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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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11月底的深秋,溫度驟降。
林嫿下班後,跟同事一起,說說笑笑的走出辦公大樓。
太陽已經落山,天際殘留最後一抹餘暉。
寒風撲麵而來,她立馬係上大衣的腰帶。自從上個月有過感冒的經曆後,她特別注意身體,不讓自己生病。在這裏生病,影響工作不說,身邊也沒人照顧,最後又得麻煩謝羲沅。
剛走出園區,林嫿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小資本家”。
林嫿接通手機,謝羲沅道:“我在路邊等你。”
林嫿目光一掃,看到那輛黑色大眾。
林嫿道:“我還有點事,先不回去。”
謝羲沅:“是不是我坐在車上沒誠意?需要我下車親自接你嗎?”
“……不用。”林嫿迅速道。
大門口陸陸續續都是公司下班的人。可能很多人並不認識她,但每個人都認識這位被譽為商界明星人物的集團副總。
林嫿跟同事告別後,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車。
司機在前排開車,謝羲沅和林嫿坐在後排。
由於後排隱蔽性比較好,在下班高峰期接林嫿時,謝羲沅會讓司機開車,自己坐在後排。
上車後,謝羲沅問道:“吃晚飯沒有?”
林嫿道:“吃了。”
“那就直接回去。”
從澳門回來後,謝羲沅除非自己有安排實在走不開,都會把時間空出來接林嫿下班。
兩人回到林嫿的住處後,謝羲沅把帶上來的辦公文件放到茶幾上,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林嫿一瞥眼就看到他在看外賣網。
他在她這兒吃了很多次外賣了,隻要她在食堂吃過飯,他就不耽誤她的時間,直接把她接回來,然後自己點外賣。
夜幕籠罩大地,寒星寂寥。
林嫿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謝羲沅剛吃完外賣,正收拾餐盒。
他把袋子拿出去扔掉時,還會順便把家裏垃圾扔了。
林嫿看著他的背影,不經然覺得,現在兩個人的狀態,除了沒有卿卿我我,跟之前同居的時候好像沒什麽差別。隻要離開公司,在他身上看不到絲毫霸道總裁的影子,跟當初那個簡單隨意的大學生如出一轍。
而她今天又是很努力,才能在他叫外賣的時候克製住下廚給他隨便弄兩個菜吃的想法。
林嫿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態很別扭,做不到不管不顧的離開,又很難接受謝羲沅的一切。
她不是頭腦一熱為感情衝動的小女生,而他看起來越認真,她的內心越是充滿了遲疑猶豫掙紮。
謝羲沅進門的時候,聽到林嫿臥室裏傳出吹風機的聲音。
他去衛生間洗手之後,走入臥室,接過林嫿手裏的吹風機,道:“我幫你。”
“不用……”她想搶回來,又是無果。
林嫿坐在床邊,謝羲沅站在她身旁,手掌在她頭上輕揉。
另外一個人幫忙吹頭發確實輕鬆很多。
林嫿道:“男人最殷勤的時候就是追求期。”
謝羲沅道:“女人也是。”
林嫿:“……”
“當初追我的時候,下班就往我學校跑。”謝羲沅輕曬,“帶我到處吃飯,給我送禮物,在酒吧唱歌給我聽,連公司團建都要帶上我,想方設法的睡我……”
林嫿抬手捂了下他的嘴巴,求饒道:“我不該多嘴,我閉嘴,好不好?”
