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醒的植物人反派(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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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在蛋糕店的一個吻後,傅铖就開啟了某種奇異的開關,他像是一個熟讀了《追求心上人一百零八式》的老江湖,追人的法子一個又一個,每天都能給伏姣帶來驚喜。
    傅铖的總裁生涯並不代表著輕鬆,即使更多的時候他是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的人,但大大小小、價值超過千百萬的合同卻需要他一一過目,甚至是新拿下的大合作、大項目也需要他帶著人出差……
    不過這並不礙於他浪漫的表現:
    例如,當他出差去素有“春日之都”的朝陽城,他會買當地有名的鮮花餅,特色古城裏有百年老字號的糖酥,藏匿在深街小巷中鮮為人知的工藝品……
    會在離開之前折下一朵朝陽城的城市之花——茉莉,在經曆了遙遙路途後,它會變成一朵幹癟的幹花,夾到傅铖買的文學讀物中,放在精美的手提袋裏,和那些零零碎碎的點心、小玩意兒一起送到伏姣的手裏。
    當他出差去位於南方、靠近大海的雲海市時,傅铖會褪下正式嚴謹的西裝,換上花襯衣、大褲衩,穿著人字拖走在黃昏的海邊,卸下了白日屬於總裁的精英感,變得更加接地氣。
    他會拿著手機拍下波濤洶湧的大海,拍下海邊的落日、被夕陽染紅的礁石……他會親手拾起貝殼、海螺,放在一個小袋子裏,當做是給伏姣帶的禮物。
    他會用分享的口吻將照片發給伏姣,讚歎於大海的波瀾壯闊,並惋惜於身側無人陪伴的孤獨。他會在會話結束之時,發一句夾著潮起潮落的語音:願下次觀海,身側有你;願姣姣能與我在每一處留下足跡。
    當他去國外的薰衣草之鄉參加跨國商業合作的時候,會站在清晨裏讓林柯給他攝影——從薰衣草花田的最北麵走向最南麵,盡力將每一朵花都融入在鏡頭裏。
    他也會在午飯前隔著網線給伏姣展示親手做的烤肉,第一次的生疏操作和成品的焦黑毫不掩飾得被展現出來,耳邊聽著電話另一頭青年無奈的輕笑,他會掛著得逞的笑容,嘴裏溫柔思念地喚著“小老師”,站在廚房裏重新為自己下一碗清湯麵——這是相隔千萬公裏的青年在線教育的成果。
    太陽落山後,他會背著魚簍去有名的維納斯湖邊,在薰衣草的環繞下看著逐漸昏沉的夜色,等候漫天星辰一點點顯形,連著遠洋的視頻電話,一邊釣魚、一邊同青年聊著家常,看著比城市更加絢爛的荒野盛景。
    ……
    他們的距離在一點點拉近,傅铖在那一吻後克製著心裏的占有欲,他依然是冷靜自持、理智機敏的金成集團總裁,同時也是一個摸清楚定位的追求者。
    他隱約探知到了伏姣的底線,也知道了對方的追求與渴望——溫軟堅強的青年喜歡著這個世界一切的新事物,他像是一個懵懂求知的孩子,在一刻不停地學習充實自己。
    甚至有時候傅铖都會懷疑,過去那個展示在資料裏,冷冰冰、散發著陰沉氣質的青年,真的與現在的青年是同一人嗎?
    冥冥中,傅铖覺得自己抓住了一個秘密。
    但他並沒有發現隱秘的快樂,而是心頭漫上無盡的擔憂恐慌——那一抹被他深深眷戀的靈魂似乎並不屬於這裏,他不知道靈魂的歸途與由來,他像是一個半路的土匪搶奪了靈魂的偏愛,他曾經有恃無恐,現在便憂心忡忡。
    於是傅铖隻能強忍著心裏的一切情緒,佯裝平淡。
    此刻他像是往常一樣,坐在星級酒店的落地窗前,望著頂樓之下的霓虹燈,撥通了那個日思夜想的電話。
    “喂?”是青年的聲音,似乎帶著種朦朧的水汽。
    “晚上好,姣姣。剛洗完澡嗎?”
    已經熟知伏姣作息的傅铖喜歡在青年洗完澡後打過去電話,這樣他能在電話線之隔的話筒裏聽到對方軟糯滴水的聲音,似乎連呼吸都帶著撒嬌的意味,是傅铖在深夜裏緩解疲勞的安神曲目。
    “嗯,剛洗完。你呢?在做什麽呀?”
    “我剛工作完,正在窗邊看風景。”
    “好看嗎?”
    “好看的。”但遠不及你。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休息?”
