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老婆的最高境界是讓他哭讓他笑讓他喵喵叫(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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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蔓延,直到不遠處的人群再次催促,那力先側頭看了一眼,眼睛裏的情緒清淡得像是寡水,“可我總覺得應該戴著什麽。”
他說話的時候又將視線落在了坎珠拉的身上,深邃帶著壓迫性的目光掃過了對方的麵孔,又緩緩落在了白色襯衣的領口上。
坎珠拉一頓,他率先倒著往後走,麵上卻笑得很燦爛,語氣有種男生撒嬌的輕快,“可能是你的錯覺吧?我看到你的時候可什麽都沒有。”
說著他轉身,在那力先看不到的角度裏沉下了臉。
那天在拾納湖邊看到那頭受傷昏迷的黑豹後,坎珠拉就知道對方一定是位強壯且年輕的全獸化獸人。光看獸形,坎珠拉就一陣心頭澎湃——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他啊!於是他讓族人幫忙將黑豹抬了回去,更是在族裏的薩滿巫醫的救治下看到了人形的黑豹。
黑豹的人形很俊美,正正好踩在了坎珠拉審美點上,於是那個時候他就琢磨著要怎麽和對方套近乎,然後順理成章地將對方變成自己的男人。甚至他一想到未來自己會和男人一起遊過拾納湖就連做夢都能笑出來。
隻是在男人昏迷期間,坎珠拉發現對方即使神思朦朧也會摸到脖子上的珠鏈,那是一串被穿起來的黑珍珠,足足四顆,似乎因為經常被人摩擦在手裏,那些珍珠有種渾圓誘人的色澤。每當男人無意識摸著珍珠的時候,他都會微不可聞地呼喚一個名字——
“姣姣。”
坎珠拉不知道誰是姣姣,也不想知道,他希望這個叫作“姣姣”的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現。
於是出於某種隱秘的心思,他趁著男人昏沉迷糊之際剪下了那串珍珠鏈,在短暫的猶疑下,他將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過萬幸,那個男人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此刻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坎珠拉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領口下的凸起,忽然扭頭道:“那力先,你知道我的小名叫什麽嗎?”
“……”那力先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疑惑於自己在坎珠拉身上感受到的違和。
即使如此,坎珠拉也不打算退卻,“我的小名叫姣姣,那力先你可以叫我姣姣。”
砰!
一聲巨響嚇得坎珠拉一個哆嗦,他扭頭便看到了在那力先的牛皮靴子下躺著一片灰色的岩石碎屑。坎珠拉有些結巴道:“怎、怎麽了?”
“沒事。”倒是那力先一臉平淡,“不小心踩碎了一塊石頭。”
頓了頓,他再次出聲,“你剛才說你的小名叫什麽?”
“啊……”坎珠拉摸了摸有些發涼的後脖子,不知道為什麽一對上男人平靜無波的眸子就覺得有些受不住,那是獸類基因中的天然恐懼與臣服。但這樣的落差感非但沒有叫他遠離,反而對此更加癡迷,“我、我的小名叫姣姣。”
那力先靜靜看著對麵的青年,半晌後才啞聲道:“是嗎?”
這話說完,他也不管青年跟不跟得上,便大步走向人群。
那力先覺得很難受,這裏的一切與自己都格格不入,他忘記了很多事情,大腦一片空白,這種無力感令他心中充滿了煩躁。
他想隻要自己捱過今年犛牛族的遷徙季,就會立馬離開,冥冥中他感覺在遠方一定有什麽人在等著他——即使他不知道對方叫什麽、長什麽樣,但他確定,隻要能見到那人,他一定可以第一時間認出來。
甚至他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奈何在拾納湖邊有坎珠拉救回他為先,為了報恩那力先已經答應了犛牛族的族長幫助他們遷徙,並為之驅趕夜間趕路時會圍攻他們的野狼。
犛牛族的獸人雖然天生身材高大,但這樣的基因也限製了他們的行動——笨拙便成了其中最大的缺點,而那些行跡在坎達爾雪峰下的野狼會在夜裏成群結隊的出現,甚至可達成百上千頭,它們最愛圍攻處於遷徙狀態的犛牛族獸人。
坎達爾雪峰下的犛牛族並不算是一個龐大的族群,他們男女老少加起來也不到四十人,而每年遷徙中死去的獸人最多可能超過五個不止,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巨大的損傷。