謝羲沅睨著她,語氣涼涼的補了一句,“現在睡覺還要鎖房門。”
林嫿:“……”
謝羲沅吹完頭發,拿著吹風機離開臥室。
林嫿臨睡前,照例關上房門時,謝羲沅站在門口道:“明天別在公司吃晚餐,我們出去吃。”
“為什麽?”林嫿問。
“一個星期總得給我一次改善夥食的機會吧?”謝羲沅倚著門框,淡道,“你不陪我,我就隻能繼續吃外賣。”
“我又沒讓你吃。”林嫿吐槽。
但她在關上門時還是應了一聲,“知道了。”
謝羲沅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再次回到客廳看文件。
後半夜,烏雲遮月,大自然愈發靜謐時,謝羲沅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發酸的後頸,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天氣變冷後,他睡覺的地方從客廳沙發變成了次臥。
幾天前他睡覺時,突然發現他蓋的薄毯變成了蠶絲被。床上用品也是全新的洗過之後的,還帶著淡暖的陽光的氣息。
謝羲沅躺在床上,雙臂交疊在腦後,閉上眼。
雖然不能抱著她入睡,但彼此隻間隔一堵牆,這比睡在謝家大宅更讓他安心踏實。
…………
次日。
五星級酒店大會議廳內。
正在召開一場行業大會,諸多媒體記者到訪。
謝羲沅結束講話後,場內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位謝家的二代,令眾人耳目一新又刮目相看。
前排的記者跟同伴低聲道:“商場上多幾位這樣的清爽富二代就好了,看著多養眼。”
同伴道:“我在外麵就遇到他了,當時扛著機器,他還幫了我一下,很有禮貌,要不是他那身西裝看著就高級,我還以為是過來幫忙的大學生誌願者。”
“好想挖一挖這位的八卦……”
“聽說現在是豪門圈子裏的最理想女婿。”
謝羲沅發言結束後,已經是下午六點半。
他約了林嫿吃飯,便提前離場。他把秘書留在會場,獨自前往酒店停車場。
停車場內,他穿著皮鞋踩在光亮的環氧地坪上,腳步聲在一片寂靜中分外清晰。
周遭是一排排擺放整齊的車輛,其中以中高檔車型居多。
謝羲沅剛靠近車子,感覺到身旁有異動。
他轉過身,靠在車門上,就見五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從一輛麵包車上下來,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不斷向他聚攏。
謝羲沅不慌不忙的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他取出一根煙,銜在唇中,一聲輕響,火苗竄起,偏頭點燃。
那幾人見他這麽閑適,反而遲疑了,目光四下觀察。
謝羲沅輕笑一聲,撣了撣煙灰,淡道:“我沒帶保安。”
為首的人眼神凶狠,道:“不想受罪就把工程款給我們結了!”
他高大的身型懶散的靠在車上,淡淡的目光睨著他們,“為什麽找我?”
“黎顯說了,集團不撥款,他手上也沒錢!”
謝羲沅頷首,“原來是這樣。”
他們有人手上拿著繩子,有人手上拿著棍子。
謝羲沅吐出一口煙圈,道:“可是我不分管地產,沒法為你們處理。”
“別當我們傻子,你是謝家的人!這些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為首的人逼近謝羲沅,道:“不要逼我們對你動手!”
謝羲沅站直身,道:“走吧。”
他走向他們下車的那輛麵包車,自己坐了上去。
那幾人麵麵相覷,被謝羲沅給整不會了。
這都沒有反抗掙紮的過程,自己就上車了?
謝羲沅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睨著那幾個人,淡道,“不是要錢嗎?帶我去跟黎顯聊聊,我讓他給你們結算。”
幾人當即上車,關上車門,車子飛馳而出。
他們把謝羲沅帶到一處工地的倉庫。
為首的王建打出去一個電話,對手機那端道:“謝羲沅在我們這裏,你告訴黎顯,讓他過來!這位說了,黎顯來了,就會給錢!”
王建是工程承包商的女婿,跟著老丈人一起幹。本來以為甲方是君謝這種大集團,肯定是穩的,沒想到墊資一大把,遲遲不回款也不結算,逼得他用上特殊手段。
辦公室內,羅鵬懵了。
黎顯被免職後,他暫時頂替上這個位置,黎顯是他的老上級,之前還有一攤爛賬沒解決。原本繼續做大做強就能掩蓋一切問題,不斷消化,但現在麵對釜底抽薪,一下子陷入窘境,那些計劃中被閹割的項目就不說了,很多正在進行的項目都拿不出錢。
他知道自己隻是暫代這個位置,而黎顯是謝思華娘家舅子,就憑這層關係他肯定不會涼,於是,他按照他的意思,把鍋都甩到謝羲沅身上,對外說是集團新上任的副總卡住了資金,沒法結算。
現在謝羲沅在他們手上,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當即給黎顯打電話,把情況說明。
黎顯在電話裏怒道:“你他媽是腦子有坑嗎?讓我去,意思是我□□他?”
