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和影帝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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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不提熊貓論壇的帖子引起了多大的轟動,就姣姣不嬌晚上直播的那一小段音頻也被瘋狂傳到了網上,一開始是眾位網友們嗷嗷嚎叫男神音太蘇,可傳著傳著,不免有人質疑這聲音的熟悉性。
    其中不乏有顯微鏡網友一一比對,當夜就整理出了一份“聲音屬於誰”的真相帖子,經過了幾十樓的證據搜尋,最終不難得出男神音真正的主人——黎珩。
    【怎麽回事啊?綜藝裏是影帝大人和那小主播,怎麽直播裏還是他們……這主播什麽來頭,是不是背後有人?】
    【煩死了,最討厭這種蹭熱度的人,一個主播能不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影帝和主播的cp真的沒有人喜歡嗎?】
    【無語死了,能不能別什麽都扯腐文化,惡不惡心啊!男人女人才是陰陽結合!】
    【樓上注意點吧,咱們同性合法的法律都通過多久了,你是什麽老封建嗎?人家喜歡男的和你有關係嗎?】
    ……
    雜七雜八的言論很快就冒了出來,隻是還不待發酵,另一標注著“爆”的帖子也被發了出來——
    這個帖子近乎詳細地從黎珩的角度,一一記述了他與小主播姣姣不嬌認識的經過,在貼子裏的影帝並不是屏幕上那個完美的男人,而是一個簡單的、會為愛情而迷眼的普通人。
    帖子裏的影帝對小主播並非一見鍾情,而是單方麵的日久生情——他在克姆林斯頓大學拍戲拍了三個月,便也偷偷觀察了伏姣三個月。
    一開始黎珩隻是覺得那個抱著畫板在深秋速寫的少年有種清亮的美感,像是一副畫似的,眉眼之間的出塵在深橘色的楓葉林中顯得夢幻而美好,如同一碰就散的泡影,對於難得陷入演戲瓶頸期的黎珩來說是那段日子裏唯一能夠放鬆的淨土。
    那時候黎珩接的戲,正是致使他的名頭徹底響徹國際的文藝片,同時也是多項金獎的提名影片,直接奠基了他最年輕的國際影帝之名。
    電影的導演是s國以嚴苛和鬼才著稱的文藝達人約瑟頓,他的手下從無爛片,導演金獎拿到手軟,而這一次他邀請黎珩演的文藝片片名是《瘋子》,顧名思義,黎珩演得就是瘋子,還是一個有著極高美術天賦且一生為悲劇的瘋子。
    電影裏,瘋子的名字是阿丘,一個被賣到大洋彼岸的華人小孩,在貧民窟乞討為生。
    最開始的時候阿丘並不是瘋子,相反他很正常,甚至是聰慧敏感的。
    但他被一戶人家收養了——這戶人家的男、女主人都是美術家,因而家裏的孩子們也都接受著藝術的熏陶,被收養的阿丘也是如此。
    短短幾年,阿丘展現出了無人可及的美術天賦,他筆下的繪畫仿佛是被賦予了生命,那是一種充滿了靈動與生機的魅力;也是個時候,女主人已經靈感枯竭了,她好幾年沒有新的作品,甚至開始被外界質疑能力。
    於是女主人看著阿丘的畫作,心裏湧上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把這個年僅十歲的小孩當成了自己的槍手,將他關在了一間密閉的儲藏室裏,除了日常送飯、送畫具,阿丘再見不到任何人。
    日積月累,阿丘的日常就是在閉塞的小屋子裏畫畫,他因此長期不見太陽而變得蒼白、視力衰弱、身體嶙峋,他還遭受著男主人的侵犯與女主人的毒打,更有這個家中其他孩子們的欺辱。
    真正的劇情開始於阿丘的十八歲,同時也是黎珩的出場。
    十八歲的少年本該是高大、健康、奔跑在籃球場上的,可阿丘有的僅僅是一間小屋,和看不到的自由。
    他像是一隻生活在陰溝中的老鼠見不得天日,直到一次主人家大女兒的生日宴會上,他才能趁著熱鬧偷偷跑了出來——那是他八年以來第一次看到天空,朦朧的視線裏一片墨藍,隱約有星辰閃爍。
    阿丘光著腳奔跑在馬路上,他想要逃開管束著自己的牢籠。
    ——他成功了。
    他變成了街頭的流浪漢,他學著如何當乞丐,甚至學著怎麽去乞討。
    對於常人來說這樣的日子是難熬的,可於阿丘而言卻是快樂的,他不用被侵犯、毒打、唾罵,他不用被逼著畫畫,最重要的是他能夠看到藍天。
    麻木到希望的轉變,隻是一個天空的距離。
    但《瘋子》是約瑟頓手下典型的悲劇,好景不長,在阿丘流浪的第三個月,他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一片熟悉的配色——那是他過去為女主人畫的作品。
    髒兮兮的阿丘走了過去,他近乎是將臉貼在玻璃櫃上,在冬日透涼的觸感中,他瞪著眼看到了屬於自己的畫作,隻是那上麵的署名卻不是他——十八年來,阿丘永遠都不會忘記得就是自己名字的寫法。
    那一刻懵懂的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被關起來、為什麽要日複一日不停的畫畫……
    他的畫、他唯一的快樂早就不屬於他了!