但那力先就不一樣了,他是黑豹獸人,在獸化後對狼群有天然的威懾作用,比起犛牛一族來說,他將會是一個很好的保護者。
那力先不喜歡欠人情,自然是答應了族長的交換——救命之恩換一路護衛,待他們成功遷徙後便再無幹係。
隻是……
他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怪異的空曠感,想到了坎珠拉口中吐出自己小名時的煩躁感,那力先隱約覺得,這位犛牛族的族長之子似乎隱瞞了他什麽。
*
一路上都是江廈和夏媛媛交換開車的,伏姣剛剛成年,還沒來得及報班學車,便隻能安心坐在後座上。
在經過了疲勞的趕路後,他們是在黃昏時趕到坎達爾雪峰下的,大老遠就看到了拾納湖旁灰白色的氈房,以及充滿人跡的嫋嫋炊煙。
三人裹著外套下車,伏姣低頭手裏拿著一巴掌大的平板,烏黑晶亮的屏幕上現實著冕藍西部的電子地圖。這本該是用於追蹤謝承身上定位器的電子器械,奈何自從噩耗來臨後,便無法追蹤到任何痕跡。
“你還帶著這個啊?”夏媛媛側頭看了一眼。
“帶了,以防萬一。”伏姣擺弄著追蹤器的手柄,心裏祈求可以得到回應。
當年在謝承第一次出任務後,他就將軍方下發的定位器安在了伏姣送他的珍珠裏,為此還專門掏空了一顆珍珠的內裏,謝承心疼了好久。
“咱們先往有人煙的地方走走吧,當初任務期間追蹤信號最後一次閃爍就是在拾納湖邊,隻是不知道……”江廈言語未盡,在場的兩人都知道那其中隱藏的含義。
伏姣笑了笑,“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坎達爾雪峰下很冷,尤其現在這個時間,高原的風吹得人臉蛋生疼,伏姣拉緊了脖子上的圍巾,雙手凍得通紅卻還執著地捏著追蹤器。
忽然他腳步一頓,纖長的睫毛不住發顫,“江廈哥、媛媛姐……”
“怎麽?”兩人同時回頭。
伏姣舉著手裏的追蹤器,“你們看啊!快看!”
隻見在電子屏幕中閃爍著一點非常微弱的紅光,斷斷續續,就好像即將消逝。
夏媛媛一愣,眼裏閃過希望,“估計是定位器受損了,但現在咱們拿著追蹤器拉近了距離,這才能看到信號。”
“咱們快找過去吧!”伏姣一刻都不願等,他拉好肩頭的背包,手裏緊緊攥著追蹤器,一路往紅點的方向追去,而江廈和夏媛媛也跟在他身後。
犛牛族的獸人們正在享受夜晚的篝火與盛宴,這是他們即將遷徙前的享受,每一個人都從氈房裏走了出來,老人們坐在鋪著絨毯的草地上,年輕人們則是手拉著手圍著火光跳舞。
伏姣追著閃爍的信號一點點靠近,然後他看到了一位穿著藏紅色袍服的青年獨自站在一落單的氈房前,來自氈房裏的亮度襯托著他身上的顏色更加鮮亮。
那青年衝著氈房喊道:“那力先,要出來跳舞嗎?今日可是有很多人邀請我跳舞的!”
伏姣蹙眉,比起另一側,這邊可謂是清冷地厲害,沉沉夜幕下也僅僅隻有這一座氈房,而紅色的信號正是指向這裏。
“找到了嗎?”後麵跟來的江廈問道。
青年聽到了動靜,他偏頭就看到了三個穿著時髦的外鄉人站在那裏。
青年,也就是坎珠拉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和厭惡——他的父親雖然寵他卻很古板,並不喜歡他在族裏穿外麵的衣服,即使是此刻他藏在袍服下的襯衣、牛仔褲都是背著父親穿出來的。
“你們是誰?”他仰著下巴神色倨傲。
“抱歉,打擾了。”伏姣捏緊了手裏的追蹤器,他一步步走過去,開門見山道:“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這個人?”
說著他從兜裏掏出早就焐熱了的照片。
在昏暗的光線下足以坎珠拉看清照片上男人的輪廓線,正是同他的那力先一般。
“沒有!”坎珠拉後退一步,他不由得伸手摸上了脖子,神色染上了警惕,“這裏不歡迎你們這些外鄉人,快點離開!”
夏媛媛蹙眉,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眼前的青年態度奇怪,“我們隻是來找人的,也不必對我們有這麽大的敵意吧?”
此刻的伏姣忽然冷靜了下來,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些遲鈍、笨拙,他被謝承當做是一個小笨蛋寵著、愛著,不然也不會在一年前才意識到自己對謝承的感情。但若是脫離了謝承,他在工作上卻無可指摘。
伏姣理智回歸,他抿唇道:“那麽你有沒有見過一條珍珠項鏈?上麵隻有四顆黑珍珠。”
“沒有!快離開,不然我就喊人了!”
“可是,”伏姣緩緩舉起了手裏的追蹤器,“項鏈上有定位器,它顯示就在你身上。”
電子屏幕上的紅光微弱,卻在一側標注著一行小小的字——距離:1.4米。
而伏姣和坎珠拉之間差不多正是這個間隔。
同一時刻,那孤零零的氈房被掀開了簾子,裏麵走出了一半露著右胸的男人。
“謝承哥哥……”伏姣失神喃喃的瞬間,他手裏的追蹤器被坎珠拉狠狠地打了出去,摔在石塊上閃爍了幾下便黑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