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老婆的最高境界是讓他哭讓他笑讓他喵喵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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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承恢複的時候正是暑假之末,他在伏家整整維持了將近一個月的黑豹形態。
    他恢複的那天正是淩晨一點多,伏姣床頭櫃上還擺著巴掌大的電子鍾,銀白色的數字在黑暗中一閃一閃,亮度微弱,像是瓊瓊螢火,比不過在夜間睜開了雙眸的黑豹。
    他如同生活在暗夜裏的王者,周身黑色的皮毛與環境融為一體,隻有一對橙黃色甚至溢著鎏金色澤的貓瞳靜靜蟄伏著。
    那一雙閃爍著冷意的眸子逐漸閃過了很多複雜的情緒,疑惑、難堪、詭異、驚慌,乃至最後歸結為玩味的理智。
    彼時大黑豹還趴在床上,壓著床墊向著自己的一側傾斜,至於早就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與周公夢裏大戰三百回合的小人魚則是順著傾斜窩在了黑豹的側腹,冰涼泛著水光的大魚尾上還蓋著一微微潮濕的毛巾,輕薄的尾鰭順著毛巾探了出來,搭在黑豹的爪子上,隨著小人魚在睡夢中的呼吸細微顫動,如同星河夜幕。
    黑豹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他的瞳孔微縮,隨後有力的四肢在一點點收縮,黑亮的皮毛逐漸褪去,幾乎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原來占據了大半張床的黑豹就變成了身材修長健美的少年,室內的昏暗使之蜜色的皮膚上也蒙上了一層陰翳。
    他頭頂一對圓弧形的豹耳,身後拖著長而有力的尾巴,原本橙黃色的眼睛加深變成了棕褐色,有了人形態的模樣。
    因為基因進化的緣故,已經十三歲的謝承身高超過了一米七,四肢欣長,覆著一層薄而有力的肌肉,每一寸肌理都蘊含了極大的爆發力。此刻他赤裸著跪在伏姣的床上,倒是像一尊充滿了野性的蠟像。
    夜間的黑暗一點兒不影響他的視線。
    謝承在靜默中打量著酣睡的小人魚。
    ——這是他的棉花糖,是他的小胡椒,也是他的……老婆。
    睡夢中,伏姣感覺原本護著自己軟乎乎的皮毛不見了,便迷迷糊糊中伸著胳膊在旁邊摸索,直到手心裏抓到了一截毛茸茸長條狀物體,這才砸吧著嘴將其抱在了懷裏。
    謝承輕輕抽.動自己的尾巴,果然被小孩兒摟得死緊,甚至對方還半曲著魚尾試圖夾住想要逃跑的豹子尾巴。
    “姣姣……”他輕聲呼喚。
    小人魚睡得很香,以謝承的視力,能夠看到小孩臉側酣睡的紅暈,長長的睫毛安靜地伏在眼瞼上,充滿了夢幻氣息的尾巴也安安生生橫在床上,隻是那輕薄的尾鰭時不時晃動擦過謝承充滿力量的小腿。
    謝承覺得自己很奇怪。
    在和伏姣初遇的時候,他隻是把棉花糖當做一個好玩的弟弟,他早熟有禮的性子下掩藏的是惡劣與叛逆。
    但棉花糖很神奇,每每會引出謝承心裏的陰暗麵,卻也會叫他的那點兒壞心思無所遁形,所以每一次的故意欺負最後都會演變成他抱著小孩兒輕哄。
    正如同這些年的相處,謝承早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棉花糖,甚至那時候對方一句“我是謝承哥哥的老婆”就能讓謝承之後的好幾天都難以忘記那個場麵,時時刻刻都會想起棉花糖說話的神情和語氣。
    隻可惜因為基因進化的緣故,他多半的時間都在訓練營,好不容易年少愛慕,卻隻能相隔千裏自己想念著——哦,甚至他暗戀的小屁孩可能半點兒不知道,隻是傻乎乎地為了冰激淩而把自己給送人。
    為了保證自己的棉花糖中途不被人抱走,謝承每一次回來後都要去小孩的學校彰顯存在,尤其麵對那些個子沒他高、身材沒他好、臉蛋沒他帥的小弟弟,他會打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棉花糖就和別人早戀了。
    ——畢竟現在的小孩子們太早熟了,就是他所在的訓練營裏都有好幾對兒小情侶。
    謝承在訓練營裏上過生物課,男孩子的第二性特征在十二歲以後就會陸續發育,而他也是如此。
    所以在第一次做夢夢見了棉花糖的時候他並不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那是他第一次體會長大的滋味,酸酸澀澀還有點舒服,甚至讓他恨不得立馬把棉花糖使勁兒抱在懷裏。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回他意外失控就是在昏迷中看到了棉花糖的影子。
    於是在以黑豹形態蘇醒後,即使他沒有了曾經的記憶,但還是依靠本能穿越了幾千裏的路程,用了一天多的時間找回了家屬大院,找到了他的棉花糖。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他憑借著本能賴了下來,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半夜還叼著鳥雀屍體來欺負棉花糖,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此刻全部清晰地呈現在謝承的腦海裏,即使在黑夜裏,他的耳朵都忍不住燒紅——全獸化的時候的自己也太特麽蠢了吧!