    瞬間,阿丘的世界觀好像被顛覆,他掙紮著想要衝進去,卻被保安拖著身子丟了出來,他們在唾罵他:
    “呸!晦氣!一個要飯的還想來看藝術展?”
    “髒死了!可別的什麽病了!”
    ……
    阿丘的心死了,他渾渾噩噩在垃圾堆蜷縮了一晚上,第二天靠著逃跑的記憶回到了那間束縛他的房子。
    女主人很生氣,她狠狠地打了他,近乎用皮帶把阿丘抽得隻剩下一口氣。
    但是阿丘挺過來了,深夜他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藏好的火柴,小心翼翼得點燃——關他的小屋子裏全是畫紙和易燃的顏料,甚至整個家裏最多的也是畫作,火很快就大了起來,在淩晨的夜裏吞噬了一切。
    一家五口人全部葬身火海,警察在搜查的時候卻在一間小小的雜物間裏發現了第六個人。
    沒人知道他是誰,人們隻知道這是一個放火燒了一個美滿藝術家庭的瘋子。
    ——阿丘生於灰暗,最終也被黑暗吞噬。
    電影的基調是壓抑的,而黎珩整場演出的問題便是出在了阿丘第一次逃離牢籠的表現——戲裏的阿丘應該是充滿了希望的,那是一種掙脫了鎖鏈的自由,眼裏、笑容裏滿滿的都該是期望。
    隻不過這種希望也是靜謐的,阿丘因為年少的經曆而語言功能退化,因此他的快樂隻能是無聲且默然的。
    但是這種近乎直白卻安靜、有些壓抑的希望的情緒黎珩卻沒有,他可以深沉、可以憂鬱、可以悲傷,可是像阿丘那樣印刻在骨子裏、由內而外的愉悅他卻不曾擁有。
    這是黎珩的缺陷。
    ——用溫柔掩蓋骨子裏的疏離,這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
    為此約瑟夫沒少發過火,而鬱結於心的黎珩也難得煩躁,便自發地在克姆林斯頓大學裏散步,直到他看見了樹下靜靜畫著速寫的少年。
    初見時他的心髒便劇烈一跳,隻是這轉瞬即逝的感覺很快被他忽略。
    黎珩隻是安靜甚至毫無存在感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少年認真的側臉。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黎珩會在每天的這個時間點散步,也會巧合地遇見寫生的少年。
    人總是很奇怪,他們會被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吸引,並下意識地去追逐、尋求。
    黎珩缺乏真實,但恰恰是這種真實,他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沉浸在寫生中的少年總是穿得很樸素,甚至簡單到不像是一位在這裏就讀的大學生。
    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淺色的寬大兜帽衛衣、一雙總是刷得幹幹淨淨的小白鞋,認真作畫的少年是純粹的,那種異樣的專注讓黎珩想到了拍戲的自己。
    冥冥中,他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渴求的平靜的希望。
    在暗中觀察的第二個月,黎珩成功過了約瑟頓揪住不放的那個片段。
    那時候的黎珩以為自己對少年的在意隻是因為拍戲而生,他強迫自己離開了一周,卻連第四天都沒能堅持下來,像是一個猥瑣的偷窺者又匆匆趕了回來。
    然後他在楓林裏看到了一人高馬大的白人男生向他的少年告白了。
    玫瑰花、彩色.氣球,但黎珩直覺少年不會喜歡。
    他如同變態似的在樹後看到少年的拒絕,看到白人男生悻悻離去,他心裏漫上了難以抑製的歡喜——瞧,他的少年還在。
    那一刻,黎珩覺得自己是可以成功追到少年的,於是在第二天他便展開了行動——不小心撞到了抱書的少年,借由同為華人的緣故聊天,一點點加深自己在少年心中的印象。
    不得不說黎珩作為演員的優勢,隻要他想要得到一個人的信任,真的很簡單,溫文爾雅、風趣健談,短短幾天就讓伏姣記住了這個“友好溫柔”的學長。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他們的關係日漸貼近,在時機成熟的那一刻,黎珩告白了——他早就一步步滲透到了少年的生活中。
    獵人收攏了他的網,將白白嫩嫩的小兔子抱在了懷裏。
    這是他們的開始,也是分離之前所埋下的導火索。
    那一篇帖子事無巨細,甚至在結尾寫了一句煽情的話:
    ——他得到了影帝的提名,卻在勝利的喜悅中弄丟了他的少年。
    其中明喻誰人,不言而喻。
    經此很多感性的網友已經轉變了風向——
    【雖然我很久前就知道黎大影帝了,但是在《瘋子》獲獎後我才徹底成為他的粉!】
    【我也,《瘋子》讓我認識到了黎珩,自此以後誤了終生啊!】
    【這算不算相識於微末?影帝是因為伏姣的存在才拍出了那個鏡頭,怎麽說伏姣也算是他的繆斯了吧?】
    【《瘋子》中最讓我忘不了的就是阿丘逃出來望著天空的那一幕,每一次看都熱淚盈眶,說真的,如果沒有那個小主播,那這一幕經典很有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