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老婆的最高境界是讓他哭讓他笑讓他喵喵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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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箭,歲月如梭。
轉眼間就走過了幾年,此時正逢酷暑夏日,趕上了孩子們的假期,已經十一歲的伏姣因為喜歡美術而專門報了班,每個周六日上午都會背著自己的小畫板和老師學畫畫,至於下午的時間則是交給了小孩自己安排。
今天的天氣很好,外麵陽光大盛,樓下小花圃中的花朵日益繁盛,怕熱的伏姣便縮在空調房裏,他搬著畫架坐在了陽台的榻榻米上,窗戶半開留著一道縫隙,幾縷調皮的風偷偷進來,吹動了小孩微卷的短發。
他穿著畫畫時專用的小圍裙,比起幾年前的身材拉高了一些,隱約能在圍裙的係帶下看到小腰身的輪廓。
這幾年伏姣出落地愈發精致,像是畫裏麵走出來的小仙子,唇紅齒白,五官雖然有種秀氣的昳麗,卻絲毫不會叫人誤認為是女孩兒。
此刻他捏著筆刷慢慢在畫板上構型,其所描摹的正是樓下花圃的一角。
幾年前伏姣也做了基因檢測,他的全獸化概率為89%,差一點兒就會變成冕藍官方重點的觀測人群,按理說孩子們幾乎都是在十歲到十一歲之間逐漸顯現獸化特征的,至於十二歲以後獸化的少之又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但伏姣是個例外——從十歲生日過去後一直平平靜靜,現在都馬上迎來十二歲生日了,卻絲毫不見任何獸化的特質。
為此伏靖遠、焦鈴帶著他去了好幾趟檢測中心,醫院也沒少跑過,卻得不出來任何有用的證明,好在孩子一直身體健康,沒有出現別的問題,伏家夫婦才稍微放心。雖然二人可惜小兒子那麽高的基因獸化率,但再高也不及健康重要,隻要伏姣身體沒問題,就是不獸化讓他們養一輩子夫妻倆也樂意。
雖然知道爸爸媽媽不會嫌棄自己,但有時候伏姣看著同齡的孩子都顯現出了獸化特質,心裏難免羨慕。
他們一家裏,正如伏家夫婦所料,伏舟在十歲生日的第二天就覺醒了深海人魚的基因,其獸化程度除了魚尾其他的應有盡有——幾乎布滿半個身體的深藍色鱗片,腮、鰭和代替了魚尾的腳蹼均有,且獸化後身高可達到近乎兩米。
伏舟的獸化程度不高但效果很好,他勵誌同伏靖遠一般進入海軍部隊,而他的好兄弟謝鬆揚獸化為半鱷魚形態,小小年紀,巨大的尾巴和爪子就含有常人難比的力道。
正好在這個假期,謝鬆揚和伏舟一起報了海軍夏令營,兩個越來越皮的男孩子走了,使得謝、伏兩家清靜了許多。
至於當年全獸化程度高達92%的謝承也在十歲那年成功覺醒,他繼承了其生父的基因,完完全全獸化為一頭純黑色的豹子,那是超越了92%而達到100%的覺醒程度,此番情景與多年前那位蟒蛇基因的獸人一般無二,危險與機遇皆有,因此在謝承十歲後,便時常不在謝家,而是身處訓練營中,有專門的教官教導,一年能回家的次數五個手指頭就能數過來。
——唔,似乎快有一年沒見過謝承哥哥了……
拿著筆刷的小孩兒不由得走神,白嫩嫩的指尖晃了晃,在失神間將水紅色的顏料自臉側滑過,微涼的觸感喚醒了伏姣,他匆匆忙忙側頭看著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模模糊糊的輪廓上果然在臉側染著一抹絢麗的緋紅。
他伸手嚐試擦了擦,卻毫無作用。
咚咚咚。
忽然一道來自玻璃窗上的動靜吸引了伏姣,他低頭一瞧,在外麵的窗沿上正站著一隻皮毛鋥亮、用尾巴敲窗的黑貓。
這隻黑貓有一雙橙黃色的眼睛,像是一對兒小燈泡,身上的肌肉緊實,長而有力的尾巴微微垂下,在即將落地的末端又翹起一個小弧度,正好遮住了尾巴下麵的貓鈴鐺。
是貓啊……
是貓!
謔!
受到了驚嚇的伏姣一個後退,腳跟碰到了涮筆刷的小水桶,慌忙間身子不穩,“啪嘰”一聲坐倒在地上,不但摔了屁股,還扣翻了桶子裏的水,連帶著顏料盤也在空中一個360°大旋轉,紫色、藍色、綠色的顏料飛濺,染在了他的臉蛋和圍裙之上。
感受著屁股下麵被水洇濕的冰涼,伏姣卻顫著腳踝不敢亂動,因為他看見那隻那黑貓晃著尾巴從陽台的窗戶縫隙擠了進來。
這一刻伏姣無比地後悔,他為什麽要為了方便觀察花圃而打開窗戶?又為什麽要為了視線更加清晰而拉開了窗紗?