    “還不急,我不困。”隻是聽著青年的聲音,傅铖都能興奮起來,他單手解開了襯衣的領口,撥亂了額角的碎發,袒露出不羈的野性。
    他在a國的首都,一個紙醉金迷的城市,為了一個跨國的合作奔波了一周,並在今晚達成了對於金成集團最有利的結果。
    一個完美的慶功宴,即使平日裏傅铖積威深重,但是在這種眾人舉歡的時刻,他不免被手底下的人拉著喝了酒。
    紅酒、啤酒,還有少量的白酒摻在一起,沒喝多少他借口處理工作回到了酒店裏。
    ——不過他也確實還有工作,隻是些微的收尾,輕鬆到十分鍾就能完成。
    但是在和伏姣的電話裏,他還是誇大了真實情況。
    電話的另一頭:“嗯……不困的話,可以做些別的放鬆,這幾天出差還順利嗎?”
    傅铖有意引著伏姣多說幾句話,他聽著對方的聲音都覺得有種迷醉的沉淪。
    許是酒水摻雜後的酒意上湧,傅铖一手撐頭,看著五光十色的城市,輕聲道:“很順利,我們談妥了一筆大單子。今天晚上開了慶功宴,我小酌幾杯,感覺很好。”
    “不過酒水是摻著的,現在有點頭暈……”他一字一頓,說的緩慢,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姣姣,我想你了。”
    青年也笑了:“我們才分開一周,而且天天晚上有通電話,昨天你還打了視頻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男人慢條斯理挽起袖口,“真的好想你……”
    伏姣有些無奈,他已經感受到了男人並不分明的醉意,以及幾分故意為之的親昵。
    他並不排斥,更多的是習慣。
    係統在精神空間裏揪著自己兔耳朵上的毛毛,隻覺得這隻豬越來越會拱白菜了。
    “就算你想我,也見不到啊!當然,視頻不算。”伏姣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他逗著傅铖道:“難不成你想連夜趕回來?還是我坐飛機去看看你?”
    “真的嗎?”傅铖驚訝,哪怕青年此刻說得不過是安撫他的假話,他也依然感受到了滿心的歡喜,甚至真的想要趁著酒意、立馬坐上淩晨的飛機去尋有青年的那個小房間。
    隻有幾十平米,卻是傅铖認為最溫暖的“家”。
    “想什麽呢?”青年的氣音勾得傅铖耳朵發麻,在對方輕聲的誘哄下,已經醉醺醺的男人聽話地換好衣服、洗漱收拾、上床睡覺。
    “傅铖,晚安。”
    “晚安。”要記得想我。
    電話掛斷後是夜晚的寂靜,傅铖躺著躺著,很快陷入了有著伏姣的夢境。
    他期待著有一天和青年一起漫步在a國街頭的浪漫。
    *
    清晨,酒店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一單薄的身影穿著長袖風衣,脖子上還圍著格子圍巾,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期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來人正是伏姣,他手裏提著個包裝精致的方形盒子,將東西放在了桌麵上,這才轉身去臥室的方向。
    傅铖是金成的總裁,身價百億,住的地方也是a國有名的國際大酒店,光一間豪華套房就同那裝潢精致的別墅並無差別。
    伏姣看得好奇,將室內打量了一周才走到床邊。
    床上的男人還沉睡著,到耳垂的碎發亂糟糟地豎在頭頂,麥色的臉龐帶著淡淡的酒氣,緊閉的眸子下印著青色。
    作為掌管著公司的大老板,傅铖看著光鮮亮麗,但是他背後的付出遠遠不止於此,特助林柯能幫他很多,卻也不能樣樣顧及。
    就像是這幾天的合作,傅铖礙著身份必須親自出馬,每天全英文交流,不停在雙方的對話中找著缺漏,補齊利益,合同翻看不下數十遍,逐字逐句,生怕錯過細節。
    伏姣在之前的視頻裏就看到了男人精神的疲勞以及身體上的輕減,在心頭漫上擔心的時候,小茉莉自己都有些詫異。
    他問自己,對於傅铖,到底是什麽態度呢?
    朋友?說得過去,在這段時間的交流中伏姣看到了傅铖的很多麵,生動的、放鬆的、舒心的,那是能給予伏姣歡樂的相處模式。
    戀人?似乎還差點程度,或許在傅铖眼裏他早就將伏姣當作了預備的戀人,可於伏姣而言,他們之間似乎還差著一些時間與火花。
    這幾天伏姣想了很多,從一開始的認識到後來的種種,但是他腦子裏最多浮現的卻是一個時間——九月二十日,是今天,也是傅铖的生日。
    顯然,在a國談生意的傅铖早就忘記得一幹二淨。
    可是伏姣記得。
    或許是衝動使然,或許是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青黑,那一刻伏姣忽然有了一個念頭——他想要去大洋彼岸陪同傅铖度過對方的生日。
    於是他偷偷買了機票,並聯係林柯保留了這一份對傅铖而言的神秘驚喜。
    【確定是他了嗎?】係統曾好奇。
    伏姣倒是平淡且釋然,【初遇的惡劣我無法改變,我可以理解他性格裏的缺失和病態,但往後的相處我更希望是不悔和隨心。】
    反派的悲慘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他願意給對方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攜手走下去的機會。
    若是傅铖抓住了,他們將有一輩子;若是抓不住,那麽好聚好散,江湖不見。
    係統想,它的姣姣崽崽,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