“我不是……”羅鵬解釋的話還沒說完,黎顯把電話掛了。
黎顯把責任推到謝羲沅身上,就是為了讓他不得安寧,那些一層層分包的人,越到底層越是要錢不要命。他們找他麻煩,他還能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坐著看戲。
黎顯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被免職後,他對外稱病,不見任何人不管任何事。
倉庫內,那個王建再次給羅鵬打電話時,羅鵬直接掛了。
他選擇跟黎顯一樣當個聾子瞎子,不摻和這件事。
“艸他媽!”王建氣道,“掛老子電話!”
謝羲沅給他散了一根煙,勸道:“不用生氣,都是些老狐狸了。”
王建發現,他居然看這位年輕的副總還要順眼一點。
王建接過煙,道:“你就痛快點,把事情辦了。這都要年底了,一年到頭沒拿到錢,我怎麽給兄弟們交代。”
“我辦不了,黎顯的上級是謝思華。據我所知,工程款集團都已經批了,至於他們具體怎麽安排,我就不清楚了。”謝羲沅吸了一口煙,淡道,“可能需要付款的地方太多,還沒安排到你們頭上。”
“艸!當我們好欺負!老子明天就去羅鵬辦公室,把他桌子掀了!”
謝羲沅再次勸道:“我現在不是還在你們這裏,沉住氣,等一等。說不定明天黎顯就過來了。”
“行,我就不信,謝家舍得讓你這個小少爺吃苦受罪!”王建道,“我先聲明,兄弟們隻是要錢,這是你們欠的錢,我們不是綁架勒索,更不是謀財害命!”
謝羲沅點了點頭。
君謝總部大樓。
林嫿下班後,走到園區外,沒有看到謝羲沅那輛大眾。
因為他昨晚說一起吃飯,她今天沒去食堂,下班就出來了。
林嫿拿出手機,給謝羲沅打電話,聽筒裏傳來語音提示,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嫿:“……”
她獨自回到住處,過了一個小時後聯係謝羲沅,還是關機。
林嫿忍不住吐槽:“還說一起吃飯,連電話都關機。”
林嫿不等他了,自己點了外賣吃。
深夜,臨睡前,林嫿對著空氣抱怨道:“再也別約我吃飯了!消失一晚上!”
第二天林嫿照例去公司上班,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她偶然聽到鄰桌的人低聲竊語道:“今天開會沒看到沅總,好可惜哦。”
另一人調侃道:“沒有他在,開會開了個寂寞。”
林嫿回到辦公室,心裏忍不住揣測,謝羲沅到底幹什麽去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回應。他之前沒有這樣過,就算忙起來也會特地跟她說明情況。而且,他沒有對她失約過。
林嫿坐到辦公桌前,再一次給謝羲沅打電話,還是關機。
一個人的手機不可能無緣無故關機這麽久吧?
下午上班時,林嫿又給謝羲沅打了一次電話,還是關機。
她離開辦公室,去了頂樓,找前台詢問副總謝羲沅在不在,前台回應沅總今天沒來公司。
林嫿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不管是不是她虛驚,在她這裏,謝羲沅非常反常的失聯了一天。
她顧不上謝家人怎麽看她,找上了謝思月。
副總辦公司內。
謝思月坐在辦公桌後,問她:“有什麽事嗎?”
林嫿問:“月總,您能聯係上沅總嗎?”