“去!走開!別過來呀……”
或許是因為覺醒淺水人魚基因的緣故,伏姣天性柔軟卻格外懼怕貓科類動物,大約在三年前家屬大院裏跑進來一隻大橘貓,又胖又肥,被伏舟、謝鬆揚等人抱在懷裏摸。
但說來也奇怪,那隻貓對誰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大老遠見著和謝承站在一起的伏姣後,橘貓一個衝刺就“飛”了過去,嚇得伏姣流著眼淚跳到了謝承的懷裏,連腳丫都不敢挨地。
有時候伏姣自己也不明白,明明都是人魚基因,為什麽伏舟就不怕貓?難道就是因為他比自己更加深、更加鹹嗎?為此身為大型貓科動物的謝承從來沒有在伏姣麵前獸化過。
“離遠點呀……”伏姣曲著腿,試圖趕跑這隻大黑貓。
“呼……”被驅趕的黑貓從喉嚨裏發出了不滿的威脅聲,呼嚕呼嚕地,好似抵著尖牙下一刻就會咆哮著衝過來。
——好可怕!它這一爪子過來我豈不是得毀容?
伏姣欲哭無淚。
今天伏靖遠和焦鈴都不在家,此刻家裏就他一人,簡直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獨自麵對這隻虎視眈眈的大黑貓,瞧著對方猩紅嘴巴裏呲出來的尖牙,伏姣就覺得臉疼脖子疼,那是一種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懼怕。
被黑貓威脅了的伏姣不敢動,隻好僵硬的身子坐在原地,屁股下麵洗了筆刷的水一點點擴散,將他半條褲子洇濕,涼意順著小腿攀升,而那黑貓走到了水灘之前靜靜站立,勾著尾巴搭在了伏姣的腳踝上。
因為是夏天,他腳上穿著小鴨子的黃色拖鞋,露著一截肉.感的腳踝骨,被貓尾巴圈住的瞬間有種毛茸茸的瘙癢,但隻要伏姣一想起來圈著他的是一隻大黑貓,那種毛絨的舒爽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自汗毛而起的戰栗。
“嗚嗚……別過來呀……”
十一歲的伏姣被嚇哭了,他也不想哭的,但是貓尾巴越來越過分,順著他的腳踝往小腿上爬,甚至那隻大黑貓還伸出兩個前爪搭在了他的膝頭。
“別欺負我呀!小心我打你!”
小孩聲音軟乎乎的,便是裝滿了委屈想生氣地嚇退貓咪,但也因為性子裏的柔和而衝散了全身的氣勢,甚至連努力擠出來的橫眉冷豎都帶著股嬌憨,看得大黑貓蠢蠢欲動,後腿一個蹬勁兒便一躍跳在了伏姣的大腿上,前爪還順勢勾住了小孩肩頭上的衣料。
“你、你……”
頃刻間圓滾滾的淚珠從伏姣的眼尾落了下去,他紅紅的眼圈襯著一雙烏瞳格外黝黑水潤,一如小時候霧氣蒙蒙,因為含著淚而更加朦朧。
“嗷!”
大黑貓忽然叫了一聲,有些冷沉而嚴肅的貓臉靠近,嚇得伏姣僵在原地閉了眼睛,隨即他感受到了臉上的濕濡——黑貓帶著小倒刺的舌頭從他的眼窩舔到下巴,繞開了糊上顏料的位置,把原本乖順微翹的睫毛舔得東倒西歪,甚至還勾出了一道道淺色的粉痕。
大黑貓的皮毛有種絲絨般的光滑感,但重量和氣勢不容忽略,於是伏姣就在顫著腳跟的情況下一邊流淚一邊坐在水跡裏,他的眼淚流個不停,大貓就舔個不停,粗糙的舌苔滑過了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像是針紮一般細微的刺痛,不多時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蛋就染上了粉紅,尤其是下巴尖處被舔地最多,紅紅豔豔好像是被嘬過似的。
“嗚嗚你到底要幹嘛啊……”
被嚇得有些恍惚的伏姣試圖和大黑貓溝通,誰知道對方僅僅扔過來極其高冷的一瞥,便呲著牙從他身上跳下來,反而勾著尾巴從陽台的扶手上順下來一塊幹燥的抹布。
“嗷!”
低聲叫著的同時,黑貓將尾巴上的抹布甩到了伏姣懷裏。
顫顫巍巍捏著抹布的伏姣爬了起來,冥冥中他好像明白的大黑貓的意思,也顧不上臉蛋和褲子上的濕濡,一邊掉著淚珠一邊擦幹淨了地上的水跡。
大黑貓像是地主家的算賬先生,嚴格且細致地指揮伏姣擦地,甩著長長的尾巴,直到地上的水痕都沒了,它才踩著高貴的貓步靠近小孩,半跳起來一貓爪子狠狠拍在了伏姣的屁股上。
“唔!”濕漉漉的屁股被打了一下,倒不是很痛,但這樣被動物打了屁股的荒唐感卻叫伏姣倍感羞恥,連耳朵脖子都紅得連成了一片。
“嗷!”
大黑貓又叫了一聲,它繞過小孩走到了另一側,見身後的人沒跟上,不耐煩地回頭呲牙,長長的尾巴“啪啪”輕輕打在伏姣的小腿上,似乎在作催促狀。
被嚇得不敢吱聲的伏姣隻好拖著濕淋淋的褲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