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八那個前男友們都是大佬的拜金小美人(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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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熾熱的吻夾雜在唇舌之間,或許對於約瑟夫來說這是如同糖果一般的享受,對於安塞萬來說這是被挑釁後的暴怒,而於伏姣來說,這卻是叫他心髒猛跳、頭皮發麻的無措。
並不同源且相互排斥的兩股力量自約瑟夫與安塞萬的身上溢出。
該怎麽說呢?此刻的情況稱得上是麻煩——像是平靜後的暴風雨,疾風驟雨、烏雲來襲,卷著那磅礴的海浪一下一下地往石子的岸上雜。
是的,安塞萬和約瑟夫之間的對峙是洶湧的海浪,他們像是兩股難以分出勝負的熱浪,一邊是象征著光明的溫暖與內裏難以掩蓋的薄涼,一邊是盤旋著黑暗的陰冷與無法克製的瘋狂,兩股力量被充滿攻擊性的主人在不大的囚牢中展開,銀色的鎖鏈逐漸寸寸斷裂,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又堙滅為灰燼。
很恐怖的力量,處於兩種力量之間的生物很容易就會被絞碎——就像是伏姣曾經在現代見過的攪拌機,鋒利的刀尖閃爍著光輝,金色、黑色的塵埃雜糅著,那些氣流在卷曲運動,揉著人類的肉體妄圖撕裂為碎塊。
幸而伏姣是被眷顧的,即使處於風浪交集之間,他也同時被兩股互不相讓的力量護著——溫暖的、陰冷的、薄涼的、瘋狂的……不論它們在外人的麵前是多麽的洶湧狂躁,但是在麵對那單薄脆弱的黑發少年時,恐怖到可以摧毀城池的力量也變得柔軟溫昧。
伏姣覺得自己像是夾在風暴中的弱小蜉蝣,身上寬大的袍子在紛飛,又被教皇大人堅實的臂膀擋在了一隅之地,身後是灼灼的目光,來自安塞萬的視線像是鋒利的刀具,能夠在頃刻間劃爛他的皮囊,露出內裏最薄弱柔軟的流心餡。
終於在兩股力量又一次激蕩中,難耐的吻結束,而伏姣也軟著腿被約瑟夫攔在懷裏。
暴風雨忽然寂靜,隨之而來的是砰砰砰的心跳聲。
對於惡魔來說,這樣的動靜很明顯——約瑟夫雖是教皇,但他並非人類,即使模擬出了一顆跳動的心髒,但其頻率總是穩定到近乎死寂,不一樣的是伏姣,在他的胸腔裏綻放出一種屬於年輕人的躁動,搏動的心髒在輕躍,重輕不一。
“姣姣的心跳聲好快。”安塞萬輕笑,先前的怒氣似乎在一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嗯,真的好快。”約瑟夫應和,他的手掌輕輕撫在黑發少年的胸膛,寬厚微涼的掌心下是一具年輕的、充滿生命力的軀體,那藏在胸腔下的心跳聲一陣陣地
伏姣怪異於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他覺得自己好像即將探透什麽隱秘的事情。
他試圖推開教皇大人的桎梏,沒想到意外地輕而易舉。
“你們……”這一刻,伏姣覺得眼前兩人身上有種相似又黏稠的氣質,光明說不上光明,黑暗也談不上黑暗,就好像在所有元素的盡頭,是兩人能夠相融合邊際。
“乖。”約瑟夫輕笑,他臉上的金色霧氣在一瞬間消散,露出了好看俊雅的五官,湛藍的眸子裏仿佛是星辰大海,更多的是令人眩暈的迷霧。
在看到對方眼瞳的瞬間,伏姣的臉上也浮現出迷茫,他像是懵懂無知的幼獸,喉嚨裏發出微不可聞的哼唧,然後軟著身子癱倒在約瑟夫的懷裏。
“真的好乖。”教皇大人伸手摸了摸少年烏黑的發絲,他像是最細心的人偶保養師,一點一點將懷裏如精致人偶一般的少年的額發整理好,又看似繾綣深情地吻了吻對方的唇角。
沒人知道這點兒深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對於生活在權利旋渦中的約瑟夫來說,在他的虛榮之下,這是他所能給予的最大偏愛。
“你應該知道,獨占並不是什麽好品德。”安塞萬身上被騎士們打上的鎖鏈早就無蹤無際,他伸展著修長的手指,微微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單片眼鏡。他像是最古老優雅的貴族,那些藏在骨子裏的傲然無法隱藏,即使他滿身狼藉,血液流淌。
若是說他像是飄搖在晚間鍾樓的風,那麽約瑟夫就是糅合在落葉間的陽光。
“可隻有獨占才是最美妙的。”教皇大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揉著懷中人偶的發絲,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強大的占有欲,甚至連用於偽裝的光明教廷教皇的皮囊也扔了個幹淨,“安塞萬,難道你不想嗎?”
