家,那本破書叫做《劉氏族譜》。
    對!
    就叫劉氏族譜。
    然後?然後......?
    好像叫我磕頭割腕來著,劉一飛拍了拍腦袋,終於想起昏倒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一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咳咳咳!”
    “啊!”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把劉一飛嚇得蹦了起來。
    “你是誰?你為什麽在我家?為什麽......?”劉一飛大聲問道。
    “我是你祖宗!”
    “靠,我還是你祖宗呢!”
    劉一飛可不是吃虧的主,看見猥瑣老頭占自己便宜(劉一飛自己認為的),劉一飛暴跳如雷站了起來,跳著腳指著老頭罵道。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老頭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家中的事情。
    “我真是你祖宗!真是!”
    見劉一飛不信,那猥瑣老者再次確認道。
    “糟老頭子,你也不看看你長得那猥瑣樣,活脫脫的一流氓,你要是我祖宗,我就是你十八代祖宗!”
    劉一飛罵完後偷偷瞧了瞧那猥瑣老頭,猥瑣老頭似乎心有感應一般,對著劉一飛露出玩味的笑容。
    “小子,我真是你祖宗!”
    猥瑣老頭又一次強調,隻是語調變得更加猥瑣、玩味了。
    “為老不尊,臭流氓......!”
    看著劉一飛越罵越多,猥瑣老頭哈哈大笑起來,隻是笑容越發的猥瑣了。
    老頭的笑聲讓劉一飛氣不打一處來,獨角戲可不是那麽好唱的。
    “不肖子孫,你罵完了沒有?”
    正當劉一飛想著怎麽讓猥瑣老頭接招的時候,老頭再次開口說道。
    “你是誰?”
    罵累了,劉一飛也不想再罵了,怔怔的看著猥瑣老頭。
    貓兒塘,地處一隅,位置幾位偏僻,平時基本上不與外界接觸。
    “我是你祖宗!”老者機械化的蹦出這幾個字。
    眼看著劉飛又要破口大罵,老者搶先說道:“我叫劉邦!”
    “轟!”
    劉一飛隻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劉邦?這就是劉邦老祖?
    “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
    咦,這話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對了,劉氏族譜上,沒錯,就是他。
    一瞬間,劉一飛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心裏暗道:這如果是劉邦老祖的話,那這世界上真有仙人,若不是的話,那我就將這老頭打一頓出出氣。
    想著,劉一飛惡狠狠的瞟了瞟那自稱劉邦老祖的猥瑣老者。
    猥瑣老者可不管劉一飛怎麽想,左手撫著下巴上一尺見長的白須,裝模作樣起來。
    老者一點都不著急,心裏暗道這次裝逼必須裝圓嘍!
    良久,劉一飛抬起頭來,瞪了老者一眼。
    “你真是劉邦先祖?”
    老者一個踉蹌,心道老夫的樣子不像那仙風道骨?
    “嗯!”
    一個嗯字直接將劉一飛打發了。
    劉一飛撓了撓頭,有些頭大,結合村長所講劉邦老祖的故事、貓兒塘不與外人交往的行為,有了個大概的答案。
    劉一飛想叫老祖來著,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猥瑣老者雖然裝模作樣,但是那副流氓脾氣還是讓劉一飛無所適從。
    “小子,是不是想磕頭拜我啊?是不是想叫我老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