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神哥哥,談戀愛嗎(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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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朵小茉莉,許我一日衝雲霄。”
這是伏姣對季庭寒的承諾,也是對兩人關係最好的詮釋——此刻的季庭寒完全有了走向更遠的能力,但伏姣還不能,他不僅僅希望跟隨著對方的步伐,更是要努力縮小他們的距離。
炙熱溫暖的大男孩將自己送給了季庭寒,而他也將拚盡全力直上雲霄、去碰觸那棵穿雲之鬆。
兩人的紋身底色都是一種幹幹淨淨的純白,在季庭寒象牙白的肌膚上更加顯得純淨,一朵柔嫩、花蕊微微泛著淺粉的小茉莉躍然於上,點綴在他的後頸,從層疊的花瓣中還拉出半道白色的花邊,勾勒著花體的字母:fj。
而伏姣因為本就是巧克力的膚色,白色的紋身便被凸顯地更加明顯清晰,一朵小巧可愛的雲朵落在他後脖子上,漸變為嫩綠的線條勾勒出一顆不大的、抽象的鬆,也同樣從枝頭延伸出花體的字母:jth。
為了紋身的意義,最後幾個字母是兩人拿著紋身機相互交換地刻在彼此後頸的,負責他們的紋身店老板也小心翼翼地盯著,生怕兩個新手弄出來什麽流血事故。
老板以前在大城市生活過,甚至年輕時還辦著流浪樂隊在國外感受過各種風情,如今年紀大了才回到了過去的家鄉,對於見識廣博的他來說一對兒同性的小戀人並不算什麽,甚至還主動給他們打了八折。
“這情侶紋身啊,以前我見得多了,都是紋地快分地快,希望你們會打破這個魔咒。”老板哈哈大笑,他收起工具,看著兩個準備起來的高中生道:“好好珍惜彼此,要在一起啊!”
“會的。”伏姣頷首回應。
——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隻要熬過明年的高考,他就能帶著季庭寒徹底飛出牢籠。
*
從紋身店出來以後已經中午了,兩人去了一家安陽縣的小飯館,伏姣早就訂上了小包間,他們到的時候時間剛好,隔壁小蛋糕店做的蛋糕也送來了。
伏姣插上蠟燭並點燃,拍了拍手道:“該許願了!”
季庭寒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熱辣滾燙,像是喝了一杯奶茶,暖呼呼地流到了心裏。
他雙手相合在胸前,閉眼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一願他的大男孩平安順遂,長樂未央;
二願彼此相守相望,山河之隔皆可平;
三願此生行路漫漫,攜手白頭共終焉。
“許了什麽願望啊?”伏姣興致勃勃,將奶油最多、水果最多、夾心最多的一塊蛋糕分給了季庭寒。
“我希望……”
“誒停停停!”伏姣瞪著眼一把捂住了少年的嘴巴,甚至還將手指上白花花的奶油糊到了季庭寒的臉側,襯著對方鼻骨上紅通通的小痣,像是一隻沾染了白雪的精靈,“不能說的!說出來就不靈了!我隻是象征性地問問!”
“好吧。”季庭寒半眯著眼睛,他上一次過生日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不免有些不熟悉流程。
飯後,兩人遛著彎幾乎將整個安陽縣轉了一圈,還去了縣城裏最大的遊樂園——雖然裏麵隻有海盜船、摩天輪以及碰碰車,但是對於兩人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結束一天的娛樂時已經是黃昏了,他們肩並肩走在夕陽的小路上,在寬大的袖筒中,他們的手是相攜的。
伏姣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開心嗎?”
“開心。”季庭寒捏著大男孩的指骨,“非常開心。”
——幾乎是他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一刻。
伏姣腳步微頓,他忽然抬頭,看著季庭寒的目光深邃而認真,“季庭寒,十八歲生日快樂!”