“怎麽了?”謝思月反問。
“他昨天跟我有約,但失約了,我知道這不是重點,但今天一整天,我都聯係不上他,他手機一直關機,我有點擔心他。”
“哦,他工作繁忙,一天沒聯係也很正常。”謝思月道,“關機可能是不想被打擾。”
林嫿:“……”
謝思月又道:“他進入集團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身上的擔子也很重,你要給他空間。”
言下之意是林嫿把謝羲沅看的太緊了。
“我明白。”林嫿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淡道:“月總空的時候,可以聯係他試試,確定他安全就好。”
林嫿知道,謝羲沅三天兩頭的往她那兒跑,而且越來越頻繁,謝家長輩巴不得他離她遠點。
林嫿離去後,謝思月給謝羲沅打電話,手機關機。
謝思月詢問謝羲沅的秘書,對方說昨天下午開完會,沅總提前離場,交代了有約會,讓他不要打擾他,之後就沒聯係了。
當晚,謝思月回到謝家大宅,也沒見到謝羲沅。
她分別詢問謝思華和謝思明,大家沒聯係上謝羲沅。
次日,三人聚在辦公室內。
謝思月道:“羲沅失蹤超過24小時,得考慮報警了。”
謝思明道:“也就一天不見,可能是去哪裏風流快活了,不想被我們打擾才關機。”
謝思華沉默不語。
謝思明又道:“以前他讀書時,幾個月不跟我們聯係都是常事,現在才一天就報警,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他一個成年男性,能有什麽危險?”
謝思華道:“這才一天時間,暫時不用報警,一旦羲沅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對
謝思明道:“更有可能是一場鬧劇,報警了反倒讓人看笑話。”
謝思月道,“如果他真的有危險呢?”
“你有點緊張過度了。”謝思華道:“我們抓緊安排人找他,先看看情況,說不定今天他自己就回來了。”他沉吟了下,又道:“這件事不要告訴爸,他年紀大了,容易多想,別讓他操心。”
又過了一天,林嫿在這期間至少給謝羲沅打了三十個電話,每一次都是關機,她的內心越來越煎熬,忍不住再次去找謝思月。
“月總,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但我想問一下,你們聯係上沅總了嗎?”
“沒有。”謝思月也正想問林嫿,“他還是沒聯係你?”
林嫿聽到這話,心情不斷下墜,“沒有。”
“你們報警了嗎?”林嫿問。
謝思月道:“還沒有,但在安排人找他。”
林嫿匪夷所思的看著謝思月,“你們都聯係不上他,為什麽不報警?你們難道能比警察更專業嗎?”
“他畢竟是成年人,從你聯係不上他,也就兩天左右。”謝思月道,“當然,這是我們的看法,你想怎麽做可以自己考慮。”
林嫿離開謝思月辦公室後,直接離開公司,去了最近的警局報案。
當警察問道:“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他的家屬為什麽不來報案?”
林嫿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有點顫抖道:“我是他女朋友,他父母雙亡。”
如果不是事實發生在眼前,她都不敢相信,他的親屬對他的安危這麽漠然。就算他是一個成年男性,他就不可能發生危險嗎?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都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
…………
工地倉庫內。
王建走進來,對謝羲沅道:“你都在這裏待兩天了,他們怎麽還沒打款過來?”
謝羲沅不疾不徐道:“大概是,黎顯置之不理,羅鵬又不敢向上麵匯報。”
“那我直接通知謝思華?喊他拿錢?”
“我二叔會帶警察來抓你們。”謝羲沅道,“到時候你們很難說清楚。”
“艸!”他突然感覺謝羲沅是個燙手山芋。
謝羲沅往後靠,活動了下脖子,“行了,就這樣吧,還是讓我先回去再說。”
“讓你走了,我們的工程款不是更遙遙無期,你要反手報警怎麽辦?”對方疑慮的看著他。
“你不相信我,又能怎麽辦?”謝羲沅反問道。
王建被謝羲沅問住了。他們找上謝羲沅也是想嚇唬嚇唬他,趕緊把工程款結了。本來以為這些富二代都是花天酒地的慫蛋,誰知道,他出奇的冷靜又從容。更可氣的是,謝羲沅這邊很配合,地產那邊居然無聲無息。
雙方正交涉,大門突然被推開,昏暗的倉庫裏,湧入大片光亮。
十多名警員衝進來,謝家的人也跟了過來。
在警方介入調查後,很快根據停車場的監控找到這輛車的行蹤,然後順藤摸瓜找到這裏。
謝家的人在得知林嫿報警後,雖然頗有微詞,但還是關注調查情況,得知下落後,一並跟了過來。
“不準動!”警方威懾道。
王建當即蹲下身,道:“我們什麽都沒幹。”
他看向謝羲沅,眼神帶了一絲懇求,謝羲沅開口道:“我們在協商公司內部事情。”
那人連連點頭,“對,對,協商……”
謝思華沉聲道:“協商什麽事情,要把人不聲不響帶到倉庫來?你們這分明就是綁架!”