    “嘖,你倒是好脾氣……”
    謝承勾了勾小孩的綿軟的下巴,翻身下床,熟門熟路地從伏姣的衣櫃裏翻出了幾件屬於自己的衣服——以前他就是棉花糖臥室的常客,為了方便幹脆留下了幾套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之前買下的,對於發育快速的謝承來說又短了些,但此時此刻隻能湊合穿著,倒是布料上因為染著屬於小孩身上的味道令他倍感滿意。
    他像個癡漢似的撩起衣擺嗅了嗅,似乎覺得不得勁兒,便又把自己的腦袋埋在棉花糖的衣櫃裏,半晌才晃著頭出來。
    有衣服穿的謝承再次爬上了伏姣的床,他小心翼翼在不吵醒小孩的前提把人攬到懷裏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
    因為謝承恢複,南溪又來為其做了一次徹底的檢查,檢查結果出奇的好——可以說原本謝承身上全獸化後潛在的問題都被緩解,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其安全的狀態。
    如果說最開始全獸化的謝承像是一座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會噴發的活火山,充滿了不確定性與危險性,那麽在與伏姣“同居”了一段時間後的他則是變成了顫顫的溪水,雖然偶爾會因為激流撞擊石塊而溢水,卻一定不會發生殺傷力巨大的洪災。
    無疑,對於謝家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
    但對於伏家來說,這個便不能說得上是十全十美的消息——謝承一痊愈,就意味著伏姣即將離開嬌養他的小溫室。
    “真舍不得我的寶貝啊……”焦鈴懷裏還抱著不曾恢複人形的小人魚。
    或許是因為獸化時間遲,伏姣身上沒有什麽問題,但對於掌握本身雙腿和尾巴的轉化卻有些艱難,在第一次化尾後倒是中途有幾次恢複了雙腿,不過這僅僅維持了幾分鍾,便又變成了小人魚。
    可以說這段時間,伏姣一直維持人魚狀態被抱上抱下,而謝承就是他的專屬坐騎。
    “很快還會見麵的。”南溪淺笑。
    她得了上麵的指示,這一回會帶著謝承和伏姣一起回訓練營。因為謝承和伏姣相處的特殊性,冕藍官方專門安排兩人在同一處訓練,並且是同宿舍的關係,正好方便謝承照顧伏姣,而伏姣也能及時緩解謝承獸化的後遺症。
    謝承和伏姣的離開定在了三天後,而伏姣因為還不能變出雙腿,全程都是窩在了謝承懷裏,途中有南溪以及其他醫療人員的看顧,一路倒也算是順風。
    *
    幾天後,冕藍南洋訓練營。
    這裏是一處靠海的地域,自南邊延伸出一半的島嶼,因此得名南洋訓練營,而孩子們訓練的基地正是在半個靠海的島上。
    南洋訓練營是冕藍國內最頂尖的獸人訓練營,這裏隻招收可以完全獸化的孩子,整個訓練營算是一個小型的封閉學校,其中管理者、老師以及醫療人員有50多人,至於學生今年僅僅招收了40人,而謝承就是其中的翹楚——他是被這群最為好鬥的孩子們公認的強者。
    此時伏姣望著深色的金屬大門,他縮在一團潮濕的大毛巾裏,而謝承已然呈現出少年人筋骨的模樣抱著他綽綽有餘。
    南溪笑著將人領到了訓練營的大門,她側首道:“歡迎來到南洋訓練營!”
    因為伏姣還走不了路,所以入學證明都先委托了南溪幫他辦理,至於謝承則是先帶著小孩回宿舍。
    “唉……”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小人魚抱著謝承的脖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麽了?”謝承把棉花糖抱得又緊了點,手指無自覺地滑過對方微微潮濕的鱗片,指尖仿佛被沁入清涼。
    “好不習慣呀。”伏姣長這麽大還沒離開過父母,對於未來即將生活幾個月的訓練營滿心都是忐忑。
    “沒事,我在呢。”
    “你在有什麽用,”伏姣小聲喃喃,“每次第一個欺負我的不就是你?”
    “哦?那姣姣還想讓別人欺負?”
    “我才不想讓人欺負!”
    “放心,我在你身邊誰都欺負不了你。”
    陷入年少戀慕的謝承並沒有很好地掌握追求心上人的辦法,他甚至陷入了他其他同齡男生的一個怪圈——喜歡他就要欺負他。
    謝承道:“你給我摸摸尾巴,以後我罩著你。”
    伏姣:“做夢!”
    “那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謝承!你怎麽這樣啊……”
    “摸不摸?”
    “不、不要……”
    “那就扔了?”
    “嗚嗚給你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