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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在山林裏的小茉莉從前是原型，無需穿衣；而遇見係統來做任務之前伏姣也不過剛剛化形，進入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恰逢在花轎上，昨晚也是柳莫衍桎梏他時才蹭鬆了衣物，倒是方便伏姣褪去外衣。但若是說穿衣步驟，於伏姣而言還真是一竅不通。
    即使有著李伏姣磕磕絆絆穿衣的記憶，但是對於初次嚐試的小茉莉來說，這還真是一個世紀大難題。
    於是，柳莫衍就眼睜睜瞧著某隻白白嫩嫩的小哥兒扒拉出皺皺巴巴的喜服，蒙頭就往身上套，越套越狼狽，身上裹著的衣帶也因少年手忙腳亂的動作而糾纏成一團。
    當柳莫衍凝眉喊停的時候，伏姣已經在自己的“努力”下成為了一隻橫躺在榻上、全身紅通通的毛毛蟲。
    坐著輪椅的青年無聲歎氣。
    他上前揪著將少年繞住的衣帶就是一扯。
    “唔！”
    豔紅的衣帶翻飛，被裹成毛毛蟲的少年隨之一動，三兩下就脫離了衣衫的桎梏，甚至還滾到了柳莫衍的膝頭。
    柳莫衍一低頭，就對上了一張桃花似的小臉。
    迎著少年懵懂的目光，柳莫衍心頭跳了跳，沉聲道：“連衣裳都不會穿，成何體統！”
    話落見少年還是眼巴巴地瞧著自己，青年忍不住又道，“這次我教你穿衣，沒有下次，懂了嗎？”
    伏姣點頭，憨憨一笑，“好！”
    別的傻子笑許是真的憨，可輪到伏姣笑，那點兒憨立馬變成了嬌，就是一向清心寡欲的柳莫衍看在眼裏都忍不住微微失神。
    青年收攏了心裏的雜思，他一手扶著少年的腰，讓人半坐在床沿和他膝頭之間的位置。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明顯，帶著病態的蒼白，與那紅豔豔的嫁衣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在雙腿殘疾後，柳莫衍便不再要下人的伺候。即使一開始的時候他狼狽不堪——衣服穿不好、頭發束不好，可他有自己的驕傲，他並不願意叫旁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便一直堅持著，直到熟能生巧。
    而今幫著伏姣穿衣，倒是熟手的很。
    心裏念著“非禮勿視”，柳莫衍控製著自己的目光為伏姣換下了皺巴巴的裏衣。
    等大半個時辰過去後，穿著湛藍色常服的小哥兒終於出爐。
    柳莫衍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少年，輕聲問：
    “學會了嗎？”
    伏姣支支吾吾，“會、會一點點……”
    他是個傻子，可不能對傻子要求太高。
    柳莫衍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會梳頭嗎？”
    伏姣老老實實搖頭，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什麽也不會的小廢物。
    係統：【沒事姣姣，我不嫌棄你！】
    伏姣：【嗚嗚係統你真好！】
    ——美人散發，隻是因為不會梳頭。
    “背過去，蹲下，低頭。”柳莫衍言簡意賅。
    少年乖巧照辦，背著蹲在了青年的麵前。
    柳莫衍伸手攏著伏姣的長發。
    這哥兒的發絲烏黑透亮，順滑柔軟，放在手裏像是上好的綢緞，甚至還在發絲撩動間帶著一抹清麗的淡香。
    是茉莉花的氣息。
    熟悉的味道引得柳莫衍情不自禁想起了昨晚的經曆——甜膩的味道、柔軟的觸感，是少年人不經意露出的風情，也是他在深夜裏被引誘地想要犯罪的衝動……
    柳莫衍語氣中不禁帶著一絲疑惑，“你是泡在了茉莉叢裏了？怎的滿身花香……”
    伏姣一驚，生怕自己是妖精的事情被反派發現。
    他顫顫巍巍道：“不、不是……”
    可假扮著傻子的伏姣這一刻還真不知道怎麽反駁，憋了半天隻能慫兮兮地說出三個字，“是體香！”
    “嗤，”柳莫衍鼻子裏發出哼聲，似是很不以為然。
    當年他在燕京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小姐想要染上好聞的體香，又是熏香又是花瓣浴的，可從來沒有成功的，他可不信在這偏遠的小地方能有人天生就帶著這般甜膩卻勾人的香氛。
    接下來兩人都安靜了。
    柳莫衍專注於手下的工作，他從匣子裏摸出了自己的發帶為伏姣帶上，頓時一個清雋的小公子就出爐了。
    “走吧，用膳。”重新操縱著輪椅的青年瞬間恢複了原來的冷淡。
    伏姣倒是不覺得有什麽，聽到反派的招呼就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反正他和係統的第一步計劃就是聽話，然後穩住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