他在無人的小巷子口推著少年走了進去,沉沉的陰影逐漸將兩人籠罩,橘紅的光線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大男孩支著手臂在牆上,一點點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然後他偏頭吻了上去。
輕輕緩緩,淺嚐輒止。
他像是沒有斷奶的小狗,試探著尋找乳汁的位置,屬於少年人的曖昧叢生,一點點點燃了小巷子裏的空氣。
季庭寒的眼前是絢爛的煙花,他瞳孔裏倒映著發絲染著薄金的伏姣,很快反客為主,抵著大男孩反身將人抵在牆壁上。
他們是追求禁忌的高中生,藏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交換甜膩膩的吻,直到大家都氣喘籲籲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季庭寒白皙的皮膚早就紅了一片,鼻頭的小痣更加豔麗,像是開在冬日的一朵豔梅,明明美得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攻擊性,可是當它收斂了渾身的刺,卻又能敞著柔軟的花瓣向自己心愛的男孩散發出悠悠薄香。
“季庭寒,雖然你的願望不能說,但是我的可以。”
大男孩說話還有些喘,他咬著發麻的舌尖,吐息落了少年的耳側,“我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在明年六月以後拉著我的手一起去京大。”
“到時候我帶你去見家長,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我還要把你介紹給我的同學、室友,他們一定會羨慕我有個又帥又優秀的醫學生男朋友。”
“我還要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讓他們看看京市的小霸王有著一個對他多麽寵溺的愛人……”
“你說的校園到社會,校服到西裝,我都會陪著你穿。”
即使是伏姣巧克力色的臉頰,也都因為這些大膽熱烈的告白而染上了一層薄暈,像是夾著玫瑰花瓣的蜂蜜茶,醇香而清甜。
伏姣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季庭寒的心坎上,那些蕩悠在他腦海裏的憂慮也一點點消失,他的安全感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加到了滿值。
“姣姣……”
季庭寒的聲音有些啞,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便仗著自己新長了幾厘米將人按在牆壁上親吻。
男高中生們總是容易激動的,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甚至有時候隻是喜歡對象的一抹笑容,這些都可以讓他們興奮半天,挺著大鑽石而滿心滿眼都是戀慕之人。
於是在夜空升起之時,季庭寒和伏姣趕著夜色回去,他們像是不可分離的連體人,一起窩在狹小的沙發裏分享這溫暖,若不是最終季庭寒記起來他的男孩還沒有成年,差一點兒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夜裏,伏姣摟著被子酣睡,嘴巴微微張開半截吐氣,但是他另一側的床鋪則是空無一人。
陽台上,季庭寒披著夾克、捏著電話站在冷風裏,他的目光陰冷黑沉,白日裏因為伏姣而染上的愉悅消失地一幹二淨,分毫不剩。
“我說過,我不會去見他的。”
“在你帶著爸爸的錢離開這個家的時候,你就不再是我母親了,他是你的情人,自然也不會和我有關係。”
“與其質問我,不如反問一下你有做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嗎?”
季庭寒冷笑,他是一直豎著尖銳利刃的刺蝟,狠狠防備著溫美玉的靠近:“遠離我,對你我都好。”
電話那邊的溫美玉似乎是被季庭寒拒絕的話語惹惱了,她忽然冷笑,尖銳甚至是刺耳的聲音透過沙沙的風聲傳遞到季庭寒的耳朵裏:
“季庭寒,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是他的兒子吧?”
此刻的溫美玉像是一隻來自地獄的惡鬼,她用惡毒的語言傷害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孩子——
“小兔崽子,你覺得我生你是為了什麽?為了愛?還是為了你父親?”
“怎麽可能……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借口。”
“你的存在是錯誤,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倒是一個很不錯的、讓我走向更高的契機。”
“好好聽話,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不如去翻翻臥室床頭櫃裏的東西吧,或許你會發現一些有意思的……”
“到時候,你大概就會改變主意了。”
“我等著你主動來找我。”
滴滴滴……
電話被掛了,夜色裏手機屏幕一閃一閃,又逐漸息屏。
季庭寒的手在冷風裏輕微痙攣,他的指尖被凍地泛白,胸口大幅度起伏,像是一位犯了病的癮君子。
他的腦子裏飛過了很多雜亂無章的東西,曾經那些泛黃的記憶也逐漸浮現,又重新在繁冗的記憶條中呈現出一種清晰而紮眼的線索。
很多被忽略的東西都被季庭寒發現了——他和季父的長相並不像,比起他豔麗到先聲奪人的五官,季父卻顯得更加平和,眼尾下垂,是一種毫無攻擊性的儒雅;或是在很小的時候,一次次爆發在季父和溫美玉之間的爭吵伴隨著溫美玉的摔門而去,至於頹喪的季父最終抱起了那時候年紀尚小的他……
他們漸行漸遠,後來是季父的離世、溫美玉的離開……
季庭寒捂著胸口蹲在地上,大腦裏的神經一跳一跳。
他大口喘著氣,扶著牆站起來,冰冷的身軀重回到溫暖的室內。
少年的腳步寂靜無聲,走到了那間被鎖了好幾年的臥室。
黑暗籠罩在室內,深淵裏的惡鬼一點點從縫隙中爬了出來,伸著猙獰的爪牙想要將站在邊緣的人類拉入黑暗。
——抽屜裏赫然是一分dna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