“……”
惡魔管家沉默,與此同時他身後巨大的惡魔之翼也逐漸顯露,黑紫色甚至帶著某種血色的光澤,表麵光滑,觸感冰涼,那是猶如爬行蛇類一般的冷血,從暴露著尖銳的骨刺開始,到拖曳在地上微微點地的薄翼,即使它看起來像是一件猙獰的工藝品,但凡是見過惡魔的家夥絕對不會小覷——那是能夠隔斷咽喉的鋒利。
“想打架嗎?”約瑟夫抱著懷裏乖巧的人偶挑釁,他的語氣甚至是溫柔的,仿佛在詢問安塞萬願不願意來一場香甜的下午茶。
當然,即使是真的邀約,安塞萬也一定會拒絕。
“和你打?”安塞萬輕笑,他向前幾步,輕而易舉地融化了禁錮著他的鐵牢,與約瑟夫麵對麵,在須臾幾下的眼神交互中,管家將目光落在了教皇大人的身後——“我親愛的半身,你這樣做維知道嗎?”
就像是約瑟夫了解安塞萬與利維坦一般,充當智囊的安塞萬也了解著約瑟夫與維,在四片破碎的靈魂中,他們分工明確——光明之最的約瑟夫狡猾虛偽,而維則是一把藏於枕後的利劍;黑暗之下的利維坦強大不羈,相應的一切細節則被陰險心機的安塞萬掌握。
——他們相得益彰。
無聲的人影靠近,結束任務回來的維第一時間就順著氣息尋到了地牢,他稚嫩矮小的身軀裏仿佛住著一頭野狼,目不可視的銀灰色眼瞳中閃爍著凶狠。
安塞萬還在繼續說著:
“讓我猜猜,應當是維第一時間注意到這隻黑發的小家夥吧?畢竟教皇大人可不是會屈尊降貴去注意一個不起眼的小老鼠……”
“維喜歡他嗎?應該是喜歡的吧?畢竟我也很喜歡。”
“我們總是會喜歡一樣的東西,而他是我們所喜歡的第一個活物。”
安塞萬走進,伸手拉住了少年垂落的手,他像是在描摹什麽珍貴的物件,隻是用自己的手指去丈量對方精致的腕骨。
“哥哥睡著了嗎?”維並不在意安塞萬說了什麽,比起那兩個惡魔,他更加偏向於約瑟夫,即使在感受到黑發少年的身上裏裏外外都沾染了教皇的氣息,在暴怒的一瞬間後更多的卻是澀然。
“嗯,在解決完這點小問題之前,他不會醒來。”教皇對上了安塞萬挑釁的目光,他並不生氣,隻是在客觀道:“怎麽?那家夥不一起來?”
“你是知道的,他厭惡光明。”私心裏,管家並不想讓利維坦也見到這失而複得的小家夥。
大概不僅僅是人,惡魔也是一樣的,明明一開始隻是將人家當做玩具、情人拿捏在手裏,甚至還好整以暇地想要探究逃跑的小老鼠到底想做些什麽……於是自大傲慢的惡魔放開對獵物的桎梏,隻是在陡然失去了溫暖與茉莉花香的纏繞後,他才後知後覺就自己不喜歡這樣遙遠的距離,更是堅定了心中重新抓回獵物的心思。
“看來他還沒有接觸過。”約瑟夫斷言,不然就憑利維坦的性子,即使他再討厭光明,可要是懷裏的小家夥真的被放在心上,這點兒“麻煩”可不算什麽。
“那麽——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吧。”安塞萬動了動手指,“小家夥的情人,到底應該是誰呢?或許說——他的歸屬權在哪裏?”
這時候維說話了,“可是你們問過他的意願了嗎?”
比起約瑟夫的狡猾、安塞萬的陰鷙,維正如他的外表一般,維持住了剩下幾片靈魂都沒有的澄澈。他會殺人,甚至是一把威懾戰場的利器,可同時他在第一眼見到伏姣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對對方不同尋常的關注,因此他也願意用自己捏碎叛徒喉嚨的手卻攏住脆弱的花。
“不需要……”
“需要!”這是第一次,維反駁了約瑟夫的話。他不會對分裂出自己的靈魂生氣,但是卻會為那被抱在懷裏、無知無覺的少年而感到不公平,“為什麽不問問他呢?還是說你們在害怕什麽?”
心思直接的維捅開了他們最叫人狼狽不堪的掩護——安塞萬知道他與少年的關係來自於能力的蠱惑,而約瑟夫與情人的協議則是自己的威逼利誘,大約也隻有維一人同伏姣之間的情誼是出於少年人真摯的自願。
伏姣:倒也不必。
見兩片靈魂都保持沉默,身量不高的維以少見的強硬態度抱回了教皇懷裏宛若人偶般沉睡的少年,“你們應該給他選擇,而不是替他選擇。”
維決定帶著自己的好朋友先離開這裏,至於那兩個沉默的家夥,還是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問題吧。