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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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傅铖坐在深褐色的辦公桌前,手裏批複著文件,但臉色難看地卻像是吞了蒼蠅一般。
距離他蘇醒已經過去半月之久了,原本病態的臉色早就恢複了過來,依然俊美無儔,隻是他眼下卻是一片青黑,像是好幾個夜晚都沒睡覺似的。
在離開療養院後,傅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傅氏集團找麻煩,光是他變成植物人卻有意識的那段時間,就從傅鉞嘴裏知道了不少醃臢事兒,隨便一個曝光出來雖不至於叫傅氏元氣大傷,但也足矣令傅鉞沒功夫去療養院“炫耀”。
順勢,歐家傅铖也沒有放過,畢竟依現在四九城的門第、勢力來看,歐家早就大不如前,若不是因為有著過去同傅家訂下的婚約,怕是早就要被旁人取締;而今傅家有麻煩,歐家也會被牽連其中。
雖然得罪自己的人這幾天都忙得焦頭爛額,可是傅铖卻一點兒開心不起來。
麥色肌膚的俊美男人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隨手扯開深色的領帶,蹭得西裝裏的襯衣也歪歪打開一個扣子,露出了小半截胸膛。
他揉了揉額前的碎發,閉眼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自從蘇醒以來,傅铖便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進。”傅铖眯眼,來人是總裁助理林珂,“查到了嗎?”
“傅總,陳先生有今天的航班,按照時間還有四十分鍾下飛機。”
林珂不知道自家老板為什麽會在醒來後突然關注一個療養院的小護工,不過依照他多年的工作經驗和小說品讀經驗,從來不近女/男色的老板,很有可能借此開展第一春,然後發展為霸道總裁愛上我、傅總的小甜心哪裏跑之類的劇情。
畢竟,隔壁的王總那裏前不久剛上演了一場你追我趕的包.養戲碼,林珂想,自家老板鐵樹開花也不是沒有可能。
傅铖抵著後牙槽,有幾分薄怒,“他剛旅遊回來?”
“是的,傅總。”
“好、很好,”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一開始是傅铖想先處理正事,待有空了再去找那小青年,可誰能想到最先挨不住的竟然是他?
傅铖自己把小護工當做是一個消遣的存在,即使心裏有些惦記,但也總想著以自己的事情為重,至於他的便宜小男友一直都在,隻要日後多哄哄便也回來了;甚至在離開初期,傅铖還饒有興趣地想要看青年一覺醒來找不到他的委屈樣子……
他覺得自己已經在這段關係裏占據了主導權,便不著急地維係。複建期間,傅铖從未聯係過陳伏姣,直到他連續好幾天開始失眠,一閉眼就是過去懷中有嬌軟小美人的回憶,甚至每次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絕對濕一條內褲。
於是,傅铖這才叫林珂去主動聯係陳伏姣,誰知道竟然得到了對方辭職、旅遊的消息。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傅大總裁臉色黑得仿佛能擰出墨水——他以為會心心念念想著自己的小男朋友竟然早早溜出去旅遊了?要不是他現在身後的集團在要緊期間,傅铖真是恨不得立馬飛過去將那個不告而別、沒良心的小家夥抓回來。
但是,他卻選擇性地遺忘——到底是誰先不告而別。
*
傅铖冷哼一聲,“林珂,一會兒的會議推了,現在準備車去機場。”
“需要準備禮物什麽嗎?”林·完美助理·珂體貼道。
理著袖口的男人一頓,此刻他站直了身子將近有一米九左右的樣子,襯衣下的肌肉正好將衣服繃滿,加之桀驁不爽的神情,正是應了這個世界中反派在商圈裏的稱謂——西裝暴徒。
他不像是身價不菲的老板,倒是像那混黑的教父。
傅铖抬腳,身後跟著林珂。
他道:“買束花吧,一會兒順路去挑個玫瑰。”
頓了頓,似乎是覺得不夠,傅铖補充,“要裝滿一車的那種紅玫瑰。”
傅·鋼鐵直男·铖雖然承認自己喜歡男人,但顯然,他的品味卻還是大部分直男的水平。
*
四九城東邊的一號機場。
剛從安全通道走出來的伏姣拉著堪堪到小腿的行李箱,一身棉麻料子的半袖長褲,看起來閑適自在。
那天在係統提議旅行後,伏姣想了想便同意了,畢竟以他那幾天的心情,做任務怕是沒有辦法好好麵對反派——那個不告而別的渣渣前男友。
在係統的默許下,伏姣徹底辭掉了療養院的工作,揣著自己的銀行卡一路飛向了“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大理。
此刻重回四九城,他有些意猶未盡的不真實感。
【姣姣,累嗎?】係統也跟著自家宿主看了一路的景色。
【有點累,但是我好開心呀。】想著大理的盛景,伏姣不由得露出笑容。
幹淨的青年有一種超越性別的美,這一毫無陰霾的笑容立馬吸引了機場出口來往的行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高大帥小夥紅了紅臉,最後捏著手機、在朋友們的推搡下走了上去,用有些蹩腳的漢語問道:“你、你號,闊、闊以腳換聯西方濕嗎?”