王建氣得站起身,道:“我可是給你們羅總打了電話,我說了謝羲沅在這裏!我們隻有一個訴求,把工程款結了!”
他看向警員,質問道,“難道他們拖欠工程款,你們就不管嗎?”
警方道:“你們有訴求,可以走合理合法途徑維權,不應該采取綁架行為!這已經觸犯了法律!”
“維他媽屁個權!都說精誠地產要倒閉了,不想辦法,到時候誰管我們!”
謝思華冷道:“誰說地產公司要倒閉了?”
“你們地產的人自己都在說!”
警方道:“你們的行為已經涉嫌綁架,先跟我們回警局!”
謝羲沅站起身,拍了下王建的肩膀,淡道:“不用擔心。”
那人看向謝羲沅,情緒平息了大半。
他覺得這位富二代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一行人去了警局做筆錄,由於謝羲沅認定不是綁架,隻是友好協商。即便謝思華有意見,最終那些人還是無事離開。
離開警局時,王建走到謝羲沅身旁,帶著懇求道:“謝總,我就認你一個總,我們的工程款,什麽時候能結?”
謝羲沅道:“明天會有人跟你對接,十個工作日內解決。”
“好,我信你。”對方重重點頭。
謝家大宅。
客廳內。
得知事情緣由後,謝啓峰怒道:“黎顯是怎麽辦事的!天天吹噓自己的豐功偉業,到後來成了一個爛攤子,還讓羲沅遇險!”
謝思華道:“我也不知道,地產的事情幾乎都是他負責,我沒怎麽過問,沒想到他這麽混賬。”他看向謝羲沅,“他們綁架你,不該就這麽算了。工程糾紛是常見的事,如果采取極端手段就這麽不了了之,以後大家都效仿怎麽辦?”
謝羲沅靠在沙發上,雙臂抱胸,語氣淡淡,又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我們是不是應該思考一下,為什麽把人逼到這一步?”
“之前我以為把黎顯換掉就行了,現在看來,地產公司需要大換血。”謝羲沅看了眼時間,站起身,往樓上走,邊走邊道:“我去洗個澡。”
謝啓峰道:“羲沅說的對,地產公司那批人確實都要動一動了。”
謝思華沒有做聲,地產那邊是他的管轄範圍,原本把黎顯免職也就是打壓一下,以後還能再啟用,沒想到現在出了這種事……
片刻後,謝羲沅洗了澡下樓。
謝啓峰道:“我讓廚房準備了晚餐,去吃飯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謝羲沅往大門走去。
謝羲沅來去如風,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謝思華道:“我們為他操心的不行,他倒像個沒事人。”
…………
夜幕籠罩大地,繁星滿天。
謝羲沅開著車,在馬路上飛馳。
街邊霓虹閃爍,城市流光溢彩。
沿街的小區商品房裏,一戶又一戶的燈火亮起來。
謝羲沅把車速盡可能開到最快,往他急切要去的方向。
他進入小區內,把車停好,上電梯。
來到林嫿住處,按下密碼鎖開門。
客廳亮著燈,但不見人。
謝羲沅往臥室走,走到門邊就看到臥室也沒人。
他正要轉身時,一雙手臂從背後圈過來,接著柔軟的身軀貼上他的後背。
謝羲沅身軀一頓,沒有動。
林嫿抱著謝羲沅,靠在他背上。
她在傍晚時已經從警方那邊得到消息,他沒事,就是因為工程款糾紛被人帶走。
那一刻,她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她從沒體驗過這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心神不寧,幹不了任何事情。
謝羲沅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問道:“吃晚飯沒有?”
林嫿沒說話。
謝羲沅又道:“如果你吃了,我就隻能叫外賣了。”
林嫿慢慢開口道:“你過來之前,我做了一個決定。”
“什麽決定?”謝羲沅問。
她腦袋抵著他的後背,聲音低柔又清晰,道:“如果今晚見到你,我就跟你在一起。”
良久,謝羲沅發出聲音,“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