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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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離開鬼屋的時候,“鬼”放下了伏姣,轉而拉緊青年的手,這才順著前方唯一的光源走出去。
整場劃水的小茉莉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好嚇人呀!”
“鬼”笑得無奈,也不曉得這全程閉眼、被抱著跑出來的小家夥哪裏有被驚嚇到。
倒是他這個苦力應該被獎賞一下。
“鬼”在青年走了兩步後忽然捏了捏對方的指尖。
“怎麽?”伏姣扭頭,對著空氣輕聲問道。
“我把姣姣帶出來的,難道沒有什麽獎勵嗎?”
“唔,那你想要什麽呀?”頓了頓,伏姣立馬補充,“我現在還沒有太多錢,可能買不起……”
“噓,不需要姣姣買。”沙啞的嗓音帶著笑意,還有一種頑劣的不羈感,“叫哥哥。”
伏姣咬唇,忽然想起了剛才鬼先生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哥哥帶你出去”。
剛才嚇著不覺得有什麽,但此刻再回憶起來,倒有種臉紅心跳的燥熱。
伏姣咬著舌尖,小聲喃喃,“哥哥。”
“乖。”
青年羞赧地跺了跺腳,待身上涼意散去,他拉著“鬼”重新擠入人群。
*
按著伏姣自己的計劃,一早晨轉遊樂園的時間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但是他忽略了自己小孩子的心性,看見什麽都想試一試,海盜船、大擺錘、激流勇進……
但凡新奇的,小茉莉都沒有放過。
於是“鬼”忽然發現,自己難以將視線從青年的身上移開——
海盜船上,呼嘯的風聲像是大航海家的配樂,船頭的塞壬雕像衝破驟雨疏風,迎著浪花,在海天一色間遠行。而仰頭回望的青年則像是被人類俘虜的人魚,似乎當太陽升起他就會化作泡沫隨風而去。
大擺錘上,人群都是驚聲呼叫,此起彼伏的聲音吵得“鬼”腦子發蒙,但當他望著翹腿晃腳的青年後,神經中跳動的折磨便瞬間平息,似乎隻是一個照麵就能予他靜謐。
激流勇進撲起幾米高的水花,坐在最前方的青年立馬變成濕漉漉的小鴨子,雨披垂在身側,露出的發絲也黏在臉上,更是染濕了半截褲腳,白瘦的踝骨落著晶瑩的水花,“鬼”瞧著竟想伸手拂去,或是俯身落下一吻……
紅梅點綴蒼白,便像是雪中落花。
他想,這樣脆弱的存在,或許被鎖鏈束著更適合——鉑金的鏈子配上璀璨的鑽石,合該是荊棘籠中的金絲雀。
揮去腦子裏肆無忌憚的瘋狂臆想,“鬼”重新恢複溫和,他拉著臉頰紅撲撲的青年,注視著對方像是孩子一般的眸光,時不時回應對方嘰嘰喳喳的發言。
*
他們在遊樂園度過了很長的時間,連下午逛街的計劃也被遊玩代替,當兩人迎著夕陽坐上摩天輪時,伏姣這才後知後覺有些疲累。
此刻摩天輪還處於較低的位置,絢爛的晚霞大片大片揮灑,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了火燒雲的倒影,連綿不絕,似乎籠罩了整個遊樂園。
伏姣安靜了下來,他半張著唇望向窗外的美景,不自覺看得入迷。
“鬼”喜歡這難得的沉靜,在他眼裏的青年染上了氛圍感的氣質,一瞬間似乎長大了不少,側臉被光暈影成橘紅,發絲閃金,像是油畫中的美人。
摩天輪在上升,“鬼”用視線描摹著美人的輪廓。
光影悸動間,青年顫著發尾扭頭,他對著虛無的空氣問道:“最高點,我們要接吻嗎?”
傳說摩天輪的每個格子裏都裝滿了幸福,它是為了和喜歡的人一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那麽兩人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這是傳說,也是愛侶們賦予摩天輪的美好故事,伏姣在手機上看到的那一刻,心裏便有了一道清淺的雛形。
他見握著自己手腕的鬼先生沒有反應,便笑得發甜,再次問道:“男朋友,摩天輪的最高點,我們要接吻嗎?”
“鬼”咬了咬舌尖,他驅逐了大腦中一瞬間的恍惚,以及想把青年按在玻璃上親哭的危險想法。
他逐字逐句,繾綣溫柔道:“好。”
咚!
遊樂園的整點鍾聲響起,這一刻伏姣坐著的小格子距離最高點也不過些許的差距。
他忽然被人拉著傾身,柔韌的腰肢被溫涼的大掌握住,指腹隔著輕薄的衛衣摩擦他凹陷的腰窩。
“鬼”嗅著青年身上溫軟的氣息,有下午吃過棉花糖的甜膩,喝過氣泡水的清冽,更有自帶的茉莉淺香,一股腦全湧進了他的鼻腔。
玻璃窗外,晚霞後漫上的是深色的夜空,遊樂園點起了絢爛的霓虹燈,七彩的城堡在夜裏閃耀,訴說著一段段屬於公主、王子的童話。
須臾間,伏姣睜大了眼睛,轟鳴的耳朵裏似乎聽到了鬼先生沙啞的語調——“到了。”
下一刻,透明的空氣變得熾熱,星星之火乍然起燎原之勢,伏姣的唇瓣被對方叼住,瞬間在腦海中炸開了煙花。
鬼先生的唇很涼,吐息間也是冷冽,就像是一具沒有熱氣的魂體,可偏偏他的吻卻令人平白燥熱,不溫柔、不輕緩,帶著濃烈的進攻欲,如同一位角鬥場的戰士,將與野獸拚搏鬥爭的氣勢拿來與伏姣接吻。
不是纏綿悱惻,而是至死方休。
“鬼”在進攻,而伏姣在接受。
曖昧充斥在小格子內,昏暗中更能滋生情.欲。
“鬼”的感官很直接,熟悉的馨香在鼻間縈繞,溫暖的身軀依賴在自己懷裏,青年的唇肉又軟又粉,沁著誘人的甜。
他罕見地失控,不是那個抬手、揮手間解決數千萬生意的傅家大少爺,而是一個情愫被點燃、偷嚐禁果的毛頭小子。
在玻璃透過的微光下,他半闔眼眸,頭皮發麻的戰栗感一股一股出現,似乎連背後也被汗水浸濕。
春日的涼風也吹不散他全身心的燥熱。
*
伏姣被吻得躲閃,他眼眶裏轉著淚花花,可憐兮兮的,舌根又酥又麻,抵著鬼先生的手從肩頭滑到大腿,又被攥著捏在大掌之中。
連指骨、指節都沒有被放過,被“鬼”握在手裏把玩,好似拿著什麽玉質的手把件,一刻不停。
準確意義上來講,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但也決計不會是最後一個。許是氣氛使然,冷心冷肺的“鬼”沉溺其中,他追逐著,挺立的鼻尖貼在青年的臉頰,抵一片水紅。
遊樂園的半空也點燃了禮花,摩天輪的小格子從最高點降下,但被壓在玻璃上的人影卻不曾被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