許是因為漢語說得艱難,金色小哥紅著臉補充道:“it"spresumpteislikeagifttotheworld.”
於是不遠處,久等不見人的傅大總裁剛一進來,便瞧見自己乖巧的小男朋友對著一大金毛和顏悅色。
“你幹什麽?”
還不待兩個當事人反應,傅铖上前一把拉著伏姣將人藏在了自己身後,對著金發小夥滿臉敵意。
伏姣一愣,很快意識到眼前這人正是他之前伺候了三個月的植物人反派,同時也是他曾經的鬼先生、前男友。
青年蹙眉甩開了男人的桎梏,他抿著唇,原本溫軟的笑意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平直,眼裏帶著戒備,冷鬱且充滿距離。
扭頭的傅铖對上青年陌生的目光後,才遲鈍地發覺自己已經不再是伏姣熟悉的“哥哥”了,而是一個純粹的陌生人。
“你濕誰?”蹩腳的漢語打斷了兩人之間凝固的氛圍。
伏姣有些冷淡的頷首,“抱歉,聯係方式就不交換了,謝謝你的讚美。”雖然伏姣不會說英語,但是有係統在,聽懂還是沒問題的。
隨即,青年便目不斜視地從外國小哥和傅铖之間穿了過去。
“你……”傅铖語結,他轉而對著那大金毛威脅道:“有的人不是你能覬覦的!”
說著便快步追上那道熟悉的、散著茉莉花香的身影。
被留在原地的外國小哥一臉失望,雖然剛才那個華國男人威脅人的樣子很可怕,但是他還是對青年一見鍾情了,隻可惜他的“朱麗葉”拒絕了他。
*
【姣姣,我們快走,別理他!】
【好。】
伏姣快走幾步,棉麻的衣衫揚起了弧度,卻很快在猛然的拉拽之下回落原地,緊緊貼在青年平坦的小腹上,隱約印出了誘人的腰臀輪廓。
他被身後突如其來的力道拉得一個踉蹌,下一秒便撞進了一個充滿煙草味兒的懷抱。
對方領帶上的領夾硌得伏姣肉疼,他蹙著眉尖,神情有些不耐。
“姣姣……”熟悉的聲音響起。
伏姣對上了傅铖深邃的眼眸,對方眼底下的青黑靠近一瞧很明顯,雖然精神不振,卻給人一種頹廢的俊美,“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嗎?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這是反派,而不是他的“鬼先生”。
就算伏姣從係統那裏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他並不打算挑明。
傅铖看著青年冷淡的神色,心裏突突跳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立馬占據了他的全部感官,“姣姣,你真的不覺得熟悉嗎?”
伏姣垂眸,似乎是一副不解的樣子,“熟悉什麽?”
四九城裏一向無法無天的傅大少感覺一切事情都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以為的小家夥會開心投入他懷抱的場麵不僅沒有出現,甚至還演變成了對方假裝不認識的局麵——傅铖確定,以他們同床共枕的三個月時間,伏姣不可能聽不出來他的聲音。
傅铖想,一定是青年生氣他的不辭而別了,他得哄哄對方。
“姣姣,我知道你聽得出來我的聲音。”傅铖不顧伏姣的抗拒,將人拉到了黑色的高級私家車旁,並示意暫代司機一職的林珂打開後備箱——隻見寬敞的後車廂全部被花團錦簇著。
大片濃豔的紅瞬間充斥人滿眼,熱烈的玫瑰香氣甚至有些喧賓奪主地掩住了伏姣身上的茉莉清香。
青年皺了皺鼻子,他並不怎麽喜歡玫瑰。
“姣姣,喜歡嗎?”傅铖一無所覺,他在商場中敏銳的洞察力此刻意外變成了負數,“我知道你氣我突然離開……”
“停!”伏姣打斷了傅铖的話,他有些不高興道:“這位先生,可不可以不要總是自說自話?我已經說了過了,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你這樣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係統也附和,【狗男人,hetui!】
傅铖有些發愣,因為此時青年所展露出來的尖銳是他從未接觸過的一麵。
伏姣錯身遠離反派一步,語氣近乎冷漠,“請不要再騷擾我了,否則我會報警。”
話落,他轉身幹淨利落地離開,再次給傅铖留下一抹背影。
坐在駕駛位上圍觀一切的林珂有些胃疼——他覺得依照自家老板這樣的操作,恐怕追老婆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